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可以乾點彆的呀,乾嘛非要我講故事?”他笑,捏了下她的臉頰。
虞惜拍開他的手:“正經一點。”
沈述笑著問她:“大晚上的,你希望我有多正經?”
虞惜說不出話來了。
這人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來撩撥她。
沈述見她這樣吃癟,不逗她了,隻是從後麵將她擁在懷裡,吻她的發絲:“想聽什麼故事?”
虞惜:“想聽你講你的創業經曆。”
沈述都笑了,委實是沒有想到:“這有什麼好聽的?”
虞惜抓著他的手搖一搖,又搖一搖:“我想聽嘛。”這樣才能感覺和他更加靠近。
而且,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沈述自然也不是不和她說,隻是怕她無聊,見她這樣堅持他就說了:“其實挺枯燥的,無非是那些老套路啊。對了,你看過我的那個訪談嗎?”
“哪個訪談啊?”
“前幾天上央視專訪那個,關於實體經濟的。”
虞惜驚訝地合不攏嘴:“你還上專訪呢?”
她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就搜索起來,很快找到了他那一期的專訪。問他的主持人是一個端莊大氣的美女姐姐,約莫三十上下,沈述則一身正裝,正對鏡頭,態度落落大方。兩人一問一答,整個訪談看上去很有權威性。
“真帥氣呀。”虞惜感慨,“我有生之年都不敢想能上這種訪談,我覺得光是看看我腿肚子就發軟了。”
沈述覺得好笑,又親了親她的臉蛋:“你老公厲害不?”
“厲害厲害。”她回頭捧住他的臉,送上自己的唇。
輕柔的壓觸,欲語還休的靠近,卻比直白的火辣更加勾人,沈述深吸一口氣,抱緊她:“彆勾引我,明天還要起早呢。幫你整理了幾個小時的東西,還要老公在你身上運動,嗯?真想我死你手上啊?”
真沒幾句正經話!
虞惜又轉回去,囁嚅:“不要算了。”
他又將她抱入懷裡:“寶寶是自己想要吧?”
虞惜:“沈、述!”
“不用這麼大聲,彆影響到隔壁的鄰居。”沈述悶笑。
虞惜回頭,像隻小怪獸似的撲到他懷裡打他。
沈述真是樂在其中,抱住懷裡的虞惜親了兩口,又把她微微扶起,認真問她:“寶寶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怎麼這麼可愛?”
虞惜半趴在他身上控訴:“你老欺負我!”
沈述:“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欺負你?”
他的情話總是一套一套的,虞惜忍不住抿唇笑起來。
“睡吧,很晚了。”沈述拍拍她。
虞惜點頭,閉上眼睛:“睡覺覺了。”
沈述笑了,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帶她進入了夢鄉。
翌日他們不到6點就起來了,洗漱了一番就去了機場,乘的是沈述那輛商務機,到了Y省邊境線上的峽穀,他們先到當地的驛站休整。
說是酒店,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民宿,好在環境還不錯,沒有亂七八糟的飛蟲。
隻是,山裡的條件自然比不上北京市中心,隻是勝在環境不錯,推開窗戶朝外麵望去,雲霧疊嶂,群山環繞,隨處一截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虞惜拿出手機對著遠處“哢嚓哢嚓”拍了幾張照片,問身後整理東西的沈述:“你不說要帶我去坐直升機嗎?”
“先帶你玩兩天,到時候再帶你去飛。沒來過這兒吧?”沈述笑問她。
虞惜搖頭:“我隻去過北京、蘇州、揚州……”她掰著手指頭認真數了數,還真沒幾個地方,於是沮喪地垂下頭,“不像你,見多識廣。”
沈述走過來,拉過她的手:“那我以後每年都帶你出去玩幾次,帶你去領略一下大自然的風光,怎麼樣?多出去走走,對開拓眼界其實挺有好處。經常待在一個地方,思維固化,腦子會變傻的。”
虞惜一開始認同地點了點頭,點了會兒發現不對勁,生氣地瞪他:“你在內涵我傻啊?”
沈述忍俊不禁,麵上卻正色道:“哪有?我家寶寶最聰明了。”
虞惜眼巴巴看向他:“真的?”
其實心裡很清楚,他就是哄她的。
細數她這二十三年以來,她真的和優秀不搭邊,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為人處世,隻能算沒有太差勁吧。
沈述卻說:“當然是真的。你工作能力很優秀,我看過你翻譯的東西,在同行裡絕對是佼佼者;而且寶寶做事認真、嚴謹,經手的動作沒有出過什麼紕漏;待人真誠、善良、大度,尊老愛幼……”
虞惜都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有嗎?我有這麼好?”
