31. 晉·江 第一次喊他的名字(2 / 2)

我的銀行家先生 李暮夕 14675 字 10個月前

虞惜愛不釋手,摸了又摸,不止是因為這是她的第一輛車,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做成了以前沒有做到的事情的成就感。

次日沈述給虞惜找了恢複聲帶的專業醫療團隊,他也儘量把能推掉的工作都推掉了,留在家裡陪她。

加上心理開導和治療,她的狀況在逐漸好轉,已經能發出一些基礎的音節了。

隻是,她還是很不好意思,在外人麵前說不出話。

沈述就經常和她單獨待在一起,跟她說話,給她講笑話,誘導她笑。

虞惜喜歡和沈述待在一起的感覺,有一種家的溫馨與幸福。

“我明天要去一趟香港,實在推不掉。”這日晚上,他單膝曲著蹲在她麵前,抓著她的手說。

虞惜點頭,艱難地發音:“嗯……”

沈述笑道:“想我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就像以前一樣,我跟你說話,你聽著就行。”

虞惜眨了眨眼睛,點頭。

心裡有淡淡的暖意流淌而過。

那樣他該有多無聊?那就是單方麵地照顧她的情緒。

不過,以往都是這樣過來的,沈述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他脾氣好,對身邊人格外關照,像春夜細雨,潤物無聲。

虞惜有時候會覺得不可思議,很難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耐心的人。

也許是責任吧,他骨子裡就帶著這樣的情操。

藥燉好了,阿姨用托盤端過來。

沈述雙手接過,道了謝,低頭用勺子輕輕地攪拌著、慢慢吹涼。

虞惜的眉頭皺得老高,眼神跟他打著商量:[能不能不喝啊?好苦的!]

沈述跟她微笑,很溫柔很和煦,態度卻很堅決:“不行。”

虞惜垮下一張小臉。

沈述將盛著黑乎乎藥汁的勺子送到她唇邊,哄小孩的語氣:“聽話,乖,喝了。”

她眉頭都皺得老高了。

沈述又哄:“喝一口,我陪你去富士山看櫻花,喝兩口,我送你那顆佳士得上個月拍下的ZDC黃鑽,喝光了,我……”他賣了個關子,隻是笑。

虞惜被勾起幾分好奇心,湊近了,拉拉他衣角,示意他快點說。

沈述貼近了,溫熱的氣息緩緩放送,熨帖著她的臉頰。

挨得這樣近,他好像要親吻她似的。

“把我送給你好不好?給你這個機會,想把我怎麼辦就怎麼辦。”

虞惜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不依地捶打他。

沈述捉了她的手,故作生氣:“我難道還不如那顆黃鑽?”

虞惜哼哼,發出兩個音節:“流……氓!”

沈述笑容放大:“我都還沒做什麼呢?說兩句就是流氓了?那這樣呢——”

他猛地將她拽到懷裡,撥開她的發絲。

虞惜都沒反應過來,嘴唇已經被他封住了。這個吻來得太猝不及防,她的鼻息間,全是他凜冽的氣息。

成熟而熱燙,幾乎叫她喘不過起來。

不管來幾次,她都不是很適應這樣猛烈的掠奪,一開始身體還有些僵硬。

但是漸漸的就沉迷在他極有技巧的撩撥中,手指的撫摸、舌尖的撥動、鑽入,讓她呼吸都屏住了。

難受伴隨著愉悅,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沈述吻夠了,緩緩鬆開,雙手還捧著她紅紅的臉:“還是這麼生澀,看來要加強練習。”

她臉更紅了:說的什麼啊他?!

這一晚,沈述抱著她給她講了大半宿的故事,引導著她喊他的名字。

一開始她怎麼都不會,漸漸的,他都快睡著了,終於聽見那一聲磕磕絆絆的:“沈……沈述。”

他全身都僵住了,睡意頓時全消。

有那麼會兒,甚至好像回到學生時代、創業時期,他第一次做成一個大項目、做成第一筆投資時就是這樣的感覺,情緒翻湧,不能自己。

不,甚至比那時還要激動。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肩膀,看著懷中睡眼朦朧的女孩,心裡忽然從未有過的柔軟。

“再叫我一聲。”

她搖頭,表示她要睡覺了。

“乖,再叫一聲。”

“煩人!”

