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喊完, 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哼,我總有一天要打回去的!”雖然它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多久以後, 誰讓那家夥會飛。
“對不起。”金絲雀小姐突然出聲。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青蛇不解:“這是我跟那家夥的仇, 你道什麼——”
它本就聰明,剛才隻是腦筋沒轉過彎兒,話說一半, 陡然改口,警惕的豎瞳望著金絲雀,忽然探下身:“你跟那家夥是什麼關係?”
金絲雀小姐一怔,麵對一張凶猛的蛇口, 它極力穩住呼吸:“我、我應該……是它的伴侶。”
青蛇:“怎麼可能!”
它震驚地看著小小的金絲雀,給自己塞牙縫兒都不夠呢, 隨即,它望著令月:“朋友, 它是不是……這兒有問題?”
一邊說著,蛇尾抵著腦袋。
令月無奈扶額,想想也知道, 青蛇不會相信,但這確實是事實,她解釋道:“金絲雀小姐現在是我成立的鳥兒合唱團主唱, 它的鳥品我知道, 她不會說謊的。”
所以那就是真的?!
青蛇尾巴一抖,啪地一下拍在草地上, 砸出一個坑:“我不理解——”
“我真的不理解。”
金絲雀這種生物,不是它輕視,對方應該是鷹隼嘴裡的食物吧,它們竟然戀愛了?
還有這體型差, 它甩甩腦袋,腦殼疼。
當她知道她們要去找瘋子鷹隼之後,青蛇仍舊忍不住叮囑:“你們一定要小心呀,它真的……”青蛇頓了頓,才道:“好像瘋了一樣。”
“它攻擊裡麵的所有小動物,把大家都趕出來,每天都銜一些看著沒用的花朵和種子,誰也不知道它要乾什麼。”
金絲雀聽得眼眶濕紅,抖著羽毛越發篤定道:“它就是我的老公呀。”
這是隻屬於它們的小秘密,作為一隻嬌貴的金絲雀,即使習慣了野外惡劣的環境,還是忍不住向往美好。
它會采摘一些鮮花妝點它們的房間,做喜歡清晨花朵裡的露水,甜甜的還帶著一股花香。
金絲雀甚至想不顧一切就這麼飛過去,找到它,但是它忍住了。
金絲雀小姐的聲音有些喑啞:“我們能夠快點兒進山嗎?”
令月點頭:“當然可以。”
她們告彆黃瓜和青蛇,一群人往密林深處去,這裡的大樹參天蔽日,感受到秋天氣息的樹木葉片漸紅,堆積厚厚一片。
令月身邊的大黑躍躍欲試,踩上枯枝敗葉,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讓它格外新奇,但它麵上一片沉穩,鼻子輕嗅,分析林子裡各種氣味,濕潤的泥土,散發清香的草地,優雅的花香,各種氣味雜糅在一起,這是大自然的味道。
大黑在警隊裡學到的最好的訓練就是在任何事情麵前,都要保持冷靜,隻有冷靜,才能解決一切。
尋寶鼠在令月的口袋裡伸了個懶腰,打量四周:“天呐,這裡真大啊。”
和尋寶鼠小小的體型相比,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大世界。它愈發慶幸自己選擇跟過來,就像在和主人他們進行一場奇幻旅行。
“呲溜”一聲。
搖著軟蓬蓬大尾巴的鬆鼠飛快跳開,灰色皮毛的野兔藏在灌木叢底下,森林裡的小動物藏在各種地方,一雙雙眼睛好奇地看著她們。
令月聽見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哇,怎麼又是人類?”
“今天好多人啊,我們這裡難道來了什麼新成員?”
“你可拉倒吧,什麼新成員,裡麵的大野獸都被那個瘋子趕跑了,誰還敢來呀?!”
“呀,這些人,不會是進山偷獵的吧?”
“不可能,這是個女人,還帶著一條狗,她肩膀上的金絲雀你們看到了嗎?也許她是來郊遊的!”
另一隻鬆鼠哢哢啃鬆果,吃得特彆香,聞言大眼睛滴溜溜亂轉:“我賭三顆鬆果,她們就到小溪邊,絕不會再往前走。”
“誰跟你賭啊,剛才就有小鬆鼠分析過了,你就是想騙俺的大鬆果!”
嘰嘰喳喳的聲響回蕩在林間,令月不覺勾起唇角,她仰望著光影斑駁的樹林,不知道它們在哪棵樹上藏著呢。
距離目的地越近,金絲雀越緊張,它縮緊翅膀,個子小,又有一層暖絨絨的羽毛包裹,可即使這樣,令月也能感受到它緊繃的仿佛拉滿弓弦的身體。
“放鬆一下。”她揉了揉金絲雀小姐的翅膀,感覺它硬邦邦的身體,說道:“我們還要走一段時間才會到,你要是現在就這麼緊張,一會兒肯定會暈倒。”
“那我該怎麼辦?”金絲雀小姐因為激動身體發抖:“我就是控製不住直接,隻要一想到它,我就忍不住展現出最好看的一麵。”
它喟歎道:“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麵了。”
溪水流淌聲嘩啦啦響起,令月繼續前進,忽然說:“如果見麵的時候,它看見的不是你最好的樣子,它會嫌棄你嗎?”
“它敢!”
金絲雀小姐說完反應過來,縮到翅膀底下,又忍不住說:“無論我是什麼樣子,它絕對不敢嫌棄我的,要嫌棄,也是我嫌棄它!”
“那個家夥,實在是太糙了。”
令月笑出了聲,貌似扯上那位大鳥先生,金絲雀小姐總是忍不住崩鳥設。她拍了拍手掌:“這樣不就結了嗎。”
“它絕不會嫌棄你的,我們不用那麼緊張。”
令月說著,指腹輕輕揉了揉。
很快,她們來到小溪邊,潺潺流水聲遮住了一些聲音,直到走近,令月才發現這裡竟然已經有了一群人。
她瞬間想起那些小動物之前的話,這就是之前那波人嗎?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對方。
令月警惕地看著對方。
小溪旁邊,正在發消息的人也是一怔。
他們總共三個人,手裡提著黑色大包,看起來又長又粗,看起來像個炮筒,令月瞳孔緊縮,很難不想到那種東西。
此時,旁邊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
她心神一緊,沒想到對方會主動找過來,令月腳邊的大黑已經站起身,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斯文的男人看著她:“你好!”
“你彆害怕,我們不是壞人。”男人說完一愣,怎麼越說越覺得不對勁兒了?
令月準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隻是沒等她出手,對方就主動講清楚:“你彆誤會啊,我們是來拍鳥的拍鳥愛好者。”
令月怔住了,瞬間反應過來,肩膀上的金絲雀也在小聲告訴她:“你快看,他們在乾嘛呀?”
令月看向其餘人,後者拉開拉鏈,裝著的不是她想象的大炮,而是三腳架和偽裝好的相機,外麵套著綠色迷彩紋,如果不是令月有經驗,曾經見到過,她還真以為這群人帶著大炮出來了。
她抿了抿唇,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