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晉·江 她才沒有吃醋!(2 / 2)

我的銀行家先生 李暮夕 18686 字 10個月前

“閉嘴吧你!不清楚你就彆瞎說!”陳夢佳在底下踹了他一腳,“他就是個混球!跟前妻的事兒都沒掰扯清楚還來撩撥虞惜,弄得她……”

“我去一下洗手間。”虞惜臉色微白,但還是笑著站起來,轉身離開。

不管是幫她說話的,還是無意提及的……她都不想提到這段往事。

哪怕是聽到。

她還沒離開,身後壓低了的聲音又傳來:“你消息這麼閉塞啊?江鬱白前妻來學校鬨害得她退學的事情你不知道啊?以後彆再虞惜麵前提江鬱白知道嗎?!她也太倒黴了,碰上這種事情。”

“就是,江鬱白就是個人渣!自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虞惜受罪。”

“可她要真跟江鬱白沒什麼,他前妻乾嘛來鬨?”

“少來那套受害者有罪論!他老婆就是個神經病好嗎?!彆說沒什麼了,就是有什麼那也是江鬱白忍不了她了!你是沒看到啊,那個瘋婆子,看著很正常,其實哪兒哪兒都不正常……”

虞惜狠狠搓了搓手,直到洗到手發白。

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他們也不一定是故意的。

可還是有種心悸的感覺。

都過去五年了,明明以為她已經走出來了……

手機這時響起來。

她看一眼,是沈述打給她的,忙吸了吸鼻子,壓住那種酸澀感:“喂——”

太急了,到底是沒有壓住,透出了幾分鼻音。

沈述停頓了一下,語氣微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虞惜悶著,不太想跟他提這件事。

他之前花費了那麼多心思幫助她走出這段過去,一切也都在漸漸好轉中,她不想讓他覺得她很矯情,被彆人不經意兩句話就帶入了溝裡。

跟他說的話,他一定會覺得她很沒用吧?

就算嘴裡不說,心裡多少也會這麼想。

沈述這樣厲害的人,應該沒辦法理解她這種人的怯弱心理。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很沒用,自然不想把這一麵暴露在他麵前。

信號不好,話筒裡傳來沙沙的忙音。

虞惜一度以為沈述要不耐煩掛斷了,卻意外聽見了他低下來的聲音,很溫柔:“告訴我,你在哪兒。”

“?”

“我提前回來了,現在在機場,我去找你。”

虞惜尚且沒有消化完這個信息,遲疑著,就聽得沈述的聲音驟然沉下來,帶著一點壓抑的狠厲和焦急:“聽話!告訴我你在哪兒。”

她咬了下唇,心臟的地方軟了下來,終於開口:“在三裡屯這邊,跟同學聚會。”

“等著。”沈述把電話掐了。

虞惜還以為沈述起碼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呢,誰知,他過了半小時就出現在了店門口。

同桌的其他同學、不,是店內寥寥幾個在說笑的客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不約而同朝門口望去。

沈述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人群的焦點,沒有人會不注意這麼一個男人出現。

他摘下手套,徑直徑直走到虞惜身後,到了近前,自然地欠身,修長手臂支在她身後的椅背上:“這些都是你的同學?不給我介紹一下?”

虞惜恍然回神:“……你怎麼這麼快啊?”

沈述笑了,抻了她身旁的椅子旁若無人地坐下:“飛過來的。”

真是個冷笑話。

可在座沒有一個人笑出來。

包括陳夢佳在內,都有些拘謹。

這個男人一身行頭昂貴,雖都不是耳熟能詳的大熱品牌,可細節處處考究,西裝的扣子出自某法國老牌設計師私人定製,腕表雖看著造型簡約,卻早就絕版,限量個位數。

隻有暴發戶才會到處彰顯自己多有錢,真正的富人都喜歡這樣相對小眾而低調的高奢。

這個男人不但有錢,而且肯定頗有社會地位。

光看這氣度就不像是一般人。

“這是鐘海,這是陳夢佳……”虞惜給沈述介紹,“都是我在A大念書時的同學。”又給其餘人介紹,“這是沈述,我的丈夫。”

