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看見這一幕, 嘴角不停抽搐,她一巴掌拍在大老虎的爪爪上:“我自己來。”
天知道她看見君君沒有腦袋的樣子,嚇得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君君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委屈地縮了縮腦袋,忽然看向旁邊,狠狠瞪了眼白澤:“看什麼看?不準看!”
要不是它們本為一體, 它設下的禁製根本攔不住白澤, 君君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它扭頭再看,我辣麼大一個月月呢?
君君趕緊進去,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君君又感傷又激動, 無論離開了多久,君君都記得,這裡是它的家啊。
令月則是驚歎,呼吸之間,就有濃鬱的靈氣透體而來,這裡是絕對的洞天福地, 不過她轉念一想, 不是洞天福地她才應該意外呢。
令月看見了一片靈果, 剛扭頭, 準備搜尋君君的本體,大老虎傻乎乎地捧來一大堆果子, 用荷葉包裹著遞給她。
“這些果子特彆好吃, 我知道你喜歡吃酸甜口的,所以采摘的好多都沒熟透,撕開果皮,裡麵是一兜果汁, 還有一種有果肉,吃起來甘甜又清爽。”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她。
幾分鐘,令月捧著荷葉,她沒先吃,而是捏起一顆果子,看著君君說:“啊~”
君君疑惑地張大嘴巴,下一刻,令月傾身,飽滿圓潤的果子塞進它的嘴巴裡,它尖尖的犬齒蹭到了女生柔軟的指腹。
像是碰到了一塊柔嫩的豆腐,刹那間,觸電般的感覺流竄到四肢百骸。
令月問它:“好吃不好吃?甜不甜?”
君君一怔,一下子趴在草地上,怎麼也不肯抬頭,令月奇怪地看著它:“你怎麼啦?”
半晌,大老虎悶悶的聲音從底下傳出來:“我、我在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哪裡。”
其實才不是。
時代變遷,它忘了回家的路情有可原,可是這裡一直沒有變化,它怎麼可能忘記自己家裡的擺設呢。
它才不是在找本體,分明就是害羞了。
以前的它不開竅,本能地想要占據月月的全部注意力,凶巴巴的,就像一個幼稚的沒長大的小孩子。
忽然之間,心臟開始不安分的跳動,心裡那顆小種子,有一天,突然啪地一下,開花了。
令月沒有跟它一起等,準備自己先找找。
她打了個招呼,君君聽著耳朵抖了抖,忽然聽見一聲輕笑,抬起頭,白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它:“沒出息。”
君君憤怒地看著他,眼睛像是在噴火。
它出離憤怒,很快就又反應過來,連話也沒說,氣呼呼地掠過他,君君的想法很簡單,有時間跟他說話,還不如去找令月。
事情出乎意料。
白澤目光晦澀,跟著走過去。
令月運氣很好,發現了一個山洞,門口都是漂亮的鮮花和靈果,她走過去,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是君君。
令月剛進去,一句話還沒說出,便對上一雙凶殘冷酷的獸瞳。
令月仰著頭,是君君,哦不,準確來說,是君君的本體。
即使是昏暗的山洞裡,大老虎身上綢緞般的純白色長毛,垂墜而下,依舊漂亮得如同月華傾瀉一地。它以她完全陌生的姿態,靜靜佇立在山洞中。
它琥珀色的瞳仁裡,閃爍著殺意和殘酷,高大威猛的身體,壓迫感十足。
薄薄的光自上而下籠罩著它,光暈中的大老虎,也在閃閃發光。
君君進來時看見她凝固似的姿態,以為她被嚇住了,慌忙跑過去:“月月。”
令月揪著他胸前軟軟的絨毛:“君君。”
這下子,君君更慌了,近乎手足無措地等著她宣判,沒想到等來了令月大大的擁抱:“這是你的本體嗎?真帥氣。”
君君現在就像是饑餓的乞丐,忽然被天上掉下來熱騰騰的大餡餅砸中,她說我好帥。
君君差點兒控製不住咧開嘴巴,開心得大尾巴低垂著,晃了又晃。
隻要找到本體,靈魂和身體融合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不過按照令月估計,需要至少天時間。
她歎了口氣,看著君君,準確來說,是困在軀殼裡的君君,誰讓它那麼心急,開心之下,竟然完全忘記了這層關竅。
令月摸了摸它胸前的毛毛:“你放心,這幾天我都會來記得來看你。”
君君:QAQ
好後悔,它一動不能動,死死瞪著白澤,後者溫柔一笑,忽然提議道:“不然我們先離開,君君正在努力融合身體,萬一我們在這裡,讓它分心就不好了。”
令月非常讚同地點了點頭,聽見這句話的君君:“!!!”
