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鴉鴉一早就在枝頭嘎嘎亂叫,大老虎君君甩了甩迷人的毛毛,尋寶鼠從小窩裡爬起來,打了個哈欠,忽然,它精神抖擻:“大家快起床呀!”
樓上風水龜師父慢吞吞地爬下來:“年輕鼠,叫什麼叫,不會晚的。”
這時,令月終於打開臥室門,穿著一身簡潔的便裝。
大黑趴在門前的毯子上,聽到腳步聲,耳朵瞬間支棱起來,朝主人衝過去:“主人,我準備好啦!”
令月揉了揉它的腦袋,看著屋子裡準備好的所有小動物:“我宣布,今天的遊樂園之旅,現在就開始,出發!”
她大手一揮,動物們各就各位,越野車滿載著小動物,朝遊樂園進發!
令月也是最近才知道,京市新開一家寵物遊樂園,隻要是寵物,都能在裡麵找到玩耍的地方。
大黑激動的嗚嗚叫出聲:“我聽說,裡麵還有小火車,特彆特彆漂亮,還會嗚嗚嗚嗚叫~”
鴉鴉嘎嘎大叫:“我的小姐妹飛過那裡,它說裡麵超級大,有好多好多超級好玩兒的東西!”
裝成玩偶的大老虎君君甩了甩尾巴:“好激動,我好想直接飛過去呀!”
令月瞥了眼後視鏡,小動物們排排坐,不由勾起唇角,很快,車子就到達目的地。
站在大大的招牌前,舉目四望,寵物遊樂園占地麵積十分大,來來往往都是帶著寵物的客人,即使如此,令月仍舊是場上最矚目的那一位。
就連售票的小姐姐也愣住了:“烏龜,黑背,中華田園貓,花枝鼠,烏鴉,這是您的繳費單。”
令月掃了眼,近一千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她牽著繩子,小動物們眼裡綻放出強烈的光彩,迫不及待地望著遠處的園區,令月眉頭一挑,看見遠處的山巒。
好家夥,這家寵物遊樂園真是財大氣粗。
剛進門,就見一列小火車,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車廂,小動物們衝進去,沒一會兒,大黑在前麵舉爪爪:“汪汪汪!”
“各位乘客請做好,咱們的小火車馬上就要發車啦!”
車廂裡的小動物紛紛打起精神來。
“嗚嗚嗚~”
小火車氣勢洶洶地沿著軌道往前衝,路過的客人震驚地看著領頭那隻狗。
大黑握著方向盤,不少人揉了揉眼睛,它們竟然從狗子臉上看見了嚴肅?
尋寶鼠趴在火車邊沿,微涼的小風吹動它身上蓬鬆的金色毛發,風水龜也伸出胳膊腿兒,看著小火車外麵的世界,可惜它年紀大了受不住:“大黑,你慢點兒,速度太快了!”
令月舉著相機,看著彩虹小火車裡的小動物,忽然放聲大喊:“看看我!”
聽見主人的身影,小動物們扭頭望過來,令月趁機按下快門,“哢嚓”一聲。
清晨的陽光下,遠處山巒如黛,綠茵茵是草坪上,小動物們扭過頭——
尋寶鼠舒服地眯著眼,女王還是那麼高冷又驕矜,風水龜師父慢吞吞地扭了一半,大黑精神抖擻地抖耳朵,鴉鴉張開了翅膀,君君變成的布偶小老虎趴在小車廂上,可愛的爪爪和尾巴一起扭。
它們趴在可愛的彩色小車廂裡,如同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
很快,令月帶著它們探索其他區域,這裡有山有水,風水龜下水,和池塘裡的小魚聊起天。
玄貓女王和尋寶鼠不知道去哪裡了。
偽裝成布偶的君君掛在小車上,滿世界亂跑。
鴉鴉就厲害了,它和其他鳥兒聚在一起,嘴巴叭叭叭,聽故事可比玩兒遊戲有趣多了。
忽然,令月聽見“嗷”地一聲,心頭一跳,慘叫聲簡直驚心動魄!
她猛地起身,循聲望去,遠處的花叢裡,沾滿花瓣的狗子橫衝直撞地跑過來,一頭栽進她懷裡。
狗子嗚嗚慘叫:“主人救命!”
令月才發現竟然是大黑,它後麵跟著一大批蜜蜂,氣勢洶洶:“臭狗你跑不了!”
“人類快放開臭狗,不然連你一起蟄!”