她想了想還是沒介紹沈述的身份,總感覺有炫耀的嫌疑。

她性格偏保守,不太喜歡這樣張揚。

不過,就算她不介紹,其餘人心裡也了然了。

閒聊了兩句,沈述就沒有敷衍的打算了:“今天還有事情,改天再聚吧。”拍拍虞惜肩膀。

虞惜很乖地站起來,跟著沈述走出去。

目送兩人離開,看不到背影了,才有人驚呼:“我想起來了我靠!這是……沈先生!那個中恒集團的大老板!我們公司給中恒的某個能源項目提供過電路板,我在會展上遠遠見過他一次,沒想到能這麼近距離地看到本人!”

“真的假的?她嫁得也太好了吧!長得漂亮真好。隻是,不知道這位沈先生知不知道她跟江鬱白的事情?”

“不知道吧。要是知道,能接受得了?自己的老婆這麼上不了台麵。”

“彆這麼說吧,江鬱白的事又不是她的錯。”

“虞惜這後半輩子吃穿不愁了啊。我恨啊,我媽怎麼沒把我生成虞惜這樣的美女!”

“滾吧你!回家照照鏡子比較實在。”

……

虞惜被沈述牽著走到外麵,掌心已經蓄起了一層薄汗。

他的手掌寬大而燥熱,握著她時,她的心率就沒有正常過。虞惜悄悄看著他的後背,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心裡忐忑,緊張多過於其他。

走了會兒,虞惜終於忍不住開口:“沈述!”

沈述這才駐足回頭。

他的表情算不上憤怒,但也絕對和高興不搭邊。

虞惜抿了下春,莫名緊張。

她很怕沈述嚴肅起來的樣子,沈述一般不會對她這樣嚴肅,除非是遇到原則性的問題。

之前那一次是因為江鬱白。那麼這一次呢?

“虞惜,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誰都不能碰你一根汗毛,包括我’?”

虞惜不明白他為什麼提到這件事,遲疑一下點頭。

他的語氣又沉了兩分:“那為什麼要來參加這種聚會?明明知道自己不會開心,為什麼還是要來?”

她怔忪了會兒,跟他解釋:“都是老同學,沒想那麼多。”

“關係很親近嗎?”

虞惜被問住了,搖頭,又忍不住替自己辯解:“但也不算差。人家邀請我,我總不好意思連個麵也不露吧?”

“既然隻是普通同學,何必要費儘心力維護跟他們的關係?”

虞惜又被問住,答不上來。

沈述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你是沈述的妻子,想結識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沒必要委屈自己跟這種會讓你不開心的人交往,我看他們也未必拿你當朋友。”

不過是拿她當談資罷了。

剛剛簡單聊了兩句,他已經看清這幫人了。

雖然未必有惡意,但對虞惜來說,隻會消耗她的情緒,沒有任何正麵引導。

剛剛接到她電話時,他就聽出她心情不好。

見到這幫狐朋狗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述承認自己不太瞧得上這幫人,隻是,礙著她的麵子不太好直白地說。

他向來秉承自己的交友原則,人品、能力、背景缺一不可,跟不如自己的人來往,那就是扶貧和消耗自己,是萬萬不可的。

他最生氣的就是她明明知道這幫人沒把她當真正的朋友,卻還要礙著麵子去赴約。

虞惜真的很害怕沈述板著臉的樣子,也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了,訥訥道:“對不起。”

看到她這樣低眉順目地道歉,他又心有不忍,懊悔起來。

“道什麼歉?我沒生你氣。”

“你都板著臉了,還說沒生氣。”她還委屈上了。

沈述忽然就不氣了,無聲地笑了笑:“我氣我自己。”

每個人性格不同,虞惜本來就是那樣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他不應該對她這麼嚴肅的。

