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優接過手帕,笑的明媚驚喜:“權景,你隨身帶了手帕啊!”
“你看我隨口說的一句話,你都放在心上了,還說不喜歡我?對我沒感情?”
“我就知道人心都是肉長的,我這麼漂亮這麼可愛,時間長了你肯定會喜歡上我的,等成績出來了我還要選你,我們繼續培養感情,好不好?”
權景有些羞惱,臉色不自在,沒應聲。
薑優水做的似的,愛哭,一有什麼不順她心的就哭,一哭眼淚能流個不停,雖然權景也不知道她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
上個月初,他剛和薑優確認戀愛關係時是雨季,總是下雨,她愛美,隻穿低跟涼鞋,下雨又怕弄臟腳,嬌滴滴的非要權景背她去停車場,權景哪裡肯,把傘塞給她,冷冷扔下一句“不走你就繼續在這裡站著吧”,隨後徑直離開。
她真就一步沒動,撐著傘,一直站在那裡掉眼淚,哭的梨花帶雨,來來往往路過的同學都問她怎麼了,她哭著說權景把她一個人扔這兒了,不管她。
權景當時已經開車走了,冷著臉握著方向盤,車裡氣壓低的窒息,雨水砸在擋風玻璃上,吵的他心煩意亂,隨後就接到無數人給他打來的電話,有質問他為什麼把薑優一個人扔在那裡的,有勸他回來接薑優的,更有甚者還要代勞,替他送薑優回家。
權景當時腦子要炸開了,雨刷器來回掃的飛快,剛掃出一片清晰的視野,轉瞬間就又被雨水鋪滿,他眉頭皺得緊緊的,最後還是猛地一打方向盤調頭回去,輪胎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聲音。
他就一把傘,還扔給薑優了,從停車場跑到她麵前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淋濕了,異常狼狽,她倒是撐著傘,乾乾爽爽,就是眼睛紅紅的,水汪汪的,睫毛上還掛著眼淚,分不清是雨珠漂亮,還是她的淚珠漂亮。
周圍人把權景一頓教育後才離開,權景臉色難看的要命,還是忍下脾氣冷聲問她:“我衣服都濕透了,還要我背嗎?”
他篤定薑優這嬌氣性子不想弄濕衣服,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可比腳濕了難受的多。
如他所料,果然看見傘下薑優臉色變了變,猶猶豫豫糾結半天,最後甕聲甕氣的說:“不用你背了,我自己走。”
權景這會兒心氣總算順點,但臉色依舊很冷,他從未這樣狼狽過,接過傘給薑優撐著,她怕挨著他弄濕她衣服,離他遠遠的,權景傘跟過去,他大半身子都露在外麵被雨淋。
他強忍著怒氣,安慰自己反正都已經淋濕了,再濕點也沒關係,誰知薑優走著走著又開始哭,嬌裡嬌氣的嚷嚷:“鞋進水了,難受。”
權景當時恨不得把她扔水裡去,但多年教養讓他隻從唇齒間冷冷擠出兩個字:“忍著!”
權景從未覺得明德大的停車場這麼遠過,早知如此他今天就不應該自己開車來上學,應該讓司機接送的!
好不容易到了停車場,坐上車,薑優又開始哭,說他開的車不夠好,她想坐很貴的豪車。
權景性子高傲,不喜彆人調侃他是TK通訊的太子爺,他上學自己開車都挑的家裡比較低調的車,雖然也很貴,但確實不是普羅大眾印象裡的那種豪車。
從前他絕不在乎彆人怎麼說,可聽到薑優這麼說卻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上來,麵色極冷,低聲斥她:“不坐就下去!”
薑優頓時又變了臉,立馬不哭了,但眼淚還掛在雪白臉頰上,睫毛上,嬌滴滴地扯他袖口,小聲說:“權景,你幫我擦擦眼淚我就不哭了。”
權景很少發這麼大的火,回過神也些不自在,更何況他這一路被薑優哭的心煩,隻想讓她快些安靜下來,竟真的低頭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冷著神色給薑優擦眼淚。
她睫毛又卷又翹,安安靜靜不哭的時候,乖巧又漂亮,完全想不到她有能把人氣瘋的本事。
他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她唇瓣一張一合又不滿意了,嬌聲問:“你沒有手帕嗎?紳士都用手帕的。”
權景本來是生氣的,甚至還冷笑了一聲,剛想開口說他本就不是什麼紳士,也從不用什麼手帕,但瞥見她眼角粘著的紙屑,還有她哭得水汪汪,通紅的眼睛,一腔怒火頓時就這麼又散了,默默摘下她眼角的紙屑,冷著臉沒再說話。
權景就這麼濕著衣服,發梢還往下淌水的開車送薑優回家,隻能趁著紅燈停車的時候擦擦雨水。
當天晚上他就發燒了,後來車裡就多了兩條備用的棉手帕,最吸水最適合擦眼淚那種。
一開始他隻是放在車裡,後來薑優罵他是臭脾氣,罵他有病,說他隨時隨地都要把她氣哭。
他不認可薑優前麵罵他的話,但確實相信薑優能隨時隨地哭出來,所以後來他就隨身也帶著一條棉手帕。
剛才在便利店元泰賢被薑優潑了一臉咖啡,他都沒拿出來給他用,隻是從紙巾盒裡抽了兩張紙讓他擦擦。
誰知道薑優今天要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