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2 / 2)

醫生:“暫時就不要出現在她麵前了,防止加重病情。”

倒是令月和鴿鴿的出現,讓陳昕蕊很喜歡,小姑娘見到她們眼睛都亮了起來。

出了病房,令月接到了一個電話,轉瞬間,她勾起唇角:“真的嗎?”

動物園,小劉興奮地看著老虎三兄弟:“是的老板,我照您說的做,今天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用了變聲器,雖然聽不出是誰,可是他問的話,和您說的基本沒什麼差彆!”

令月抿了抿唇:“那就順著他,和他虛與委蛇。”

小劉:“老板放心,這事兒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老虎三兄弟身上,看得後者心裡發毛,虎大看了眼倆小弟,打了個哈欠:“咋回事兒?這家夥怎麼回事?吃錯藥了?”

小弟們搖頭:“誰知道,他是不是腦子抽了啊?”

虎大:“來來來,我們繼續訓練。”

這邊,令月已經叮囑完畢,掛斷電話,剛轉身,便看見了林少澤,後者身邊還有一對哭得眼睛紅腫的夫妻。

至於為什麼說是夫妻,因為她見過,可不就是蕊蕊的父母,手裡的籠子忽然晃了晃,是賽鴿。

它恐懼地縮成一團,令月不由蹙眉:“怎麼了?”

她說著,並沒看見背後,一抹橘黃色的身影輕輕掠過。”

賽鴿:QAQ

“你好。”就在這時,那對夫妻中的女人忽然出聲,殷切地看著令月:“我聽林隊長說,是你提供的線索,謝謝!謝謝你!”

女人說著激動得彎膝下跪,令月趕緊攙住。說起來,她對對方的印象並不好,如果不是這對父母失責,小小年紀的陳昕蕊又怎麼會被綁匪綁走。

看見他們下跪,才有點兒動容,不過這事和她基本沒關係,以後小姑娘和家裡的關係,要靠他們自己努力。

對方顯然也知道,可是隻要想到差點兒失去唯一的女兒,他們又怎麼冷靜得下來。

陳夫人當場拿出一張支票:“請您收下!”

她不再說什麼你,而是敬稱您。

令月的名氣其實早在京市散播開,沒有人輕易打擾,因為她身後有葉、宋和任這幾家護著,同時她展露出來的實力,也讓這些人不敢冒犯。

這次的事情讓夫妻倆非常感激,終於意識到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人活著,比什麼都好。

令月最終還是沒要,提議他們,不如捐給失學兒童,流浪動物,做好事,總不會錯的。

她說完,發現賽鴿已經不是普通的害怕,縮成一團,恨不得把自己擠成一隻球!

令月:“!!!”

這不是她的鴿子啊。

“你怎麼了?”

賽鴿磕磕絆絆道:“害、害怕QAQ”

令月臉色凝重,拎著鴿子快步離開,留下夫妻倆齊齊看向林少澤:“令大師剛才是,在和動物說話?”

林少澤點頭,隻言片語,一筆帶過。

卻不知道,勾起夫妻倆極大的好奇心,竟然真的有人能聽懂動物說話,她們之前以為隻是傳言的事情,是不是也是真的?

令月一手馴獸操作,把狗狗訓成了警犬,貓咪成為雜誌封拍,陳先生目光發亮,她能和小動物溝通,是不是也能□□出一批動物保鏢呢?

以陳家為首的有錢人,對於自身安全十分看重,之前他們不在意,可經曆這麼慘痛的教訓之後,依舊如故,那就是不長腦子了!

“蕊蕊,我的蕊蕊……”陳夫人眼中浮出薄薄的霧氣:“醫生說,蕊蕊可以養一隻小動物,和小動物溝通,能讓她的情緒得到緩解和服務,老公,我能不能請令小姐來?”

陳先生想到憔悴受苦的女兒不禁心頭一軟:“能,當然能。”

看他們的意思,林少澤輕咳一聲:“令月小姐在京市寵物街有一間寵物谘詢店,但是需要排隊。”

陳夫人:“那我們明天就去排隊!”

*

病房兩側的走廊裡,令月拎著籠子往前走,忽然腳步一滯,她也察覺到異常,背後仿佛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賽鴿已經快要嚇哭了,全身羽毛炸開,徹底成了一個胖胖的球。

令月猛地扭頭,走廊空空蕩蕩,她耳朵動了動,一抹柔軟擦過小腿,喵喵聲響起:“令老板,看腳下呀。”

慵懶的橘貓爺爺甩了甩尾巴,壯實的小身體活脫脫就是小老虎本虎,看得出它這段時間生活很好,毛發比以前更加油光發亮,好像,還胖了不少?

