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軟倒下去。耳邊靜悄悄的,隻聽得他鼻息間淺淺的呼吸,還有偶爾從鼻腔裡哼出的一聲耐人尋味的笑聲。
他勾開吊帶,手指滑到她修長的脖頸處,墊著她的腦袋將她扶起,狠狠加深這個吻。
虞惜感覺自己都要不能呼吸了,忍不住掙紮著拍打他的肩。
男人放開她,目光仍盯著她被淩亂的發絲遮掩的麵頰,笑:“這就受不住了?虞惜你不太行啊。”
她嘴巴很硬,紅著臉扭開頭:“是你胡子好幾天不刮,硬到咯到我了!”
沈述彎下腰,幾乎是貼著她的耳畔說:“彆的也不軟,怎麼以前不見你抗議?”
虞惜猝不及防被撩撥了一下,臉皮薄的她聽不得這種葷話,臉頰都紅得要滴血了。
偏偏這樣受製於人,沒辦法掙脫開。
“沈述——”後來她真的有點生氣了,不喜歡被他這樣禁錮。
他這才鬆開,遞出手給她搭了一把。
虞惜就著他手裡的力道坐起來,一下就拍開了他的手。
沈述失笑,繞到她身後替她捏肩頭:“真生氣了?”
虞惜:“你老是欺負我。”
“什麼叫‘老是欺負你’?”他輕輕地撈過她的臉頰,讓她正視他那雙深邃的鳳眼,“老公明明是在愛你。”
他的聲線壓得很低,像是午夜奏鳴的樂曲,撩撥得她心弦不穩。
她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他不疾不徐地跟上,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抵在了牆上。
虞惜深呼吸,胸口不住起伏:“沈述……”
後麵的聲音沒有機會開口,因為都淹沒在了他的深吻中。
沈述捧著她的臉,一開始還維持著紳士風度,漸漸的便有些急躁,似乎要將這些天見不到她的思念都在這一刻傾訴殆儘。
他有很深的定力,此刻也有些失去理智的癲狂,隨著吻的深入,他的動作逐漸打亂了章法。
虞惜有些受不住,嗚咽著,手下意識拍打在他肩頭,心跳也在不斷加快。
沈述吻了她好一會兒才放開她,隻是扣著她的手指,低頭撥弄她的發絲:“想我了嗎?”
虞惜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
沈述笑了,聲音沉沉的:“我也想你。你知道嗎?我一個人在外麵的時候,腦海裡都是你,每時每刻幾乎都想要看到你。”
他的話好肉麻,虞惜卻絲毫感覺不到肉麻,隻覺得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妻子最深情的告白。
她很輕地“嗯”了一聲。
沈述笑,又勾著她的下巴吻了她會兒。
之後幾天天氣都很晴朗。沈述原本有事情,也全都推到後麵了,她說要去看演出,他就陪著她去。
演出時間在下午,他們上午在附近的公園裡逛了會兒。
看著遠處聚在一起玩鬨的一幫孩子,虞惜由衷道:“長得好可愛呀,白白嫩嫩的。”
沈述抬眼看她,打趣:“想跟我生孩子了?”
虞惜甫一瞥見他眼底戲謔又深沉的笑意,耳朵已經紅透了,啐他一聲:“誰要跟你生孩子?!”
她轉身就走。
沈述又深又沉的笑意從她身後傳來,再也抑製不住。
虞惜的耳朵已經紅到了耳根,怎麼努力深呼吸都平靜不下去,乾脆就放棄了。
她煩躁地踢著腳底下的石子,覺得他過分極了,這種事情上還要打趣她。
沈述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像她一個忠實的保鏢。這一對男女顏值氣質太高,穿過公園時都有一大幫人頻頻回首。
沈述泰然自若,虞惜卻沒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被這麼看著還能鎮定自若。
她努力不去看他,餘光還是不可避免地掃到他。
沈述眼底噙著笑意,就算嘴上說著不嘲笑她,可她清楚,他就是在笑話她。
她氣急了,回身,小拳頭一頓劈裡啪啦敲在他身上。
他沒有還手,任由她敲打著,等她打累了,氣喘籲籲地瞪著他時,他才摟住她安撫:“連個小玩笑都開不起?”
