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這地方,夏天早晚挺涼快,但是太陽一出來立刻就變得火辣辣的。
張寶穿著背心帶著一頂安全帽正推著一個三輪車,他的工作就是把已成型的空心磚搬到窯裡燒製。
初中畢業後,在家裡無所事事晃蕩了一年,後來就來到這家磚廠乾活,一乾就是三年,原來挺白皙的一個少年現在被曬得黑黝黝的,整天蓬頭垢麵,不過他已經早就不在乎這些。
家裡經濟條件差,老爸身體不太好,所以他初中畢業後沒有選擇像其他人那樣去外麵打工,而是就在家門口乾活。
不過工資還挺高,一天下來能掙二百多塊,現在像他這樣的年輕人都找輕鬆的活乾,誰願意受這苦?
老板找不到青壯勞力,在磚廠他是最年輕的。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抬頭看了看那火辣辣的太陽,知道今天又是一個難熬的天氣。
他很討厭過夏天,實在是太熱。雖然冬天冷點看也好過冒著快40度的高溫乾活。
唉.受這個苦,早知道聽老師話就好了,發奮學習。
張寶想起上初中自己的班主任馮老師苦口婆心的勸導自己的要好好學習:
“你人挺聰明的,乾嘛不把心思用在學習上?一天隻知道玩,動不動就逃課如果連高中都考不上,你能乾啥?要麼去種地,進廠去擰螺絲釘,或者就去工地搬磚!”
果然被老師說中了,自己就在磚廠搬磚!
所以現在他從不敢去學校,見了馮老師也是遠遠躲著走。
自己生的一副好嗓子,張寶幻想能走歌手這條路,可惜沒有經過專門訓練,去卡廳唱唱還可以,真正想成為職業立刻被打回原形,如果想培訓自己得掏錢。
哪有那麼多錢?
而且自己最擅長的不是流行歌曲而是民歌!現在誰還聽這土地掉渣的東西啊.
算了,彆想了,搬磚吧。
張寶弓著腰正拉著一車磚向磚窯走去,突然看見從磚廠外走來兩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就是馮老師,不,現在已經是馮校長了。
“馮校長”
“馮校長”
磚廠的乾活工人都認識他,熱情打著招呼,連磚廠老板也從空調房出來,拿著一盒軟中華笑著招呼:“馮校長,放假了?今天咋有空來磚廠?要修房子?”
“不是,我來找他有點事。”馮沛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香煙,指了指正在拉磚的張寶回答道。
“張寶,你老師來找你!”磚廠老板大聲喊道,又給旁邊的俞冬青遞了一支煙,俞冬青笑著婉拒。
張寶看到馮校長過來,本來假裝沒看到想拉著磚趕緊溜走,沒想到老板喊他過去,隻好放下車走了過去。
“馮校長好。”張寶老老實實打招呼。
“走,跟我出去給你說句話。”馮沛說了句,轉身向磚廠外麵走去,張寶有點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問,就跟在後麵。
他看了看和馮沛一塊來的那個中年男人,突然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突然他想起來了:
姐夫,俞冬青!
電視上看過,也聽過他唱的歌,聲音雖然怪怪的但很好聽。
他怎麼會來這裡?
和馮老師又是什麼關係?
“俞老師”張寶最後鼓足勇氣學彆人叫了聲:“你寫的歌真好聽,你唱的也好聽。”
“沒你的馮老師唱歌好聽。”俞冬青笑道。
馮老師會唱歌?
我可從沒聽過他唱過!
張寶心裡感到驚訝但也不敢多問,乖乖跟在馮沛後麵走到距離磚廠不遠處一片僻靜地,對麵的山上種著大片大片粉紅色的正在開花的蕎麥。
“張寶,你給俞老師唱上一段秦北民歌信天遊之類的。”馮沛這才轉過身對張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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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