此時,它正盯著籠子裡的賽鴿,帶著倒刺的舌頭舔了舔兩顆小尖牙,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忽然變了個樣子。

“哇哦,這隻鴿子看起來好肥……哦不,是病殃殃的,它是不是活不長了?要不要我幫你解決呀?”

令月:“???”

賽鴿:“QWQ”

“彆吃我,我不好吃嗚嗚嗚~”賽鴿雙腿一蹬,直接癱坐下來。

令月:“……老人家就彆逗小鴿子了,它已經很可憐啦。”

說著揉了揉賽鴿的小腦袋:“放心,它不會吃你的,也不會再說了。”

令月終於明白,賽鴿害怕的究竟是什麼,貓和鳥,自古以來都是天敵,尤其是橘貓爺爺這樣的老手,小鴿子不被嚇壞才怪呢。

橘貓爺爺:“……行吧。”

它收回落在鴿子身上的目光,看向令月:“你要來見桑桑嗎?”

“桑桑就在醫院呢。”

令月一怔,揉了揉貓貓腦袋:“好啊。”

橘貓爺爺甩著尾巴,邁著輕盈的貓步往前走,轉過走廊,再過拐角,就是桑桑的病房,令月敲了敲門:“桑桑在嗎?”

她看見了照顧桑桑的外婆和護工,外公去打飯了,桑桑見到她,便興奮地叫了起來:“月月姐姐!”

比起前幾天,她的狀態好多了,見到令月伸出手,眼睛布靈布靈閃著光:“我好想你呀!”

令月點點頭:“我也想你。”

不過,小姑娘歪了歪頭,“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令月笑了笑:“是橘貓爺爺啊,你忘了姐姐有超能力!”她說著嘴裡發出biubiu聲,桑桑一下子被逗笑了,銀鈴般的笑聲灌滿整個病房。

單獨的VIP病房,畢竟渣男被抓後,媽媽留下來的全都交還桑桑,雖然她年紀小,還在外公外婆兩個新的監護人手裡,對她們唯一的小孫女,自然不會吝嗇。

令月和桑桑聊著聊著,忽然提到了馬戲團,小姑娘看著她:“我好想去看馬戲團啊,聽說這次要舉行三天!”

她激動地伸出兩隻小手,朝令月比劃,三天!誇張得小臉都快擠成表情包了,令月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

“可惜我不能去。”桑桑垂下頭,即使是白血病早期,在發現後,最好還是住院觀察,因為這是血液係統疾病,是癌症。

令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還沒來得及說話,桑桑忽然仰起小臉,古靈精怪地說:“雖然桑桑不能去,但是姐姐你能去!”

令月眉心一跳,定定看著小女孩兒:“你有什麼鬼點子?”

桑桑睜大眼,葡萄似的黑漆漆大眼睛眨了眨:“什麼鬼點子,明明是最好的主意,外婆你說是不是?”

床邊支起小床打瞌睡的外婆:“啊?是。”

令月:“……”

您估計連我們剛才說什麼都沒聽見吧,不過她也是累了,畢竟兩位老人年紀都大了。

令月看著桑桑,後者燦爛一笑:“姐姐去看馬戲團表演的時候,幫我拍視頻好不好?桑桑不能去,但是姐姐可以做桑桑的眼睛。”

她說著忽然垂下頭,有些不安的不敢去看令月,小小的腦袋估計在想,會不會影響姐姐呀?自己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忽然,令月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好啊。”

“我和桑桑一起看馬戲團表演,誰讓桑桑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姑娘呢。”

桑桑一下子笑了起來,可愛地依偎在她懷裡:“姐姐,你好像我媽媽。”

令月身體僵硬,啥?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我還是個單身狗啊小妹妹。

桑桑繼續道:“我看見了。”

“你對那些小動物好好,它們就像是姐姐的孩子,唉——”

她忽然歎了口氣,憂愁地托腮:“為什麼我不是一隻小動物呢,這樣就可以賴在姐姐家裡啦!”

令月捏了捏她養出幾分嬰兒肥的小臉蛋:“小腦袋瓜一天天想什麼呢?”

桑桑笑得眼睛都眯起來:“想姐姐!”

這時候,橘貓爺爺跳上床沿的小毯子上,看樣子應該是它的專屬陪護位,它喵喵喵地叫起來:“小騙子,你剛才還說想我的!”