虞惜:“你總是欺負我欺負我!”
沈述都笑了:“天地良心,我怎麼舍得?”
路上她要吃涼皮,沈述就讓她坐在路邊等著:“我去去就來。”
等他真的走了,虞惜又後悔起來。
大冷天的,他上哪兒給她買涼皮去啊?
他想要叫住他,可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她暗歎一口氣,感覺自己都要被他寵壞了。
沈述很快就回來了,手裡還真的拎著一個泡沫塑料盒子。
虞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上哪兒買來的?”
沈述:“我記得前麵胡同裡有一家,以前和朋友來時看到過,一年四季都供應。”
虞惜覺得納罕:“大冷天還供應涼皮?北京人真奇怪。”
沈述淡淡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北京人怎麼了?你就不是北京人了?”
虞惜得意地揚起下巴:“我還真不是北京人,我老家蘇州的,你忘了?”
“所以你這是精準掃射我?”沈述扶正她的肩膀,語帶威脅,“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他每次這樣一本正經地調侃她時,虞惜都不太自在,因為說不過他,隻有被他調戲的份兒。
她決定用魔法打敗魔法:“多謝誇獎,愧不敢當。”
沈述真是笑了,鬆開她。
他們抵達演唱會現場時,人山人海,攢動擁擠的人潮如海浪般一浪一浪卷過,看得人眼花繚亂,高亢的尖叫聲好似要掀破屋頂。
虞惜很少來這樣的地方,一開始有點不適應,漸漸的卻放鬆起來,任由自己融入這份熱鬨與肆意中。
胸腔裡好似有什麼要宣泄出來。
她也去買了兩根熒光棒,撇下沈述站上去賣力地揮舞著。
沈述兀自尋了個位置坐了,望著不遠處呐喊地聲嘶力竭的人,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她照了兩張照片。
演唱會正式開始了,虞惜已經走回來,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動作,頓時警惕起來:“你又拍我醜照啊?”
“什麼叫‘我又拍你醜照’?”
“上次去驛站玩那次,你就拍了!”她控訴。
沈述皺眉,嗔怪道:“那怎麼能叫‘醜照’?我老婆在我眼裡全世界最美。”
虞惜望著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忽然笑出來,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了:“原諒你了。”
沈述隻是淺淺一笑。
虞惜聽了會兒歌,回頭看他。
黑暗裡,他的輪廓更加立體,眼窩深邃而俊朗。
修長的手很隨意地搭在膝蓋上,手指骨節漂亮,根根分明。
她忍不住摸上去,順著他指尖的縫隙遊走。
他瞥她一眼,反握住了她的手。
她連忙告饒:“聽歌呢!”
他卻不輕易放過她:“還鬨不?”
她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不鬨了!”
沈述這才鬆開她:“聽歌吧。你不是很想來聽?怎麼來了又不聽了?”
虞惜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說。”
沈述:“說說。”
虞惜:“來之前很想聽,聽了其實發現也就那樣。你說的沒錯,還是人設濾鏡,其實他歌挺一般的。有時候,人隻要相信那是真的,就自然會覺得這人哪兒哪兒都完美。但其實……”
沈述:“還不是你們這些小女生的錢好圈。”
虞惜幽幽地瞥他一眼,威脅式地捏了捏小拳頭。
沈述笑而不語,從手邊抽了顆爆米花塞進她嘴裡。
虞惜:“……”
她是真的有病吧?不然乾嘛要跟他拌嘴?自取其辱不過如此了。
出來時她還有點鬱悶。
沈述回頭看了她兩次,她都彆扭地把目光轉開了。他刻意放緩了步子,用手背碰碰她的手背。
她不理他,飛快抽開。
沈述:“……”幼兒園過家家呢?
見他吃癟,虞惜才正眼看他,憋著笑:“怎麼一下就放棄了?”
他再多碰她幾下,她就原諒他了呀,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