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吻她的唇,也吻她的發絲,修長的手指撥開她的頭發,微微抓握,色.情地掬了一縷放在鼻息間嗅,閉上眼睛。
那副沉迷陶醉的樣子讓她臉紅心跳。
“有沒有想我?”他捏著她的下巴問她。
虞惜不好意思承認,但被他這樣望著,她有種她不開口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感覺。
她隻好囁嚅開口:“想。”
他囅然:“有多想?”
她臉更燒:“很想很想。”
他還不放過她,纏住她細白的手指,撫摸她的指尖,玩兒似的撥她圓潤的指甲殼,求知欲旺盛似的又問她:“很想很想是有多想?”
虞惜的臉都要燒起來了,覺得他這樣實在是過分了點。
她把頭扭開,不跟他說話了。
沈述握住她的手,帶著滾燙熱意的掌心微微摩挲著她。
“還沒跟你算賬呢,就這麼急著衝我擺臉色了?”他抬高她的下巴,認真端詳她。
“什麼嘛?跟我算什麼賬?我做什麼了?”虞惜覺得他顛倒黑白,不可理喻,“我跟肖霖沒什麼。”
“我沒問肖霖。”
虞惜怔了下,看向他,不是很明白。
沈述:“今天過去找你的時候,還碰到了一個實習生,應該是你的愛慕者吧。”
虞惜真的愣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她不會說謊,表情更騙不了人,這副傻呆呆的樣子倒是讓沈述完全相信了。
“看來是暗戀。”他笑,得出結論。
他是用調侃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卻讓虞惜更加赧顏。過了會兒,她又有點忐忑地說:“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不過,我確實不清楚。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氣吧?”
“怎麼會?我老婆有魅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真的假的啊?”真這麼大度剛剛還問東問西的。
沈述不會為了這種小事計較她信,要說他一點不介意她可不信。
他在事業上氣量很大,胸襟寬廣,上一秒還鬥得難舍難受的人也能立刻握手言和,可感情上……她覺得其實他也沒那麼大度。
隻是,麵上不動聲色罷了。
“……你說的到底是誰呀。”她覺得自己應該主動點。
她要真不問,他為了麵子大抵也不會問,可心裡沒準就有芥蒂。
沈述一開始不說,表情很平淡,可就是這種平淡,讓虞惜感覺他就是在等著她主動詢問。
她隻好又問了一遍:“到底是誰呀?”
沈述這才開口,慢悠悠的掃她一眼:“那個叫陸明的。”
“陸明?”她杏眼圓睜,難以置信。
沈述這下更加確定,她真的毫無察覺。
他心情更好,麵上卻道:“可能是魅力太大,追求者太多,所以見慣不慣了。”
虞惜回頭,小拳頭捶在他胸口,刁蠻的樣子惹得他發笑,身體微微後仰。
她不鬨了,因為小拳頭這時被他捉住了。
他不但捉住了,還放到唇下慢慢地長吻著。
虞惜沒有忍住,臉頰又紅了。
他怎麼這樣啊?
沈述不鬨她了,正經問她:“調回北京了?”
“嗯。”她點頭,邀功似的,“申請了好幾次呢。”著重強調一個歸心似箭、同誌革命成功的不容易。
沈述很給麵子,又親一下她的小臉蛋:“急著見到老公?”
她是真的害羞啊,她這麼暗示是一回事,他明晃晃地說出來可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可他這樣緊緊盯著她,叫她無所遁形,隻好咬著唇小聲說:“嗯。”
“真乖,給你獎勵。”他捏一下她的小臉。
虞惜覺得他這話像是在哄小孩子,有點不服氣,非要跟他對著乾:“什麼獎勵?你說說。”
“我給你建一座水晶城堡怎麼樣?”
虞惜當他開玩笑呢,一開始不以為然,但轉念一想,他之前就用她的名義創建過一個酒店品牌,後知後覺地望向他:“你不會說真的吧?”
“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她嘴巴微微張成“O”形狀,過了會兒搖搖頭:“我不要。”
他也沒生氣,隻是問:“為什麼啊?”
虞惜:“我要這種東西乾嘛?不能吃不能穿,浪費錢。”
她這話說的挺土,堪稱浪漫粉碎機,沈述卻覺得這樣的她特彆可愛。
“老婆給我省錢呢。”他笑,滿滿的調侃。
虞惜說:“這個禮物不算,換一個。”
沈述皺眉深思,露出苦惱的表情:“老公想不到了。這樣吧,讓寶寶自己來想。”
他懶洋洋的調子拖著京腔,聲線磁沉,誘人沉淪。
像是陳釀的美酒,她甘願沉溺其中。
心跳在這一刻抵達高峰,她深吸一口氣才能勉強壓住、平複,目光仍是落在他身上,順著他骨骼硬朗的下頜線仔細描摹。
英挺的輪廓、還有黑暗裡若隱若現的眉眼。
這些天,其實她是想念他的,發瘋似的想念。每每到夜深人靜時,一個人麵對空蕩蕩的屋子,她又害怕又膽怯,給他發過消息,卻不敢一直發。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矯情。怎麼就這麼膽小,這麼依賴他呢?