“以後彆跟他們來往了,我讓沈媛給你介紹新朋友。”沈述說。

虞惜看著他:“沈媛?她的朋友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沈媛雖然在她麵前大大咧咧的,但虞惜其實很早以前就聽過她的名頭,她是京圈有名的小公主,外麵都叫她“三格格”,平時交往的朋友非富即貴。

虞惜不確定她是真的瞧得上自己,還是看在沈述的麵子上。

“彆想那麼多,沈媛很喜歡你。”沈述寬慰笑道。

其實沈媛沒有什麼架子,更不在乎朋友有錢還是沒錢,比沈述還要隨和些。

她從小被保護得很好,典型的象牙塔小公主,眼裡沒有太大的金錢觀,交友隻合自己心意。

虞惜心裡到底是有一些忐忑的。

沈述自然地掠過了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我給你帶了禮物。”

“什麼啊?”虞惜果然被勾起興趣,希冀地望向他。

沈述離開前就說過,他這趟去南非有很重要的任務,工作可以預見的緊張和繁忙,沒想到還記得給她帶禮物。

而且沈述的禮物從來不敷衍,總能帶給她驚喜。

“猜猜看。”沈述好整以暇的,“猜對了有獎。”

虞惜真的認真想了想:“鑽石?”

印象裡,他很喜歡送她各種珠寶和鑽石,而衣服之類都是讓助理替她置辦的,她的衣櫃裡,各種大牌的當季新款從來不缺,衣服從來不被他當做是禮物。

除非是那種名設計師親自設計、純手工的高定,價值百萬千萬那種。

所以,虞惜首先排除衣服。

“每次都送寶石鑽石也太俗氣了。”沈述搖頭,表情不動聲色,“再猜。”

虞惜耍無賴:“我真的猜不出來嘛!”

深夜風冷,迎麵刮來一陣,虞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沈述忙將外套脫下替她披上,不由分說將她推上了車:“上去再說。怪我,不該拉你在大街上吹風。”

虞惜聽出他語氣自責,心裡泛起異樣的波瀾。

其實她很少看到沈述有非常明顯的情緒波動,哪怕之前碰到她和肖霖一道回來,他也很有風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得體。

直到後來他知道了江鬱白的事情。

其實一開始她是很害怕的,害怕沈述真的誤會,從此以後不再搭理她了,也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所以那段時間她才躲著他,其實隻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

男人的自尊心其實很脆弱,尤其是他對她那麼好,拳拳愛意真心以待。

這種情況下,付出越多,越是喜歡,得知自己一腔真心被踩在腳底時,那種落差感就更加難以接受。

以沈述的驕傲和自負,她沒想過他會主動低頭。

沒有感動是假的。

其實她可以感受到沈述對她的遷就,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不是那麼討人喜歡,有時候也會自我厭棄。

其實,她很想跟他說,他沒有必要這麼照顧她的情緒,她沒有那麼脆弱。

“哪裡就這麼嬌氣了?”她小聲嘀咕。

聲音很低很低,但沈述還是聽到了,也因為壓得低,倒是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沈述屏息,低頭望向她。

虞惜的睫毛微微撲閃著,表情有一點倔強,實在是說不出的生動。

他一顆心情不自禁地軟下來,卻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明明有千言萬語,見不到她的日子裡,思念像纏繞心弦的線,每時每刻都在收緊。

可真的見到了她,又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他攬著她,輕輕將她拉到腿上。

低頭,唇貼在她冰涼的額頭。

虞惜有點緊張,可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對她做什麼,反倒又有些失落起來,悄悄看他一眼。

不料沈述不經意抬眸,兩人目光悄然對上。

虞惜做賊心虛,忙又避開,耳根不自覺染上了一絲紅暈。

沈述伸手捏一下她的耳垂,忽然故作嚴肅地質問道:“小姑娘,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嗯?”

原本她就瀕臨那個羞恥的臨界點,他這樣一問,如點燃了導火索,她的臉騰一下紅透了。

偏偏他還在笑。

“沈述你壞死了!”她真的要生氣了!

“不想看到我?行,我馬上滾回南非去。”

“滾吧!現在就訂機票!”

他笑得不能自抑,牽動了寬闊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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