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這是令月第一反應, 她之後要去的地點正是龍虎山,令月甚至懷疑,這夥人販子和玄門協會有沒有勾結往來。
畢竟, 自從玄門協會被國家發現其陰謀之後,便已徹底從暗處曝光,被定義為邪)教。
玄門協會的倚仗隻有區區幾位大能,在氣勢洶洶的國家機器麵前,簡直就是摧枯拉朽的存在, 如今玄門協會更是已經七零八落, 不成氣候。
扯遠了,令月沉吟片刻,還是覺得沒關係。
首先采生折割,她心底升起一股殺意,法律不能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意外”可以。
這群人顯然是為了利益和錢財,其次, 倘若真的和玄門協會有合作, 小狐狸根本不可能帶著皎皎挖洞爬出來。
說起當時的凶險經曆, 小狐狸害怕地拍拍心口,擬人化的動作惹來君君一聲輕笑,它瞪了眼這個好看的人類:“你笑什麼呀!”
“當時我都快絕望啦,是皎皎幫我咬開了繩子, 要不是皎皎,我早就被那群人抓住烤著吃掉啦!”
君君:“……”
他的身份在沒有修為,聰明伶俐的小狐狸麵前完全沒有,因為它根本感受不到,之所以會這樣, 是因為君君主動收斂氣息。
月月告訴他,玄門協會的人也會在這裡,他不能給月月添麻煩。
所以小狐狸的膽子很大,雙手叉腰地反駁他,態度可謂是囂張又大膽。
君君雙手抱胸,意味深長地看著小狐狸,目光從尾巴到腦袋,小狐狸這身皮子看著不錯……
不知為何,狐狸雪朵忽然後背發冷,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好可怕的感覺。
隻需要一點點,便足以讓它動彈不得,僵在原地。
令月扯了扯君君衣角:“下車了。”
所以,彆嚇人家了。
她目光微滯,一雙溫暖有力的手反而握住她,君君:“山上的路不好走,我牽著你。”
他可不信這隻小狐狸能找什麼樣的好路,果然,他們從出發點看,就是一條崎嶇小路,即使訓練有素的警察,行進得也很艱難,山上還未下雪,卻也覆蓋了一層薄霜,時不時有未經處理的灌木或者枝葉遮擋。
令月倒是如履平地,微微垂眸,看著交握的手,從溫暖到滾燙,她好像聽到了對方的心跳聲。
小狐狸帶著大家爬山,輕盈得像是一朵雲掛在山腰上,它走走停停,加油打氣:“大家加油呀,我們馬上就到了!”
令月舔了舔唇:“雪朵,我記得你二十分鐘前就說過這句話,而且,這是第幾個快到了?”
狐狸雪朵動作一滯,尷尬地嘿嘿笑了起來,它站在一個小木墩上,舉起狐狸爪爪:“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啦!真的快到了!”
“你彆看我領的山路崎嶇,這是最近的上山小道啦,而且我保證,那群壞人絕不會發現,這可是我的秘密通道!”
令月:“……”
合著它還知道這條路有多崎嶇,故意領過來的。
令月想著,扭頭看向身後,作為一個修行人士,她已經完全將警察甩在身後,不知道多少人的想法,和之前爬山的周警官一模一樣。
大隊長倒是坦然,那可是特殊安全局的人,這個最神秘的部門,他也是最近才接到通知,隻要有人手持特殊安全局的證件,一律配合!
說起來還要感謝玄門協會,本來隱匿在暗處,突然被暴露出來,國家才知道他們仗著修為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惡事,特殊安全局負責抓捕,才被提到明麵上。
一方麵是獎勵,一方麵則是監督,不保證百分百,也要至少百分之九十,都在國家眼裡,不能讓玄門協會那樣的事再次發生!
大隊長喘了口氣,他三十多歲,還是一個男人最好的黃金年齡,旁邊的颯爽女警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兩腿酸軟,即便這樣,從頭到尾她也沒喊過一聲苦和累。
一行人就像螞蟻似得艱難行進,唯獨一雙眼,堅毅得叫人心折。
還能有什麼比救人更重要的事,他們穿上這身衣服,誦背的第一句話便是為人民服務。
忽然,女警睜大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喊道:“令月不見了?狐狸也不見了?!”
