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發出一陣驚呼, 紛紛扭頭,令月也跟著看過去,烏泱泱的滿是人頭。
她心裡隱隱有猜測, 倒也不怎麼好奇,可其他小動物好奇啊, 尋寶鼠多多悄咪咪探出腦袋:“主人咱們也去看看呀, 什麼是虎爸?”
令月皺眉思考:“這麼多人, 我們擠得進去嗎?”
充當布偶的大老虎君君也好奇, 聽到她的話,迫不及待地表現自己:“我可以我可以!”
“我可以用自己身上的威壓,讓這些普通人類主動讓開路, 而且保證不會被發現, 我也好想去看明星虎爸~”
被大老虎又大又圓的大眼睛盯著, 令月一時之間, 竟然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她推了推手下的嬰兒車:“那你試試?”
“不過我們說好了, 如果被其他人發現了——”她俯身捏了捏布偶小老虎的軟耳朵:“君君可是要接受懲罰的。”
大老虎君君:“……”
不要亂捏呀!
就算、就算它有厚厚的毛毛也遮不住耳朵呀,紅紅的, 像什麼樣子!
它佯裝鎮定, 試圖拿出大老虎的威嚴來, 卻不知道, 紅紅的耳朵早被令月看在眼裡, 眯了眯眼,陽光下的小老虎, 好像一隻雪團子在發光。
有了君君的幫助,令月根本不會碰到人,對方就會下意識推開, 讓出一條窄窄的路,一直到翻護玻璃前,往下一看,還是老熟虎——壯壯。
一頭威猛無比的大老虎出現在眾人視野裡,在人群的驚呼聲中,壯壯一下從假山上跳下來,心滿意足地叼起乖女兒就跑。
“嘿嘿嘿……爸爸的乖妞妞,該起來了,喝盆盆奶啦!”
小老虎咂砸小嘴巴,抱住爸爸的大臉:“嗚嗚嗚爸爸帶我去~”
奶聲奶氣。
簡單的父女互動引來不少人打卡圍觀,圍觀群眾眼裡滿是驚奇,不斷發出驚歎。
“果然是首都動物園的明星虎爸,跟彆的雄虎完全不一樣!”
“誒呦,你看,這公老虎還會帶崽兒呢,可比你爸強多了!”
這還要從老虎的天性說起,老虎性獨,除了發情期一般都是一隻獨虎劃分領地,不是還有那句俗語:一山不容二虎。後麵那句除非一公一母,也隻在發情期有用。
而壯壯夫妻倆,則大大不同!
一般幼崽都是母虎單獨帶,這一對則是夫妻檔,而且據動物飼養員觀察,大部分時間都是雄虎壯壯帶崽兒。
這就成了它和其他雄虎的不同點,園長趙方知道後,直接買下壯壯,並且花大價錢買營銷,加上這確實是獨一份兒,動物園因此吸引了大批好奇的遊客,而壯壯,也成了動物園的明星虎爸,大家都來看帶崽兒的雄虎。
大型毛茸茸無論做出各種動作都叫人覺得津津有味,壯壯把崽崽帶到奶盆邊,虎崽在地上瘋跑好幾圈,終於想到喝奶奶。
扭頭一看,媽媽正津津有味地舔乾淨奶盆,才發現崽崽的注視,比奶盆還大的大腦袋一下子壓過來:“怎麼了崽崽?”
小虎妞:“……嗚嗚嗚媽媽喝光了奶奶,虎妞沒有啦T^T”
虎妞傷心得哭了起來。
正埋頭乾飯的壯壯耳朵抖了抖,立刻抬起頭,它聽見了,虎妞的哭聲!讓他心裡一揪一揪的疼,飼養員還沒放完肉,一扭頭,就見原本伏地身體的大老虎噌地一下站起身。
虎目圓睜,前肢高抬,那一瞬間,飼養員嚇得亡魂皆冒。
壯壯卻一扭頭,跑去老婆那裡,看見嗚嗚哭的小虎妞,數百斤的大老虎一時竟不敢靠近:“妞妞~”
“嗚嗚嗚爸爸~”
小虎妞跑過去貼貼,控訴道:“壞媽媽壞媽媽!”
“妞妞的盆盆奶沒有了QAQ”
看著比臉還光的奶盆,翠花難得有點心虛:“這樣啊,剛才它說不喝了,我就幫它喝,怎麼了?”
“沒有,明明沒有的。”虎妞雖然小卻也聽懂大虎的話,忍不住反駁。
翠花眼睛一瞪,母老虎的氣勢一擺:“我說有就有!喝你盆盆奶怎麼啦,大不了我還你一盆!”
說完一個虎躍,飼養員梅開二度。
圍觀群眾一臉懵逼,反應過來後都嚇傻了:“好、好大的老虎!”
“哇啊啊啊它是不是發怒了?怎麼回事兒啊?”
“快叫人!快叫人呀!”
此時,飼養員已經危在旦夕,看著大老虎的血盆大口,他連爬都爬不動,身體無發控製,軟成一灘爛泥。
“吼!”
翠花伸出虎爪,一下踩在奶盆上,但它用力過猛,隻聽“砰”地一聲,飼養員眼睜睜看著不鏽鋼大盆硬生生踩扁,他聳著後背,一層層的冷汗浸透內襯。
可以想象,這一爪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下一個肉餅就是他自己!
翠花:“……”
糟糕!
它尷尬低頭,看看“鐵餅”,再看看遠處的虎妞,崽子看著它,下一秒,小奶虎的哭聲驚天動地!
這時,安保終於趕來了,但是一看大老虎,腦瓜子嗡一聲,躑躅不前。他們跟人了解情況才知道,這隻雌虎突然發狂,飼養員危在旦夕,人命關天的大事,由不得他們退縮。
隻是,在老虎龐大的威壓下,安保填充麻醉劑的手都在顫抖,更彆提主動射擊。
“不行啊隊長,要不我們等警察來吧?”
“我們可以等,老虎呢?等救兵來了,飼養員還有渣渣可剩嗎?”
隔壁跑來的小劉慘白著臉,聽見他們的討論,他才知道當初的令月有多強大,才會在那種直麵危險的關頭,連手都不抖。
忽然,他眼尖地瞅見一道人影,狂喜瞬間漫出眼底:“令小姐!”
令月一怔,對他點頭,繼而目光落在翠花身上,大老虎連拍幾次“鐵餅”:“吼吼吼~”
“飼養員俺孩子餓了,要喝盆盆奶!你咋還還不動啊?”
連說幾次,粗大的尾巴甩在地上,砰砰直響。飼養員白眼一翻,竟是直接暈死過去。
小劉嚇得後退半步:“媽呀,這老虎是不是發狂了,必須要上麻醉)槍了!”
可是麻醉)槍要距離,要手穩,他掃了眼旁邊的歪瓜裂棗,眼下這情況,誰還敢靠近?
怎麼辦?
小劉白著臉,下意識看向令月:“令小姐,你有啥解決辦法沒?我、我可以……”
“我們可以給你給你錢。”趙方腆著臉找上來,眼神躲閃,完全不敢直視。
心虛得明明白白。
令月不置可否,看著懵懂的翠花,不是在乎錢,至於趙方,她勾起唇角,目光落在趙方身上,對方最近氣運低迷,有點兒慘啊。
被她清淩淩的目光掃視,趙方手腳冰涼,這一眼,仿佛直接看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