說完扭頭,肥嘟嘟的大屁股對準桑桑。

令月滿臉都是小問號,感覺自己一腳踏進了修羅場。

桑桑處理這個就得心應手多了,一把抱起大胖橘,小臉懟上橘貓腦袋:“橘子彆生氣,我也喜歡你!我也想你!”

甜言蜜語,彆說令月,就連剛才緊張的賽鴿都撐不住,一陣一陣地發抖。

鴿子眼滿是惡寒:“咦~好肉麻呀!”

令月待了一會兒才離開,和小姑娘約定好時間,又把賽鴿還回去,忙碌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令月沉沉入睡。

與此同時,馬戲團內,距離演出沒剩下幾天,雜耍藝人亂哄哄地開始訓練,作為馬戲團,最重要的不是小醜演出,也不是雜技藝人,而是動物表演。

所有人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籌備,猴子、山羊、獅子、老虎,以及最重要的馬戲團明星,棕熊。

馴獸師拿著棍棒指揮,一旦失誤,棍棒就像長了眼睛似得,敲在動物皮肉最厚實的地方,不會傷到內臟,卻足夠疼,疼到它們不敢不服從。

“跳!”馴獸師做出跳的指令。

五個熊熊燃燒著的火圈放在一頭雌獅麵前,雌獅下意識後退,棍子便落了下來,條件反射之下,它一口氣衝過去。

馴獸師鬆了口氣,和同伴打招呼:“還行吧。”

雌獅默默舔了舔被火焰燒灼的爪子,身邊的猴子穿上五顏六色的小馬甲,毛發有些泛白,看得出年紀已經有點兒大了,它說:“莉莉,你又被燒到了?”

它還沒來得及說幾句,便被招呼上小車,開始雜耍。

這裡的每一隻動物,眼裡滿是麻木和絕望,很顯然,它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夜深人靜的時候,忽然響起一道吼聲。

關押棕熊的籠子裡,熊西看著周圍的動物們,爪子扒在馬戲團特質的籠子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猴子打了個哈欠,看著它:“你沒事兒吧?”

“我勸你彆亂叫,不然,棍子可不會手下留情。”

熊西抱緊胖胖的自己:“嗚嗚嗚,我不想出來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動物園QAQ”

從躊躇滿誌到垂頭喪氣,隻差一個馬戲團的距離。

猴子聽見它的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動物園?你是動物園的棕熊?你怎麼會在這裡呀?”

它簡直要羨慕死了,那些動物園的小猴子好興奮,每天隻要吃吃喝喝就好了。

哪像它,從自己有記憶起,就被抓起來訓練,馬戲團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名氣,全都是因為馴獸師嚴苛到至極的訓練。

也有一批一批的動物死去,但是老板神通廣大,每次都能弄到好多動物,猴子滿滿算是待得最久的動物,它想活下來,可是年級越來越大,再有幾年它沒用了,就會像那些消失的動物一樣。

它為自己的命運傷心地哭了起來。

熊西沉默地看著它,它來的時間不短,可是之前脾氣太暴躁,一直被單獨圈養,基本不和其他動物交流。

所以它不明白,猴子滿滿為什麼忽然哭了。

它讓它想起當初動物園隔壁猴山上的猴群,忍不住問:“你怎麼哭了?”

猴子滿滿:“我沒幾年好活啦,我當然要哭。”

熊西震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從猴子滿滿的訴說裡,它終於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落入了怎樣一個狼窩。

不止如此——

猴子滿滿:“在你之前,我們馬戲團也有一隻棕熊,那家夥可聰明了,會滾球,會跳繩,還會舞蹈,是我們馬戲團的明星動物,但是現在它不見了,你知道它去哪裡了嗎?”

“因為生病,它不能表演才藝,所以它被老板關起來準備賣掉啦!”

它又嗚嗚哭了起來,因為聰明,它知道太多的事,也因為聰明,它為自己哭泣起來。

這時,一聲低吼響了起來,雌獅莉莉站起來,看著它:“你哭什麼?總有一天,我們要離開這裡!”

聽見這話的猴子滿滿愣住了,雌獅看向天空,眼裡滿是燃燒的鬥誌:“我已經和其他動物談好,就在馬戲團演出那三天,我們一定能逃出來!”

它說著看向猴子:“現在還缺你,滿滿,你是我們中最聰明的那個,你願意賭一把嗎?”

“我願意!”

猴子滿滿沒張嘴,震驚地看向旁邊棕熊熊西:“我願意,我要逃!我啥都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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