它恨不得伸出爾康手,回來!月月你回來呀!
[該死的白澤,你給我等著!]
令月出去也沒閒著,這裡最多的就是各種果子,靈果很多,還有一些雖然不是靈果,但是味道很好。
絕大多數都長成了高大的果樹,後來令月查找過,這些果子世界範圍內都沒有。
也就是說,它們應該很早就已經滅絕,但是因為君君,又得以保留,令月禁不住想起自己的果酒。
令月:“我看這裡有好多果子,我們去找一找有合適的果樹,可以試試移栽。”
君君之前說的話她沒忘記,果樹十分難以移栽,但是,彆忘了她也有辦法,之前救助小熊蜂軟軟,令月獲得了植物親和力百分百。
也就是說,任何植物在她手裡,都能活下去。
因此,最大的難題也就不複存在。
離開時,不知出於何種心理,令月帶走了一些太陽果。
因為之前的紫貂小雲,她十分感興趣,從君君那裡知道,太陽果是長白山特產,君君也是無意中發現,要求不高,可以擺一些小型聚靈陣。
唯一的問題是,出了長白山方圓百裡,它們絕對活不下去。
令月才拿著兩顆太陽果,身上已經熱了起來,簡直就是天然的小太陽。
在北方,每年都有長達數月的低溫,需要大量供暖,按照地平來算,一年少說也要幾千塊,每年都有人凍死街頭。
即使是南方,也不代表它沒有冬天,乾冷濕冷同樣都是冷。
令月越想眼睛越亮,仔細把這兩顆太陽果收起來,它心裡大概有了一個計劃,就是不知道,要是能成功,喬喬擔心的一切,根本不成問題。
她離開時並沒注意到身後的目光,戴著紅肚兜的小人參娃娃愁眉苦臉,揪了揪自己的小揪揪:“怎麼辦呀,她回去啦。”
紫貂小雲在它身邊,篤定地說:“既然她是我的恩人,我是一定要報恩的。”
“還有我還有我呀!”小人參娃娃沒有忘記自己之前的誓言,它可不是隨便說大話的妖精。
它抓了抓揪揪,一張胖嘟嘟的小臉都快皺成苦瓜了,忽然,它眼睛亮了起來:“我有人參呀!”
“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好多好多人參,送她人參好不好?”
紫貂小雲點點頭:“當然可以,聽說人類可喜歡這個呢。”
令月還不知道,有一份大禮正在準備送到。
她回去的時候,正好是中午飯點,令月掃了一眼,並沒看見喬喬,而且,吃飯的喬爸爸和喬媽媽愁眉不展,看見她之後,才強打起精神,笑著招呼她。
令月在這裡少說住了幾天,怎麼可能不掛心,當即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喬喬呢?”
喬媽媽紅著眼眶,終於忍不住掉下淚來:“喬喬她好著呢,她能有什麼事兒啊,咱們先吃飯。”
話音剛落,屋外忽然響起砰砰的敲門聲,又急又響,鼓點兒似得,聽得令月眉頭直皺。
喬爸爸開門後,瞥見了來人,他臉色瞬間變了,陰沉地盯著對方:“滾!”
“我們家不歡迎你!滾吧!”
誰知道男人嬉皮笑臉,完全不在乎他惡劣的態度,身旁兩個高大威猛的保鏢更是強硬,有如土匪般撐開門縫。
男人直接登堂入室,瞧見令月和白澤時,愣了一瞬,又將目光落在喬媽媽身上:“嫂子,好久不見,咱們家這夥食不錯啊。”
他說著,竟然直接抄起筷子就要夾菜,喬媽媽眼疾手快,用罩子罩起來,令月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生氣,臉上漲得通紅:“滾!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滾出我家!”
剛才笑嘻嘻的厚臉皮男人唰地一下,變了一張臉,他猙獰地威脅夫妻倆:“我說,你們彆給臉不要臉!”
“這地,我是絕對要承包的,工廠,我也會蓋,什麼汙染不汙染的,現在就是南極都有塑料袋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你們告訴喬喬,讓她看清楚,到底還有多少人支持她!”
“咱們村子後頭的地,我全要了!”
聽見這話的夫妻倆氣得身體都在發抖,可是對於喬二叔這種混不吝,他們這倆老實人,竟然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
原本令月還不清楚前因後果,但是看現在這情況,她還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