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上呀!”大黃扭頭往後看, 令月在小路上,密林鬱鬱蔥蔥, 如果不是它們, 令月真不知道這裡還有一條小路。
小黃跟在她旁邊,開心得吐舌頭:“嘿嘿嘿這可是俺們兄弟的秘密通道,上山的小路, 有好多特產,其他人都不知道。”
小白不知何時慢下來:“你可是俺們帶上山的第一個人類呢!”
令月沒忍住笑了起來:“那你們為什麼要請我上來啊?”
小黃最有發言權,笑哈哈地說:“因為、因為……你是俺們的好朋友啊,會喂俺們吃香香甜甜的小奶塊!”
令月十分懷疑, 最重要的就是後麵那句,很快, 她rua了rua狗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上山的大黃一下子跳下來:“你們好慢!”
說著屁股一扭,擠開兩個小弟,結實又強壯的身體蹭著令月:“它們兩個實在是太不成器了, 簡直……簡直丟儘俺大黃的臉!”
它越說越堅定:“就讓俺大黃帶你上山吧!”
令月笑眯眯地看著它:“你是不是吃醋了?”
大黃瞪大眼睛:“怎麼可能呢!”
令月:“真的嗎?”
狗狗傲嬌的甩著尾巴:“狗子的心事你彆猜,猜來猜去也猜不著!”
她們走過崎嶇的小路,即使令月這樣的身體素質, 也有點兒扛不住, 隻有狗狗才能找到這樣的小路。
一陣風吹過,山上的樹葉沙沙作響。
大黃忽然停下來, 爪子在腐朽的葉子堆一陣亂刨:“俺找到了!”
令月一怔,竟然是一叢新鮮的雞樅菌,現在正是吃菌子的好時節,大黃得意地仰起頭, 耳朵支棱得比誰都厲害。
“看,這就是山裡最新鮮的野貨,俺們狗狗天天上山玩兒,這些菌子的生長地,我們比誰都熟悉!”
小黃大喊一聲:“俺也找到了一朵,比老大的還要大!”
小白驚歎:“比你的小胖臉還大誒。”
令月也不知道,采蘑菇的小遊戲突然變成了比大小。
沒一會兒,在狗子們的通力合作下,令月已經采了一大堆,除了雞樅菌還有其他新鮮菌菇,她提了提,差不多有幾十斤。
這也就是令月有力氣,否則,正常人早就下去了。她采摘著忽然出聲:“大黃,我要是繼續采,大河村的村民會不會采不到啊?”
大黃搖頭:“怎麼可能!”
“咱們走的是山上的小路,這裡是山的另一麵,平常就沒什麼人來,是俺們兄弟的秘密小基地。”
令月舉起大拇指:“厲害了大黃!”
大黃特彆享受新朋友的誇讚,心裡美滋滋,看見這一幕的小黃忍不住撇嘴:“我知道這裡還有一片栗子林,裡麵全是大栗子,月月你跟上,我帶你們去!”
它邊跑邊搖尾巴,已經開始暢想月月誇自己的畫麵,不禁得意地咧開大嘴:“嘿嘿嘿~”
忽然,它動作一滯,令月剛站定,聽見狗子慘嚎一聲:“嗷!”
小黃四肢失控地亂甩,直接跳起踢踏舞,小白著急想要跑過去,被大黃阻攔:“你看頭頂是啥?”
一片栗子樹林。
令月臉色凝重,如臨大敵,走過去是還在想,難道是蛇?
不怪她想這麼多,這裡是山上,蛇蟲鼠蟻數不勝數。令月快步走近才發現,狗子腳掌踩在一顆大板栗上,準確說,是沒剝殼的栗子上。
她一把將小黃抱出來,短短幾秒鐘,小黃的腳爪已經腫了起來,它慘兮兮的鑽進令月懷裡:“爪爪疼QAQ”
令月趕忙擼狗頭,像哄小孩兒一樣哄了哄,又拿出小奶塊。
“咯嘣——咯嘣——”
大快朵頤的小黃甩著尾巴,它的兩個兄弟羨慕地看著它,小白突然有點兒後悔,就見老大大黃狗衝到令月身邊,把頭放到她掌心,睜眼說瞎話:“俺滴爪爪也疼啦。”
小白:“……”
它還沒說啥,小黃已經吼出聲:“臭不要臉!”
令月怕它們越吵越生氣,而且天色越來越黑,她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小衛生包,還沒使用,狗子已經嚇得嗷一聲跑開。
接下來就是撿板栗,剝殼,隻要裡麵紅彤彤的大板栗。據大黃它們說,這裡的板栗林每年都結好多,可惜沒人發現,便宜了它們,不過它們也沒法多吃。
大黃不知道在聽什麼,趴在地上一聲不吭。
小黃羞羞地低下頭:“俺知道,會拉不出粑粑QWQ”
令月勾起唇角,還沒怎麼笑,忽然聽見一陣聲響,她皺起眉頭:“什麼聲音?”
大黃蹭地一下跑過來:“大家快跑,我感覺到是個大家夥過來了!”
小黃最貪吃嗅覺也最好,聞了聞,突然夾緊尾巴:“是大野豬!”
“呃……”令月愣怔地看向前方:“你說的,是不是它啊——”
栗子林一側,一頭膘肥體壯的大野豬瞪著她們,全身棕黃,頭頂一撮野性不羈的長毛,嘴巴一張,兩邊白森森的獠牙頂了頂。
她們直接打了個照麵,旋即,大野豬反應過來,蹄子一刨,猛地衝來:“啊!”
“誰?誰敢在俺野豬王的地盤上偷東西?”
“俺的爺爺啊,大野豬來了,月月咱快跑!”小黃呲溜一聲,直接鑽進林子裡,幾乎是一眨眼,令月發現,條狗全跑沒影兒了。
她擰著眉頭,看向這隻暴怒的野豬王,最終沒選擇戰鬥,而是腳一踩,利落地爬上了一棵老栗子樹。
令月居高臨下地看著野豬衝刺,那些栗子殼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這家夥真不愧是皮糙肉厚,直接踩過去,毫不影響。
野豬王仿佛選中了她,竟然直接撞樹,砰砰砰,樹上的栗子砸下去,它也隻是甩了甩腦袋:“人類,一定是你!都是你的錯,俺老婆不會死!”
令月一挑,什麼情況?
野豬王撞著撞著哭出來,殺豬般的嚎叫聲響徹山林,驚起一片飛鳥。
“俺不配當啥野豬王,俺連老婆都保不住,嗚嗚嗚~”
它似乎把憤怒都撒在令月身上,跟她死杠上了,空氣中,隱隱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氣,令月才發現,它連腦袋都撞破了。
多大仇?多大怨?
令月無奈垂眸,看著身下這棵樹,人家長這麼大也不容易,她出聲問道:“你家到底怎麼回事兒?”
野豬王動作一滯,聽見上麵的聲音,竟然是這個人類,難道她不害怕自己嗎?
它慘嚎一聲,令月捂住耳朵:“好了,彆叫了,還有完沒完啦!”
“你老婆到底咋回事?”
野豬王嚇得連連後退:“俺、俺碰上妖怪了!”
令月摘了顆栗子砸過去,讓它清醒點兒:“看清楚,我是人,就是懂一點兒獸語,會一些醫術,對了,野豬王,你老婆到底怎麼了?”
她沒想到的是,話音剛落,那頭數百斤的野豬王噗通一聲跪下來,什麼妖怪不妖怪的它不知道,令月的話它聽見了:“你是大夫?大夫快救救俺老婆吧,俺給你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