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1 / 2)

【前排第一!】

【嗚嗚嗚, 主播終於開直播了!】

激動的水友們一擁而入,上升的在線人數令月隻瞄了一眼,便移開目光,太快了, 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輕咳一聲,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幾乎被水友們的抱怨聲淹沒。

【主播, 你家果酒什麼時候上新啊?一批一批又一批, 為什麼就是沒有我啊!】

【真的好好喝,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皮膚都變好了。】

令月眉頭微挑, 最終還是沒承認自家果酒的效果, 她轉移話題, 主動說起果酒產量:“酒廠已經在加班加點的趕工了, 但是,果酒釀造需要時間和材料, 大家再等等,以後還會繼續上新新品。”

【好耶好耶!】

令月和粉絲們談了幾句,提起驅蟲萌寵小荷包, 她也在找工廠進行合作, 水友們一連聽到幾個好消息,屏幕上滿是歡呼雀躍的呼聲。

她看著人數雖然還在增加,但是已經穩定到九位數, 清了清喉嚨, 說道:“直播之前,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大家。”

直播間的評論停滯一瞬, 旋即成倍增加, 他們熱心地詢問令月。

【到底是什麼事情呀?連主播也做不到嗎?】

【我來我來,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幫助主播,嘿嘿嘿~】

【主播快說,俺們一定會幫忙的!】

令月看著這些話,心頭一陣一陣地發軟,這也不是她第一次求助,之前瓜瓜的主人便是聽到消息,找到寵物谘詢店,終於和瓜瓜團聚。

她手下的流浪動物救助基地,不少小貓咪都在瓜瓜主人閨蜜的咖啡廳打工,基本實現了自給自足。

令月收斂心神,專注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這次也是幫忙找人。”

【哇,是主播又撿到了走丟的小動物嗎?】

令月瞥見這條彈幕,搖搖頭說:“是也不是。”

“這次的委托,是我認識的一個小朋友,我想幫他找到自己的父母。”

“他是從小被人偷走的孩子,我知道他家在南方,家裡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樹,如果有南方的朋友,可以幫忙找一下嗎?對了,他以前的名字叫瑾瑜,握瑾懷瑜的瑾瑜。”

令月又零零碎碎地補充了一些情況,而這些,都經過林央的同意,想到當時的情況,令月不禁微垂眼眸。

因為林央根本沒寄希望能找到父母。他丟失了十八年,不是十天八天,一年兩年,整整十八年。

令月清晰記得,林央聽到她的保證,反而笑了起來,打趣道:“說不定,爸媽早就重新生下孩子,或許有了新家庭。”

“就算找不到他們也沒關係,我一個人挺好的。”

他說話時,眼裡滿是坦然和無謂,因為他曾經曆過,比這更不堪的惡事。

令月仿佛被針尖紮到一般,心頭猛縮。

此時,直播間的水友們震驚地看著屏幕,評論沸騰——

【被偷走?!!】

【天呐,這也太可憐了吧,怎麼會被人偷走,那個人也太可恨了,十八年,我今年才十七歲呀。】

【作為一個母親,誰敢偷走我的兒子,我一定要跟他拚命!不死不休!】

【在南方,名字裡有瑾瑜兩個,家裡有一棵兩人合抱也抱不住的桂花樹,十八年前被保姆偷走……按照主播的描述,他的家境應該很好的,可是現在——】

【嗚嗚嗚我眼淚要哭乾了,我知道是誰,是我們學校的校草,沒想到會在主播這裡聽到他。】

對於被人認出來,令月早就有了準備,倒是直播間的其他水友,聽見有知情人站出來,瞬間激動起來了。

【當事人的同學?那個小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苦儘甘來吧。小哥哥現在在準備明年的高考,學習成績特彆好,考京大完全不成問題!但是之前,彆提多苦了!高中三年一直被他媽PUA,差點連學都上不了,竟然有臉上去我們學校撒潑,幸好已經蹲局子了!】

【啊啊啊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主播,主播就在小哥哥身邊,我聽說校草媽媽準備把他賣給黑澀會,就差一點點,被他逃了出來,果然好人有好報!】

【臥槽,這TM是什麼情況啊,這也太慘了吧。主播,我家南方的,我一定會幫他的!】

不少人震驚於林央的遭遇,要知道,他原本可以無憂無慮地過上優渥生活,一切都是因為拐賣,可惡的人販子!