大隊長剛掛斷電話,便聽見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用擔心,她剛跟我打了電話,先去一步,路上會給我們留下標記,讓我們沿著標記走就是了。”
他的話很輕快,惹得下屬看了好幾眼,心想:我的大隊長啊,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重點是這個嗎?!
颯爽女警:“大隊長,我們才是警察啊,令月小姐隻是一個柔弱女生,就算她身邊有個同伴,但是她們麵對的可是窮凶極惡的罪犯!”
她說著,摸了摸腰間的凸起,赫然是一把槍的形狀。
不是她們太過小心,而是這樣的人販子,竟然能夠說出采生折割這樣的話,對兒童下手,就證明他們已經沒有人性了。
手裡有槍支的可能十分大!
聽到女警的質疑,大隊長幽幽歎了口氣,目光掃過下屬,他苦笑一聲:“什麼弱女子,見過比我們速度還快體質還好的柔弱女生嗎?”
他深吸一口氣,煙癮有些煩了,搓了搓被煙氣熏黃的手指:“她是上麵派來的人。”
聽到這句話的其他人紛紛瞪大了眼,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啥,她不是一個網紅大主播嗎?
反應過來後,一個個露出敬畏神色,原來是這樣,國家爸爸威武!
大隊長說著,其實心裡也有點兒摸不著底兒,他說:“令月小姐深不可測,柔弱女生絕對跟她沾不上邊兒,不過這群匪徒看情況確實窮凶極惡。”不然也不會躲到這樣的深山老林裡,他說道:“我們加快速度,爭取趕上支援她們!“
“好!”
眾人紛紛響應,忽然感覺身體裡有了無窮動力,那畢竟是一夥殘暴的惡徒,少說十幾人,她們兩個人,就算有國家背書,也讓人忍不住擔憂。
看似隻有兩個人,實際上是一人一神獸的令月和君君甩脫警察之後,速度直接拉滿,沿途不忘做標記。
倒是小狐狸,累得氣喘籲籲,看到熟悉的小木屋之後,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到、到啦!”
她們的位置很巧妙,周圍是一圈野蠻生長的灌木叢,在小木屋背後的陰影裡,基本不會有人發現。
令月耳尖動了動,因為距離比較近,甚至聽到了對方在屋子裡的聲音,似乎正在打牌,還有幾人粗獷的討論聲。
屋子裡,四名肌肉大漢圍坐一圈,手裡的紙牌甩得啪啪響,一邊出牌一邊討論。
“老四,你說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黑桃3!啥?大哥你說波叔他們啊?估計快了,我之前接電話,說是找到了大買主,這批貨也擱咱手裡不少時間了,總算能出手了!”
他罵罵咧咧道:“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的娘啊,誰想的主意啊,把貨放到這兒,凍死我了都!”
“哈哈哈。”其他倆人瞬間笑出了聲。
大哥道:“發錢了,哥哥帶你去小紅屋耍耍?”
“好嘞,謝謝大哥!”
老四瞬間喜笑顏開,小紅屋是他們租住地方的嫖)娼小屋,裡麵不少水靈靈的女人,讓老四十分垂涎。
其他倆人跟著摻和起來:“大哥你偏心,我跟老三咋沒有?”
“都去都去!這批貨可不少呢!”
說話時,他貪婪的目光幾乎要將屋子裡的小孩子瞪出一個大窟窿,孩子最敏感,嚇得瑟瑟發抖如同顫栗的小獸,挨挨擠擠地縮成一團。
嗚嗚嗚,好可怕,媽媽,媽媽救我呀。
這段時間的磋磨,孩子們早就知道這幾個大壞蛋有多可怕,不喜歡他們發出聲音,因此,連哭泣都是默默流淚。
其中一個孩子腫著臉蛋,默默擦眼淚,他在家裡可是混世魔王,不寫作業不看書,玩兒遊戲,常常氣得父母跳腳,現在,他好想回家啊!
嗚嗚嗚,媽媽我錯了,我想回家,我一定好好學習嗚嗚嗚~
可惜,沒人聽得見他們心裡的祈願。
籠罩在男人陰影下的孩子們,可憐得像是砧板上的魚肉。
令月將這群人的談話聲聽得清清楚楚,聽到今天就要離開,她臉色十分凝重,伴隨著小聲的細弱啜泣,她已經猜出,應該說那些被綁來的孩子。
令月聽著他們的話,似乎還有其它下線,她顧忌對方的性命和口供,計劃好的行動拐了個彎兒。
她要這些人生不如死!
