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著臉將吊帶搶回來,重新勾好了:“老不休!”
“什麼?”他眼神危險,挨近了盯著她躲閃的眸子,“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她連忙求饒:“老公——”
沈述掰正了她的臉,又擁著她吻了會兒。學習是學習不下去了,膩歪了會兒後虞惜就跳起來去洗手間了。
得咧,又得洗一次,黏糊糊的。
脖子上還都是他種下的草莓,紅豔豔的一片。她對著鏡子整理的時候都覺得羞人,掬了把水撲到臉上,把臉上的紅暈往下壓去。
說他老不休的還不承認?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
其實虞惜很喜歡晚上讓沈述抱著她睡,人一旦全身心信任另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黏著他。
她不止喜歡黏著他,還喜歡聽她給她講故事。
不過,她不喜歡聽童話故事,她感興趣的是他的經曆,有段時間她總是纏著他給她講他的創業經曆,在中銀的職業生涯和職位變動。
沈述就很無奈地跟她說,他不喜歡吹牛逼,可一旦跟她講這些,無形中就等於在吹牛逼。
“為什麼啊?”當時她還不解地問他。
他就淡淡地說:“因為你老公太牛逼了,陳述事實就像是在裝逼。”
虞惜都笑了:“受不了你。”
虞惜大多時候都很善解人意,也很懂事,但可能人人都有反骨吧,她有時候也會特彆叛逆。
比如年前有一次,她忽然說要吃小龍蝦。
可是過年前店鋪基本都是關門的,他們開車在街上兜了幾公裡才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飯店裡買到。
回來時,太陽都西斜了。沈述無奈地將小龍蝦用盤子裝起來,又去給她倒茶:“少吃一點,這小龍蝦這麼辣,小心明天嘴巴腫掉。”
“你彆咒我!”說實話,她還不樂意起來。
沈述莞爾。
他雖然嘴裡勸著,可她真的要吃他也沒有攔著,還替她拆了一次性手套,端來了溫熱的茶水。
虞惜道了聲謝:“謝謝沈先生。”
然後一邊吃小龍蝦一邊喝茶。
見她吃得滿嘴流油,沈述眉頭皺得很深:“手套換一雙,嘴巴上都是油了。”
他不由分說摘了她手上的手套,替她擦乾淨了手指,又替她套上了新的。
虞惜仰頭望著他專注的眉眼,沒說話,任由他動作著,聲音裡忽然帶了幾分撒嬌和依賴:“沈述——”
“嗯?”他停下來看向她,目光征詢。
虞惜噙著笑,都快繃不住了:“沒事兒,就是喊你一聲。”
沈述鼻音裡哼出一聲笑,沒好氣:“涮我是不?”
虞惜衝他皺皺鼻子,一副他不能拿她怎麼樣的架勢,非常得意。
沈述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偶爾,看慣了她溫柔懂事的模樣,俏皮搞怪起來也覺得很彆有一番可愛。
隻要是她,無論何種模樣他都喜歡。
“彆人送了我幾盒燕窩,你要不要拿去送朋友或者合作夥伴?”沈述問起。
彆人送他的東西,肯定都是很好很好的。
虞惜沒想到這種時候他還會想到她,怕她不周到,她心裡熨帖,點了點頭:“好的,謝謝你。”
沈述輕飄飄地撩起眼皮:“跟我說謝謝?”
虞惜忙告饒:“我錯了我錯了。”
因為晚上吃多了小龍蝦,她早上起來照鏡子時,悲催地發現自己的嘴巴真的有點腫。
沈述拿了雞蛋替她敷,慢慢地滾著:“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吧?讓你少吃點,偏不聽。”
她這個時候還有閒心跟他開玩笑:“你是老人嗎,沈先生?”
聲音很低很低,像是囁嚅,也像是怕觸怒他,但也有幾分想要涮涮他的意味。
沈述扣住她的下巴,低頭作勢要吻她。
她又慫了,連忙承認錯誤。
沈述這才鬆開她。
年後他的工作很多,幾乎是放完假就要出差,一走就是好幾天。
虞惜雖然也習慣了跟他分隔兩地,但一個人呆在家裡時,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還是會有一種很失落的感覺。
心裡有一個地方空蕩蕩的,急需被什麼填滿。
她隻能把資料都拿出來,把書房的門關上,強迫自己不去想他。
但人有時候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思維就越是不受控製。
虞惜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心理建設了很久才強迫自己沉浸入工作中。
可當她好不容易投入工作中時,手機卻在此刻響了起來。
虞惜拿過來一看,發現竟然是沈述打來的。望著屏幕上那個跳動的名字,她一顆心也不受控製地跳動起來。
她此刻甚至有些懊惱,他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擾亂她的心緒?知不知道她好不容易才靜下心來不去想他。
她在心裡暗罵,手裡接通了:“喂——”
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委屈的哭腔。
沈述的聲音卻是沉了幾分:“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
虞惜沒好氣:“欺負我的不就是你?”
沈述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嘴裡卻是無奈,滿滿的寵溺:“瞎說!我怎麼舍得?”
他的聲線隔著話筒傳遞到這邊,伴隨著沙沙的忙音,有種格外深沉的溫柔,像陳釀的酒一樣沁人心扉,讓她不自覺地迷醉。
耳邊似乎聽到沙沙的作響聲。
虞惜回頭,原來是窗外又開始下雨了,靜靜敲打著玻璃窗。
這旋律在這深冬的夜晚聽來是如此地悅耳動人。
虞惜捏著手機,繼續問他:“你呢,在洛杉磯過得怎麼樣?吃住還習慣嗎?”
問完她的臉就有些燒了。
這問題好傻呀。他又不是第一次出差出國,而且他這麼厲害,做什麼都僅僅有條,怎麼會照顧不好自己的衣食住行?
兩相沉默了會兒。
她聽到那邊的沈述約莫是笑了一聲,更覺得窘迫:“你要笑話我就笑吧。”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傻。
沈述忙收了笑,說:“我沒有笑你,我隻是覺得你很可愛。”
她不信:“真的假的啊?”
沈述:“當然是真的。”如果不是關心他,她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虞惜想了想還是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不是催你,我就是問一下。”
沈述笑了笑,聲音很溫柔,是那種不自禁的溫柔:“明天。”
“嗯。”她心裡如吃了定心劑。
沈述說:“我讓謝浦給你送了一份禮物,走的空運,到時候你簽收一下。”
虞惜的好奇心被成功地勾了起來:“是什麼啊?”
沈述賣了個關子:“收到後你不就知道了?”
虞惜收到禮物時已經是次日早上了。
她幻想過禮盒裡是一雙璀璨奪目的高跟鞋,也可能是鑲滿鑽石的禮服,毫無新意……可她真的打開時卻是愣住了。
盒子裡隻有一遝照片。
她將照片拿起來,一張張往後翻。
照片上是同一個人——沈述,有他工作時的場景,也有他開會時的模樣……每一張後麵都用筆書寫了時間和地點。
她想起來,她以前玩笑話一般跟他提過,說他要是有空的話去國外時多給她拍點兒照片寄回來,這樣她沒有出去也相當於出去過了,這就等於她精神陪伴著他。
她還說想要多出去走走,但是最近沒有時間,他要是有空出去時就給她多拍點兒照片回來,比送那些珠寶首飾有意義多了。
她就是隨便說說的,他竟然就這麼放在了心上。
虞惜望著照片上長身玉立凝視著她的男人,忍不住會心一笑,手輕輕地撫上去。
和他照片上的手,輕輕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