令月等了一會兒,看到沸騰的評論開始收斂,才開始今天的主線任務:“好了,我們開始抽獎吧。”

直播間的水友們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想到前幾次直播。

【有請下一位谘(大)詢(冤)人(種)呱唧呱唧.JPG】

【來來來,咱們一起看看,主播加油啊!俺已經開始期待了!】

令月十分懷疑,這個期待是真的期待,還是想吃瓜。

她抿了抿唇,此時,抽獎已經結束。

令月目光微垂,落在抽獎結果上,她輕聲說道:“恭喜水友一花一世界,先接受我的連線邀請吧。”令月豎說著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必須要本人出麵。”

這話頓時勾起了水友的回憶。

【啊哈哈哈,主播這句話,是不是因為奶牛貓點點啊?】

【點點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小貓咪了,可惜,這麼好的都是彆人家的小貓咪。】

另外一些人提起奶牛貓點點主人,這都一星期過去了,不知道點點的主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時,一花一世界的直播還沒接通,倒是水友們提到的點點主人,發了一條評論。

【謝謝大家還記得我,也謝謝主播,目前我還在醫院,情況已經變好了,準備到時候出院,回家休息。】

【提前恭喜小姐姐!撒花花!】

這時,一花一世界終於連接直播,一分為二的鏡頭裡,率先出現的是絡繹不絕的人群,背景古香古色,似乎是在景區裡。

一個麵容俊秀,具有鮮明的少數民族特征的男生出現在屏幕裡,他看著令月,熱情洋溢地朝她打招呼:“主播你好,我就是一花一世界,是一名蒙古族人,我今天想讓您幫忙谘詢一匹馬,我叔叔非說——”

“薩哈真。”他說著話忽然被人打斷,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鏡頭裡,和薩哈真相比,他的長相隻能算得上周正,眉眼間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魄,隔著屏幕,似乎都能叫人感覺到他身上的壓迫感。

剛才調侃的水友紛紛噤聲,與此同時,評論也相應減少起來,偶爾閃過一兩句多少“害怕”“瑟瑟發抖”。

陡然出現的男人看著薩哈真:“主播?我讓你幫我買馬,你問什麼主播?”

薩哈真嚇得縮了縮腦袋。

男人說著,眼裡滿是緬懷:“實在太像太像了。”

直播間的水友們瞪著眼睛,因為他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這啥意思啊?大哥這是在說啥?】

【不知道,我也沒聽懂。】

一花一世界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主動解釋道:“剛才說話的是我的叔叔,親叔叔,我們現在在嚴江影視基地旅遊,他非要我買一匹病馬,說那是他之前認識的一匹軍馬,可是,你們看看,它有哪一點兒像軍馬的樣子?”

話音剛落,悲憤交加的一花一世界調轉鏡頭,刹那間,所以人都能看到屏幕裡,一匹鬢毛發黃病懨懨的瘦馬。

沒有半分誇張。

它站在馬舍裡,全身幾乎都是泥巴色,不應該叫白馬,應該是黃馬。

它瘦弱的完全不似大家看到的任何馬兒,大大的腦袋和瘦小的身體,細骨伶仃,它的皮毛底下,大家可以清晰地看見一排一排的肋骨。

黃馬站在那裡,那雙本該大而有神的眼睛,此時呆滯且空洞,正悵然地望向遠方。

以它為中心,方圓十米內,沒有一個遊客過來,甚至有些人,看見它就偏過頭,遠遠地繞開。

令月聽見了屏幕另一邊,其他遊客嫌惡的聲音:“什麼神馬白馬,醜死了,說不定得了什麼病呢,咱們趕快走!”

“咦,這馬醜好瘦啊!真辣眼睛!”

令月眸光微閃,看向麻木的馬兒,對於外界的紛爭,它充耳不聞。

一旁,一花一世界氣憤的聲音傳來:“本來我就不同意叔叔買下這匹馬,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匹又瘦又醜的病馬,他們竟然開價五萬塊!”

一花一世界做下結論:“這不是坑人嘛!”

直播間的水友不由跟著點頭,就算不知道價格,他們上網搜一下就知道了,市場價的普通馬是一兩萬一匹。

這匹馬呢,又瘦又醜,看骨架,年紀應該也挺大,怎麼就翻了好幾倍,不是景區宰人是什麼?

一花一世界看到有人力挺自己,心裡好受很多。

他有苦難言地看著叔叔,什麼好賴話都說了,對方不聽,固執地站在馬兒身邊:“就是它,它就是我以前的戰友!”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看著馬,呼喊起它:“蘇勒德,蘇勒德!”

一花一世界不信:“誒呦我的親叔叔,你喊它,難道它還會答應嗎?”

他苦口婆心地勸說,完全沒發現,屏幕上飄過一條彈幕。

【emmm……好像還真會。】

屏幕中,麻木的馬兒聽見這句話後,驟然睜大眼,它扭頭,看向麵前的中年男人,忽然抬起馬蹄,搖了搖消瘦的大腦袋。

長長的黃色鬢毛,如同海藻般劇烈搖晃。

這一幕讓原本討論熱烈的水友,包括一花一世界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看到這一幕的一花一世界叔叔,眼眶瞬間變紅,難過得流下淚來。

他止不住地難過,激動地走到馬兒跟前:“就是它,我的戰友蘇勒德!”