令月摸上戴在手腕上的碧玉鐲子,轉瞬間,那隻精巧絕倫的銜尾蛇玉鐲便“活”了過來,靈蛇蠱碧玉纏上她的手腕。
小家夥之前陷入沉睡,但是隻要主人令月呼喚,它馬上就會醒來。
碧玉揚起蛇頭,看著她:“主人,怎麼啦?”
令月點點它的腦袋:“幫我做一件事,把方圓十裡的毒蛇毒蟲剔除一下毒素太高的,把那些蟄不死人的動物招過來,我有用。”
靈蛇蠱愉快點頭,尾巴悄悄纏上她的指尖:“好啊!”
這件事對它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雖然不知道主人有什麼用,但它仍舊召集過來,於是,令月目之所及,儘是黑壓壓一片,各類毒蟲彙聚一堂,毒蠍子,長腿大蜈蚣,軟趴趴的毒蛇,有些腦袋上還頂著鬆軟的泥土。
應該是從冬眠的洞穴裡剛醒來。
“嘩啦啦~”
君君攜帶的成袋的寵物糧被倒出來,自從知道寵物糧的好處之後,令月就一直備著,後來這件事被君君知道,他主動索要。
當初封印君君的畫卷,現在雖然失效了,但是,毫無疑問,它是一件寶貝,裡麵的空間容納一千斤寵物糧都綽綽有餘。
看到堆成小山似得,散發出濃鬱的香噴噴氣味的寵物糧,這些毒蟲眼睛都直了!
這是什麼它們不知道,但是本能告訴它們,能吃,好吃,對自己特彆好!
令月用出百獸之王光環,震懾這些小動物,之前對人類不屑一顧的毒蟲看著她,膽子小的已經顫抖起來,可是儘管它們害怕,卻不肯輕易離開,垂涎的目光盯著小山堆成的寵物糧。
令月笑吟吟地問:“你們想吃嗎?”
毒物們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強大的人類在和它們說話,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洶湧而至:“想吃想吃!人類可以給我吃嗎?”
“我也想吃!好香好香!”
令月:“都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你們要先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這些全都是你們的!”
一尾小蠍子激動得尾巴搖搖晃晃,天上真的掉餡餅啦,砸得它眼淚汪汪,當即便毫不猶豫道:“我做我做!”
其他毒物更是呐喊著躍躍欲試,眼睛死死黏在寵物糧上。
冬眠是什麼,比這種香香的美食還好嗎?它們都可以感知到寵物糧對自己的好處,誰也不肯放棄!
期間,她手腕上的蠱蟲碧玉呲溜一聲,垂涎地盯著它們:“看起來真香——唔!”
令月眼疾手快,直接塞給它一口高純度寵物糧,香濃過百倍千倍的味道一下子把它給香迷糊了,再沒時間惦記這些寡淡的小點心。
這段時間,令月開始整合毒物們,她看著小木屋的目光,晦澀難明。
這群人真該死啊!
遍地密密麻麻的毒蟲最少也有成百上千隻,齊齊看著她,就等著令月一聲令下,毒物大軍嗷嗚嗷嗚衝過去!
令月說了不能傷害小孩兒,隻能咬大人,在寵物糧的誘惑下,它們小小的腦袋記得清清楚楚!
就在這時,令月忽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她舉起手,示意毒物大軍停止,自己則看過去,沒有幾秒,十幾人的大隊伍便走了過來,一個個龍精虎猛,眼神凶惡,甚至於其中幾人,身上還帶著殺氣。
他們還沒進門,屋子裡的彪形大漢便衝出來,親親熱熱地歡迎,領頭的男人最為魁梧,一隻眼泛著白色陰翳,看到人之後,隻有另一隻完好的眼球動了動,所以令月篤定,他的另一隻眼應該瞎了。
不知為何,她忽然有些心悸。
獨眼男人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急匆匆地直接道:“快把那些貨拿出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不知道為啥,我有點兒不好的預感。”
“反正馬上就要交貨了,這深山老林的,人家也不會來,接貨的大車就在路上擱著呢。”
他的直覺真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