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唇角忍不住上揚。
沈述在她印象裡一直都是沉穩內斂的,鮮少有這麼一麵。
她主動拉拉他的衣袖:“不會真生氣了吧?我道歉。”
沈述淡淡掃她:“道歉有什麼用?”
虞惜一點也不害怕,望著他笑:“那我哄哄你?”
“你?哄我?”他表情狐疑。
她被他看得挺不好意思的,抿著唇,又有點倔強的樣子:“我不能哄你嗎?我也很會哄人的。”
沈述聽著聽著就笑了,敷衍地點點頭:“嗯。”
虞惜:“……”
見他都轉身去發消息了,她沒多想,從後麵抱住他,雙手軟軟地搭在他腰間。
沈述身形一頓,有那麼片刻的僵硬。
虞惜也有點緊張,她不是會主動的人。但其實,她很久以前就想要這樣抱抱他。
沈述沒有什麼反應,她心裡慢慢的就有些忐忑,想把手抽回來。
可還沒動就被他單手摁住了。
她抽了兩下,還真沒抽動。虞惜漲紅臉:“沈述——”
“不用這麼大聲,你老公聽得見。”他回身把她抱入懷裡,聲音低醇,溫熱的呼吸緩緩撲在她耳邊。
貼得太近了,她的心跳又很不爭氣地快起來。
“你乾嘛老是作弄我呀?抱抱你你也要作弄我一下。”她小聲說。
沈述真覺得她可愛得不行,其實壞心思也不少,就是沒有那個膽子。被戳穿了還死不承認,一副她就是乖寶寶的樣子。
他就是想要逗逗她:“我怎麼作弄你了?我這不是站在這裡讓你抱嗎?你老半天不動我以為你手累呢,這不,好心幫你一把。”
虞惜:“……”誰能比他更能瞎掰嗎?
“好了好了,不鬨了,這麼晚了,快點去洗澡了。”沈述拍了拍她的肩膀。
虞惜也乖巧地點點頭,剛要去拿睡衣,又疑惑地回頭:“你不回去嗎?”
沈述已經在沙發裡坐了,疊著腿,漫不經心地回著消息:“陪你睡。”
虞惜眨了眨眼睛,臉還是發燙了。
沈述卻平靜地抬起頭,對她笑:“老夫老妻了,還不好意思呢?”
過往的經驗告訴虞惜,不能和他比臉皮厚,她飛快拿了自己的睡衣進了浴室。
沈述失笑,望著緊閉的浴室門又出了會兒神。
其實他這趟過來很忙,一開始也沒打算和她住一個房間,甚至把房間安排在頂樓。兩人之間,起碼隔了好幾層的距離。
可當他回到酒店房間,坐在辦公桌前翻開資料時,看一會兒就不得不停下來,心裡亂糟糟的,根本靜不下心來。
後來,他決定屈從於本心,過來找她。
此刻耳邊明明聽著嘩嘩的水聲,卻比方才他一個人待在總統套房裡心靜多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打開了筆記本處理工作。
什麼時候,他成了自己最不恥的那種人?
可偏偏沒有辦法抵擋,而且,他也不打算抵擋這種美妙的感覺。
虞惜洗澡很慢,洗了有半個小時才從裡麵出來。
她圍著浴袍,頭發也包裹在浴帽裡,白皙的小臉看上去瑩潤透紅,楚楚動人,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水珠。
沈述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毛巾,替她解了浴巾,慢慢地幫她擦拭起來。
虞惜閉上眼睛:“沈述,你擦頭發真舒服。”
手裡有力道,力道又剛剛好,摩挲頭皮時還能微微止癢。
當然了,虞惜覺得更多的是她打心底裡喜歡被他這樣服務著。
她閉起眼睛享受的樣子讓沈述失笑,他拍拍她:“去洗手間。”
“去洗手間乾嘛?”雖這麼問,她還是挪動步子被他推著到了洗手間。
虞惜站在鏡子前,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細胳膊細腿的,用一條浴巾裹著,雙手還搭在浴巾邊上,欲蓋彌彰似的遮著胸脯。
底下鼓鼓的。
沈述就站在她身後,高大挺拔的身形和她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溫柔細心地替她擦拭著,目光落在鏡子裡的她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虞惜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遮著的地方,下意識又收緊了幾分浴巾。
過了會兒,她又忍不住小聲問:“是不是有點小?”
“什麼?”沈述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目光又落到她胸口。
她忙又遮嚴實了。
沈述笑:“你不讓我看,我怎麼判斷大還是小啊?”
他的語氣真是一本正經,正經到虞惜覺得好像是自己不對似的。
“把手拿開,我幫你看看。”
她真的聽話地把手拿開了,他伸手就握了上去。
虞惜驚呼一聲,去拉他的手。可他手裡的力道根本不能撼動,以至於反倒有種她引導他握上去的感覺。
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你怎麼這樣啊?”她乾巴巴地開口。
“怎麼了?”他掂了掂,“不是你讓我替你看的嗎?”