半分鐘前。
大黑拒絕了隔壁黑背妹妹的散步邀請,好奇心發作的它趴在地上,模仿電視裡見到的狗狗那樣東聞聞西嗅嗅。
忽然,它聞到了一股甜香味,順著味道鑽進花叢裡,一頭撞上了小蜂巢,裡麵的蜜蜂感受到震動,全副武裝地衝出來!
它們誓要與侵略者鬥爭到底!
憤怒的小蜜蜂氣昏了頭,直接衝過來,令月不得已使出驅蟲符,她仔細解釋原因後,才以半杯蜂蜜為代價,解決這件事。
小蜜蜂警告地看向她懷裡的大黑:“哼,沒有下一次啦!”
令月低下頭,懷裡的狗子左拱右鑽,一言不發。
“大黑,你怎麼不說話?你怎麼了?”
半晌,懷裡傳出狗子低低的嗚咽聲:“主人,你愛我嗎?”
“愛啊。”
“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會愛我嗎?”
令月:“愛啊!”
旋即,她反應過來,嚴肅地抓住狗子兩條前腿,舉到自己跟前,狗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看清大黑的令月:“……”
令月:“噗哈哈哈哈哈……”
片刻後,她直接笑彎了腰。
昔日威風凜凜的狗子兩邊腫得像是發麵饅頭,大眼睛瞬間變成咪咪眼,兩隻狗爪一隻大一隻小,像是充氣不勻的玩具狗!
大黑嚶嚶嚶地哭起來,綠豆小眼眨呀眨:“煮人,窩……”
竟然連舌頭都捋不直了QAQ
令月摸摸它的狗頭:“沒關係,也就腫上一兩天,很快就會沒事兒的。”
話音剛落,哢嚓一聲。
令月收回相機,對上大黑震驚的目光:“……”
呃,我說我是拍順手了你信嗎?
狗子汪地一聲哭出來,哭得好大聲!
更彆提後麵,好朋友見它一次笑一次,傷透心的大黑自閉流淚,第一天也沒去警隊,而是請假在家裡休息。
*
陽光燦爛的天氣,令月在陽台休息,小毛毯蓋在身上。手機忽然響起,是物業打來的電話,她聽著不覺擰緊眉頭:“岑經理?我不認識。”
後者又加了句介紹:“他說他來自虎鯨直播,希望能跟您見一麵。”
令月點頭答應:“好。”
十幾分鐘後,她看著對麵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眉心不覺皺起,後者心跳一滯,下意識加快語速,:“這次虎鯨直播的周年慶典,我們絕對會付出200%的努力,誠摯希望您參加。”
他半句沒提之前的郵箱,因為看樣子,令月也不知道,廢話多說無益。
令月斟酌一瞬,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約定好,岑經理站起身,感謝一番後準備離開,忽然他眼前一黑,險些暈死在這裡。
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跌回沙發上。
一杯蜂蜜水放在跟前,令月頓了頓:“剛衝好的蜂蜜水,你可以喝一點兒。”
岑經理笑著感謝她,冰涼的手握住杯子,整個人才像是活過來。
他揉了揉眉心,腦袋還有一些昏沉,隻以為自己加班熬夜時間太長,根本沒注意到令月看他時深沉的目光。
岑經理歉疚地解釋道:“最近公司有點兒忙,所以沒休息好。”
令月:“真的嗎?”
“也許不是身體不太好呢。”
她意味深長地說著,明明隻是普通語調,聽見這話的岑經理猛地抬頭,回暖的手腳重新變得冰涼。
“令、令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恍然間想起上一場直播,對方鐵口神斷,一語中的,一瞬間全身開始不舒服,好像有一股涼意在身上遊走,他的臉色逐漸變得扭曲。
令月神色凝重,她看見男人頸側的皮膚下方,一層薄薄的青色鱗片漸漸浮現。
令月猛地拍向他的肩膀,眼中掠過一道寒芒:“岑經理。”
後者一怔,瞬間回過神,他臉色慘白地看向令月:“我、我剛才怎麼了?”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回想不起半分記憶,忍不住搓了搓冰涼的手腳,恨不得縮成一團球。
岑經理一直以為是氣溫下降的影響,難不成,是他身上有問題?!
岑經理僵硬地動了動。
令月還在回想,她在岑經理身後看見了一條靈活細長的影子,拍肩就是為了遏製對方。
不等她回答,岑經理已經篤定,立刻哀求出聲:“令大師,求您一定救救我啊!”
他越想越心涼,緊盯著令月,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此時,令月終於想到那條細長靈活的影子像什麼,她垂眸看向岑經理:“你家裡有沒有養過寵物?”
“比如,蛇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