她心中無端流淌著異樣的情緒,吸了吸發酸的鼻子:“你這麼偏偏在這個點兒出差啊。你都不知道,我打了好久的報告,上麵就是不給批,好不容易等到批了,我連夜坐著飛機趕回來,你卻出差了。”
她情緒豐富,說到傷心難過處,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
沈述心口酥麻,捧住她的臉:“是我不對。”指腹輕輕逝去她的淚痕。
她控訴:“就是你不對!”
雙手按在他捧著自己臉頰的手上,憤憤的,像是發泄。
沈述反而笑了,好脾氣地說:“我道歉,以後不會了。”
虞惜點點頭,心裡其實還是有一點心虛的。
因為,她回來那天沒有提前告訴他,想著給他一個驚喜來著的。那又怎麼能把過錯都推到他身上呢?
她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肯定是跟他學壞了!
四周光線昏暗,空氣裡的節奏緩慢地猶如被鏡頭定格。虞惜眼底隻有沈述頎長高大的身軀,小手伸出去,情不自禁去解他的襯衣扣子。
手倏忽被他捉住,他斂眸覷她,笑:“乾嘛?”
她像是難得做壞事被抓包的小朋友,緊張都刻在了臉上,手想往後縮。
可他不讓,也不放,眼神更緊緊逼視著她,意味不明的,好整以暇的,更是放誕不拘的。
光是這樣被他瞧著,就叫她騎虎難下:“你壞死了!”
他大手按住她的脊背,微微一送,她撲上他寬闊的肩膀。
她手腳酥軟,根本提不起力氣,趴在他肩頭,將整個腦袋都縮入了他懷裡。
“放開!”
“真要我放開?”他抬起扶著她的手,平舉到她麵前,正反示意了一下,“放開了。”
她抬眼瞅著他,被他眼中的調侃弄得更加羞噪,小拳頭又捶在他身上。
沈述笑著將她擁緊,心裡柔情無限。
晚點的時候,他接到了合作方的電話,在她不滿的眼神中,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拿著手機去了露台。
隔著玻璃,她看到沈述的眉宇從舒展轉而緊皺,表情從淡然轉為冷笑連連,便知道他是在罵人。
當然,他罵人的時候不多,她也就見過一兩次罷了。
他這人總體還是很有修養氣度的,尤其是在不熟的人麵前,偽裝得那叫一個徹底。
可對熟人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尤其是麵對熟悉的下屬時。辦事不力、明知故犯這種踩到他底線的問題,他開腔罵人也不帶客氣的。
他最多給人兩次機會,看輕重程度,兩次嚴重錯誤後一般不會再給機會。
像她這樣的菜雞,在工作上肯定會被他狠狠鄙視。
是屬於那種一個照麵就被發配去坐冷板凳那種。
沈述打完電話回來時,虞惜坐在沙發上抿著唇發呆,有些怏怏不樂的樣子。
他走過去蹲在她麵前,握住她的小手搖了搖:“怎麼了啊?”
虞惜搖搖頭:“沒怎麼。”
說完又歎氣,挺鬱卒的樣子,“就是覺得,自己好沒用啊。如果不是相親,你一開始肯定不會選我這樣的吧?”
過了會兒沒人應她,虞惜不解地抬頭。
男人正深望著她,他眼睛裡的笑意讓她臉尖收緊,莫名滾燙。
好像是有點矯情。
不過,這男人就吃這一套,抓著她的手說:“我第一次去什刹海那兒看你爸時,就被你吸引了。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愛,可愛到讓人想……”
後麵的話他不說了,隻是笑。
虞惜覺得他笑得下流,瞪他:“什麼嘛?可愛到想乾嘛?”
他作了個口型,虞惜當即漲紅了臉。
小拳頭再一次捶在他身上。
沈述抱起她就放到了被窩裡,替她蓋好了被子。虞惜抓著被角露出一個小腦袋,看著他:“沈述——”
“噓——”他食指點在唇上,慢慢替她脫去了襪子,“還沒給寶寶禮物呢。”
“什麼禮物啊?”她好奇地望著他。
他弄得她有點癢,腳踝縮了一下,襪子已經被他剝掉了。
褲子連同襪子一道丟到一邊,簡單的動作他都做得一絲不苟。做完了,鬆了下領口坐到她旁邊。
他這樣望著她讓她覺得吃不消嗎,又喚他:“沈述。”
“老公在這裡。”他俯身挨近,溫熱的呼吸緊緊將她包裹。
隔著層被子,她還是感覺形同虛設,紅著臉說:“沒有衣服了。”
“穿那麼多乾嘛?寶寶不穿最好看。”他抱她,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以後不許穿玫紅色的內搭,聽見沒。”
循著他低垂的視線望去,虞惜在自己胸口掃了一眼,忙伸手按住:“……為什麼啊?”
“這顏色太搶眼了,在外麵上班,要注意影響。”他語重心長,諄諄教誨,“不可以給領導和同事留下不好的印象。知道嗎?”
虞惜乖巧點頭,但總感覺這話哪裡不太對勁。
這怎麼就影響不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