他不覺伏低了,修長的手越過她,虛虛撐在盥洗台上。很自然的,把她禁錮在他和這尺寸的地方。
虞惜感覺自己已經被牢牢圈在了他懷裡,聲音也低了些:“我才沒有。”
“不小。”他握了會兒得出了結論,表情思索,似乎是在回憶,“不過你可以戴點有海綿的啊,這麼一塊布包著,肯定看著沒有人家大啊。”
“才不要,穿那種不是更大了嗎?”
他認真地點點頭:“也對,本來就長得這麼清純,胸那麼大不是毀人設嗎?回頭率肯定一百二。”
虞惜回頭拍他。不讓他說了。
沈述笑著,一邊躲一邊往後退,步伐卻很是從容。她追了會兒就反被他撈到壞裡了,他急切地吻著她,動作又狠又亂,可以說是毫無章法。
很快浴袍就被他扯落,她的頭發還有些濕,貼著他的手指略略冰涼。
他撐在床上麵望著她,眼睛裡好似燃著一簇火苗。
虞惜被他看得受不了,咬著唇把腦袋彆到一邊。可過了會兒,又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微微仰起,去貼他,去靠他。
沈述笑得不行,好整以暇:“怎麼跟軟體動物似的?就這麼掛我身上?不能獨立行走了是不?”
她哼哼:“就掛你!”目光卻循著他清冷的下頜往上走,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鼻梁。
他的下頜線是真的好看,線條流暢地勾勒出骨骼的形狀,有棱有角,清貴大方。
沈述是那種皮相精致但又雄性特征很足的長相。比如立體而深邃的五官、略方的下頜角。
她摸了會兒就被他捉了手,狠狠壓在身下。他俯身去吻她,扣住她因發癢而想要逃避的臉,他捕捉到她的唇,舌尖很快挑開了她的齒縫。
她吻得她臉頰通紅,不住升溫。分明這個夜晚不算很燥熱,此刻她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在往上湧。
甚至比平時還要有感覺。
她差點意亂情迷,趁著他換氣的空當連忙推開他,扯著被單蓋住自己,就露出個小腦袋:“你忘了?”
“嗯?”他的發絲有些淩亂,是剛剛被她抓的。
她看得臉頰更紅,強調:“今天我生理期。”
沈述終於想起來,也停頓下來。
兩個四目相對,麵麵相覷。空氣裡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像是兜頭被人潑了盆涼水。
沈述這輩子就沒這麼懊惱尷尬過,起身就要離開。
誰知她扯住他的袖子。
他低頭,和她通紅的臉頰對上,他沒明白,解釋:“我去衝個澡。”
真需要冷靜一下。
“不是。”她囁嚅著,抬頭看天花板,不看他,“也不是不可以。”
“不衛生。”他再怎麼也不至於這麼猴急。
“不是。”虞惜還是沒敢看他,眼神躲閃,可過了會兒見他沒明白的意思,又悄悄移回目光看他,眼睛亮亮的,“我幫你也行啊。”
她眼睛裡是帶著一點你懂我也懂的笑的,但眼睛又是轉來轉去的。
轉了會兒發現他沒回應,還以為他沒聽懂呢,又偷偷看向他。
到底是不好意思的,主動提這事兒。
結果發現他也看著她,帶著幾分審視幾分探究,她莫名就覺得羞恥了,惱羞成怒:“……不要算了!”
“……不是。”他伸手將她撈入懷裡,“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真沒反應過來。”
沒想到她會主動提這種事情。
而且他也沒打算讓她做這樣的事兒,所以壓根沒往那地方想。
這就挺尷尬的。
“你肚子不痛了?”他轉移話題,從後麵吻了吻她的耳垂,安撫似的。
她微微縮了一下:“癢。”
又搖搖頭,說,“不疼了,我生理期留就第一天疼。”
“還是要多注意。我聽說你們女孩子這個是因為宮寒,你有去看過醫生嗎?改天我陪你去看看?”
“哪有人為了這種事情去看醫生的?”她小聲抗議,真覺得他小題大做。
沈述捉了她的手,在掌心輕輕攤開,摩挲著她細軟的手指:“身體的事情,怎麼能叫小事?很多隱患往往是從不經意的小病開始的。”
“你真跟我爸一樣!”
“嫌我囉嗦?”他眼神危險。
她忙仰起脖子去啄他的嘴巴,又抓著他的胳膊,在他身上蹭了蹭,親昵勁兒十足。
沈述笑:“美人計很老套,但很好用,我決定暫且放過你。”說罷曲指彈一下她的鼻尖。
她伸手捂住,抗議:“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