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沒料到, 角蛙胖胖對主人這麼抗拒,看向青年的眼神瞬間變了,她翻譯出蛙蛙的意思:“你是不是得罪它了?”
心疼角蛙的主人:“?”
“怎麼可能!”他嚴正言辭道:“我養了蛙蛙兩年多, 從來沒有傷害過它,至於之前把它托付給父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說著又細細沉思一會兒,確信道:“之前蛙蛙都沒有受驚, 怎麼這一次就出問題了呢?”
令月還沒來得及說話, 躲在箱子裡的角蛙胖胖汪汪汪地叫出來:“就是這一次,主人你個大傻瓜!”
“蛙蛙我好慘啊,嗚嗚嗚~”
“都是蠢主人, 蛙蛙被人欺負啦!”
一時間,屋子裡滿是汪汪汪的聲音,聽得青年心都揪起來了:“胖胖你怎麼了?主播, 求你幫幫我吧。”
令月點頭:“本來就是我的事,我再詳細問問它。”
“胖胖。”
“你的主人已經知道錯了, 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誰欺負你了?說出來吧。”
半晌, 角蛙吞吞吐吐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就是……笨蛋主人離開之後……我被……這樣、那樣,蛙蛙好害怕,他還摸我, 把我綁起來……”
令月越聽臉色越詫異,而且這形容, 怎麼那麼容易讓她想偏呢, 主要還是角蛙描述太含糊不清。
一旁的青年看見她這副表情, 臉色瞬間變了:“我的胖胖應該沒事吧?”
令月沒回答, 繼續問角蛙胖胖:“什麼這樣那樣?你要說清楚啊, 不然的話,誰也幫不了你,你想不想報仇呀?”
說起這個,角蛙胖胖瞬間支棱起來了,它響亮地汪了一聲:“想!”
“是主人那個胖胖的朋友,他,他摸人家,還把人家擺成那樣的姿勢,用棉線和鐵絲固定住,嗚嗚嗚,腿腿疼,胖胖害怕QAQ”
角蛙胖胖的控訴中,令月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她告訴角蛙胖胖的主人,對方第一反應掏手機,打電話。
旁邊的圍觀群眾一頭霧水,什麼情況?誰會欺負一隻角蛙啊?把它擺成各種姿勢乾嘛?
這時,青年電話已經接通:“喂,媽,我之前拿回家的胖胖,就是角蛙,它一直在家待著嗎?有沒有人借出去?”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他才聽見自己母親的聲音:“好像……你朋友蘇岩借出去過,借了一天吧,就還回來了,怎麼啦?”
他的父母一開始是不太喜歡他養角蛙的,他爸還發表過看法:“你喜歡癩合蟆還是青蛙,去咱老家泥塘裡,保管你想要什麼樣兒的都有。”
後來,角蛙胖胖憑借自己的個蛙魅力征服了她們,現在忽然接到兒子電話,老兩口不免有些擔憂,問到:“咋啦?怎麼突然問這個?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青年:“胖胖受驚過度,我在帶它看病。”
“啥?!”
媽媽嗷地一嗓子吼出來:“誰欺負咱家胖胖了?你怎麼不看著——”
聲音忽然停下,顯然,她也想到了剛才的事兒:“是蘇岩那小子?”
“還沒確定,我先掛了,到時候咱們再說。”青年這麼說著,可是從令月的翻譯,角蛙胖胖的描述裡,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就是蘇岩,他一個喜歡攝影的胖子朋友,據說非常善於抓拍。
他有對方的微博,忽然看見了蘇岩剛發的一條微博,九宮格小圖,他點開一看,額頭仿佛漫畫版,綻開一個大大的井字。
“蘇岩!”這倆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就是他!”
令月跟著看到了幾張圖片,色彩豔麗,色調清新,最關鍵的是內容,主題全都是一隻角蛙,或者舉著杠鈴,或推著小車,又或者背起小包袱,再不然便是拿著傘。
可愛非常。
上方是蘇岩的解釋:無意中發現的可愛小動物,像人一樣熱愛健身,有趣又可愛,拍下這精彩瞬間。
可就是因為這樣,令月眼裡閃過一絲訝然,直接道:“這樣的圖片——是擺拍吧。”
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算什麼無意中發現的,正常動物根本不會擺出這樣的姿勢。隻可能是人為造成這樣,再拍攝,PS修除痕跡。
令月說著,想起之前角蛙胖胖的形容,眉心死死擰緊:“那這樣,是他強迫你的角蛙擺出各種姿勢,傷害了它的身心健康?”
為了確定,令月給角蛙看了眼,後者氣氛得眼睛都快裂開了,汪汪汪地大叫出聲:“就是他!畜生都不如!”
“他太壞了,鐵絲綁住我的腿,棉繩捆住我的爪子,差一點點兒,我就去世了嗚嗚嗚~”
角蛙胖胖控訴的話宛若連珠炮,一旁的主人雖然猜不到,可是,它也能猜到幾分,臉色黑沉沉,猶如鍋底一般告訴令月:“老板你幫我問胖胖,如果主人帶你去報仇,它還要氣得不吃飯嗎?”
令月連問都不用,聽到主人的話,角蛙胖胖張大嘴巴,說:“不會啦,我要去報仇呀!” 令月翻譯之後,青年一把拎起箱子:“胖胖我們走,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他走之後,圍觀群眾一片唏噓。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這些人擺成這樣,就是為了好看嗎?”
“你們這就孤陋寡聞了,有人故意拍攝這樣的照片,就代表有人相信。”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還聽說,有人為了拍攝照片,用鐵絲固定住小動物,讓它們保持一個姿勢,方便拍照。”
“嘶——”
有人震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缺德!缺大德!”
令月亦是一怔,有個人真的翻找到一張照片,一個穿著小西裝的男孩子站在金燦燦的鋪滿落葉的地上,陽光強烈,灑在一隻貓咪身上,它四肢直立,在半空起跳,好一副人與動物。
然而,那人卻說:“這張照片在我家門口拍的,那隻貓哪是在起跳,明明是有人用鐵絲纏住它的身體,強迫它固定成那個姿勢,為了找到合適的光線,一下子等了半個小時,小貓一直是這樣的姿勢。”
“你們說,這人黑心不黑心?簡直喪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