“再叫一聲嘛。”他不厭其煩地纏著她,後來,終於如願以償地再次聽見那聲“沈述”。

這是他第一次從她嘴裡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後來他們之間經曆了很多,她也變著法子叫了他很多稱呼,但沒有一次比這一次更加深刻。

他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

沈述翌日五點不到就走了,虞惜其實在他離開時就醒了,但是怕他知道自己已經醒了,便裝作仍睡著。

耳邊,聽著他動作輕緩之極地關上房門,提著行李箱離開,她有點想哭。

睜開眼睛後,虞惜下意識摸了下旁邊已經空蕩而冰冷的被窩,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但也知道他是真的很忙,如果不是實在推不掉的工作,他不會輕易離開的。

她收拾好情緒,蒙上被子打算再睡會兒。

之後一個禮拜,虞惜都在家裡苦練發聲,第三天的時候,她已經能比較熟練地說出完整的句子了。

度過一開始的適應期後,一切都得心應手起來。

這日她去超市買了點東西,倒也不是缺什麼,就是單純地想去購物。

可能是沈述不在身邊的日子太無聊了,想著要做點什麼。

虞惜回到家裡,天色已經黯淡,夜幕悄悄降臨,深藍色的空中點綴著幾顆星辰。

她趴在陽台上數著,心裡想:沈述那邊有幾顆呢?

她從褲袋裡掏出手機,看他的定位,開始數他在距離她多遠的地方。

數著數著就有無限的思念湧上來。

虞惜搖搖頭,極力克製著沒有發短信或者打電話去打擾他的工作,轉身回客廳看電視去了。

她怕盯著手機太久,真的忍不住打擾他。

雖然沈述並不會生氣,哪怕再忙也會放下工作來陪她說話……可就是這樣,她才更不好意思打擾他。

可看了會兒電視她怎麼都看不下去了,又忍不住拿出手機,手指在“沈先生”上麵來回移動了很久。

樓上忽然傳來“咚”一聲巨響,她嚇了一跳,手一滑,號碼已經撥出去了。

響兩聲,已經來不及掛斷。

那邊被人接起,沈述低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遞到她這邊,很是磁性:“終於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他聲音裡約莫是帶著笑意的。

虞惜抿著唇,小聲問:“你忙嗎?”

“還好。”他手邊傳來翻文件的聲音,似乎是邊跟她打電話邊辦公。

一心二用,虞惜是真的佩服。

“沒什麼事情。”她主動說,“就是……想到就打了。”

她在說什麼啊?

她抬頭望天,更加後悔撥出了這個沒有營養的電話。

沈述淺淺一笑,替她挽尊、總結:“想我了。”

是肯定句。

虞惜稍稍默了會兒,忍不住碰了碰滾燙的臉頰。

沈述以為她不會應的,她向來臉皮薄,那邊卻傳來很輕很輕的一聲“嗯”。

他微怔,手裡的鋼筆也停下來了。

偌大的房間內忽然變得無比靜謐,靜得他都能聽見窗外樹影婆娑、沙沙晃動的聲音。

他略轉了下鋼筆,筆蓋抵著大拇指,想說點什麼,又沒有說什麼。

沈述這樣能說會道的人,這會兒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虞惜也覺得氣氛有些曖昧,輕咳了一聲:“算了,這麼晚了,不打擾你了。”

“彆啊,陪我說說話。”他笑。

這家夥笑起來可真性感,聲音低低,意味不明,像低音炮。

不知道迷倒多少妹妹。

虞惜在心裡啐他:“不工作了嗎?”

“快忙完了。”他說著把電話掐了。

虞惜怔了下,還以為他手誤,緊接著就接到了他的視頻通話。

她忙接通了。

沈述那張英俊的麵孔出現在屏幕另一邊,正望著她笑:“一個人在家,有沒有乖乖的?”

語氣莫名寵溺。

這會兒,虞惜覺得自己就是個小孩子,而且在他麵前,好像永遠都長不大。

有這個資格長不大。

她也對他笑了笑,聲音輕軟又細糯:“特彆乖。”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吧。”沈述挑眉,低笑,“我回來可要檢查的。”

檢查?怎麼檢查?

虞惜沒有完全聽懂,但見他這樣笑,總感覺他不懷好意,哼一聲轉開目光,不去看他了。

沈述無聲地笑了:這丫頭可真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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