馬舍裡,瘦骨嶙峋的馬兒也走了過來,發出一聲哀切地嘶鳴。

令月陡然凝神,聽它的呼喚對方:“桑紮延吉。”

一旁的一花一世界陡然意識到這裡麵可能有什麼其他事情,但是自己不知道,他求助地看向令月:“主播,拜托你幫幫忙,問一問它到底是不是蘇勒德?”

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據他所知,蘇勒德是蒙古草原上最強健的一匹軍馬,眼前這匹又醜又瘦的病馬,怎麼會是它呢?

一花一世界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他選擇求助令月,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令月這裡本就是谘詢動物的直播間,自然答應,至於詢問,她看向一花一世界:“你的叔叔是不是叫桑紮延吉?”

一花一世界瞬間驚訝得瞪大眼,無法言喻的震驚讓他連說話都結巴起來:“是、他是叫桑紮延吉,主播你怎麼會知道的?”

令月看向消瘦的馬兒,語氣低沉:“是它說的。”

直播間的水友們瞬間大跌眼鏡。

【對上了,這不是說明,它就是蘇勒德!】

【蘇勒德,是蒙古語裡戰神的意思,一匹能被稱為戰神的馬兒,它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桑紮延吉剛才說的話,戰友,蘇勒德是他的戰友!】

刹那間,整個直播間的水友都提起好奇心,到底是什麼,讓它變成現在這樣子,直播間的屏幕上滿是水友們的猜測。

桑紮延吉同樣如此,隻是,比起這些,他更揪心於昔日戰友的情況:“蘇勒德,我的戰友蘇勒德,你不是退役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們為什麼沒有好好對待你!”

他悲憤欲絕,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手心向下,想要撫摸它,然而,柵欄阻礙了他們接觸。

馬兒嘶鳴一聲,仿佛有靈性般,緩緩低下頭,白馬蘇勒德的額頭貼在他的手心上:“我也不知道。”

它語氣悵然,被令月敏銳發覺,點開白馬蘇勒德的專屬麵板。

[名稱:白馬]

[性彆:雄性]

[年齡:十歲]

[性格:溫順、堅韌]

[技能:極致的速度,天生的首領]

[願望:無]

令月的目光落在它的年齡上,十歲,馬兒的壽命通常有三十到三十五年,有一些,甚至能活到六十歲。

馬兒五歲之前是幼齡馬,三歲到十六歲之間,狀態最好,十六歲之後才會步入老年期,而這匹馬,它才十歲。

它的馬生僅過三分之一。

令月還沒來得及詢問蘇勒德,桑紮延吉已經主動出聲,通過詢問一花一世界,他知道有很多人在看直播。

桑紮延吉定下心神,告訴鏡頭前的水友們:“我的戰友蘇勒德,曾經是內蒙古草原上最神駿的馬兒,它也是我上司的坐騎。”

他說起這些時,眼睛都在發光:”蘇勒德非常聰明且勇敢。有一年冬天,我們和大部隊分散,我和團長還有蘇勒德被風雪阻隔,內蒙古草原的雪大如鵝毛,天寒地凍,如果不能儘快找到大部隊,我們一定會活活凍死!”

聽到這裡的水友們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平心而論,他講述的語言並不怎麼生動,可是,內裡充沛的感情,即使隔著屏幕,他們也能感受到。

一旁的蘇勒德輕輕踩了踩馬蹄,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泛起晶瑩的淚光,所有人都以為它在感傷以前的事情,隻有令月聽見馬兒自暴自棄的聲音:“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什麼蘇勒德,現在的我配叫蘇勒德嗎?”

它頹然地想要移開腦袋,卻反被快它一步的桑紮延吉死死抱住,好似心靈感應,桑紮延吉咬緊牙根:“蘇勒德,你永遠都是我的戰友!”

令月心頭一澀,桑紮延吉的講述還在繼續,他撫摸著馬兒硌手的腦袋,眼眶不爭氣地再度濕紅:“但是,在尋找的過程中,我們遭遇了草原狼。”

“我們兩人一馬,又是大雪紛飛,那些可惡的狼崽子足足十幾頭,關鍵時刻,是蘇勒德一馬當先主動攻擊,它撞飛那些惡狼 重創了草原狼群的狼王,等我們彙合的時候,我看到一匹紅色的戰馬,那是蘇勒德,它全身都是狼群的咬痕,一匹白馬,被鮮血完全染成了紅馬。”

“後來我和首長陷進雪窩子裡,蘇勒德突然跑開,我們以為它是離開了,都很欣慰,因為我們活不了,至少,蘇勒德還能活下去。它很聰明又健壯,它一定能找到大部隊活下去!”

“可是誰也沒料到,它會頂著大雪找到大部隊,它忍著傷痛領來了營救隊,自己卻因此生病,在馬廄裡治療了半個月,全身都是可怕的疤痕,後來整整一年,它才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我的命是蘇勒德救下來的,所以聽到蘇勒德退役的時候,我十分舍不得,但是,團長告訴我,蘇勒德退役,是為了更好的為國家做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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