“老公什麼時候騙過你?這些都是心裡話。”沈述把她拉到懷裡,又親了親她的額頭和臉頰,“寶寶最棒了,要對自己有點信心。”
可能是從小沒有被這樣肯定過,虞惜其實不是很確定,但心裡又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讓她相信。此刻,有什麼東西鼓鼓地脹滿了她的胸腔,又酸又澀,讓她說不出話來。
“沈述……”她哽咽道。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眼淚。
虞惜卻歪頭將臉頰貼在了他的掌心裡:“沈述,你抱抱我。”
他依言抱住她,失笑:“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
“你嫌我啊?”
“怎麼會?我喜歡還來不及呢。”他捏一下她的小鼻子。
虞惜甩甩腦袋,把他的手甩開,理直氣壯地說:“我餓了。”
沈述牽起她的手:“老公帶你去覓食。”
民宿裡就有吃的,彆看這地方簡陋,吃的東西卻不少。
虞惜和沈述在院子裡找了個角落坐下,她拿著菜單好是翻看了會兒,指了幾道菜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夠了嗎?”沈述見她就點了三道菜,挨過來看了看,手指在紙頁上滑動,又加了幾道。
服務員說了聲“請稍等”就下去了。
虞惜仰頭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說:“我現在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出來逛逛,心情真的放鬆不少。”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在她身邊,能讓她驚悸的心奇異地安穩下來。
虞惜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不能直立行走了,隻能像個掛件一樣長期掛在他身上,離不開,分不掉。
沈述拄著頭望著她,笑著點點頭:“還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我以後都帶你去。”
“想去登山。對了,我還沒去過西藏呢。”
“就你這小身板,去西藏?”沈述笑而不語,扣著酒杯喝了一口。
虞惜:“你瞧不起我啊?”
沈述哪裡敢真的取笑她,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加強鍛煉,高反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可不想到時候忙著給她找醫院。
虞惜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又突發奇想:“帶幾個氧氣管行不行?”
沈述真覺得她可愛又天真,覷她一眼,要笑不笑的模樣:“我建議還是加強鍛煉。”
她哼一聲,不理他了。
他又湊過來哄她,哄了好久虞惜才說“原諒你了”,其實心裡早就背叛了革命。
不過女孩子嘛,有時候就要裝模作樣地端端架子,她心裡道。
晚上沈述抱著她很早就睡了,第二天起來精神不錯。他們先去坐纜車,從東南角的一座山峰越到對麵的山崗上去,中間細細一條纜繩,纜車懸在半空,從透明的玻璃朝下麵望去,腳底是萬丈懸崖。
好在有雲霧繚繞,遮擋視線,讓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被衝淡了不少。
雖然纜車行駛得很慢,虞惜還是緊張地不敢動。
沈述坐在她對麵笑:“就這點膽子,還要跟我去坐直升機?”
這就是給她打一劑預防針,沒想到她這麼遜。
沈述覺得自己高看她的膽子了,也怕她真嚇到,走過去坐到她身邊:“很快就到了。”
虞惜瞅他一眼,悄悄把手塞進了他的手裡。
沈述一怔,笑著握緊了她塞過來的小手。
“要不要抱一抱壯壯膽?”他在她耳邊說。
聲音是特地壓低的,像是在跟她說悄悄話、特意照顧了她的麵子似的。
在這樣的氛圍下聽來卻是這樣地撩人心弦。
虞惜心跳加速,感覺有一隻手在她心尖上一下一下地撥弄著,讓她沒有辦法保持平靜。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他很自然地抱住她,將唇貼在她的額頭。
虞惜心裡甜絲絲的,像是吃了一碗冰鎮蜜瓜甜湯。
她悄悄抓住他的手,撥他修長的手指,捏住、搖一搖。
像撒嬌。
沈述很受用,唇邊的笑意一直沒有消散。
他撥開她的發絲,從她的臉頰親吻到她羞紅的耳垂時,纜車到了。
他若無其事地鬆開她,站起來,將手遞給她。
還在情.欲餘潮中沒有回過勁兒來的虞惜,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才不情不願地將手放到了他的掌心裡。
很難不懷疑他不是故意的。
一路上都懨懨的,她不時踢一下腳邊的石子。因為太用力,不小心磕到了腳。
眼淚頓時蓄滿了眼眶。
沈述無奈地回頭,把她抱起來放到一旁的大石頭上,蹲下來替她脫鞋子,揉腳踝:“痛不痛?”
她“嗯”一聲,語氣還挺委屈。
沈述嗬笑:“自己踢的,還委屈上了?”
虞惜:“我都是傷殘人員了,你還取笑我?良心呢,喂狗了?”
沈述笑意不改,笑著侃道:“是啊,被你吃了。”
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沈先生,你居然罵我是狗?!!”
沈述在她撲過來前按住了她,低喝:“腳還要不要了?彆亂動!”
手裡很輕柔地給她揉著,完全無視她瞪著他不服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