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是一件事。”
“天泉寺有求必應, 就是他們打出來的名氣,他們吸引很多人來許願,一旦找到適合的命格, 就會實現對方的願望, 當時相應的, 也會拿走一部分代價,有時候是壽命,有時候是氣運,有時候是命格……”
令月聽得心臟一緊,這還是一個有組織有預謀的團夥作案。
靈龜繼續說道:“被他們盯上的人, 幾乎沒有一個能逃脫。”
令月:“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來頭嗎?”
靈龜搖搖頭:“不知道, 我一直待在天泉寺裡,他們突然到來,我沒有防備, 才被他們發現抓住了。”
它像是想起什麼,語氣突然氣憤無比:“天泉寺是古刹,才不是害人的邪寺,都是這些邪修!”
“你能救救那些無辜的施主嗎?”
令月對上它清澈的眼睛, 忍不住心頭一軟,朝它伸出手:“我會的。”
說話間, 她手腕上翠□□滴的手鏈溢出一縷縷靈氣, 灌注進龜龜傷口裡, 讓它舒服得抖了抖眼皮:“我好像突然有力氣了。”
令月點頭:“這是應該的。”
他們取走了許願之人的一部分東西,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定會引來其他修士的注意,寺廟產生的願力則會為此遮掩,而且,願力還能幫助修煉, 在靈氣稀薄的現代社會,可謂是千金難求。
所以他們將靈龜當成爐鼎,養肥了再宰,而且還能無限使用,誰不說一句妙。
隻是苦了靈龜,成為不斷使用的血包,長此以往,它的身體自然承受不了。
陰狠毒辣的手段讓令月麵色凝重,想起一個早已銷聲匿跡的組織,玄門協會。
她安撫完靈龜,在旁邊布下了保護陣法,為免打草驚蛇,隻能暫時讓它繼續待在原地。
離開前,靈龜眷戀地看了眼風水龜,努力地說:“我一定會等你們回來。”
它又乖又懂事,稚嫩的童音聽起來,像極了乖巧的孩童。
令月心頭發軟:“嗯。”
“以後誰也不能傷害你。”
風水龜看著可憐的同族,歎了口氣,回過神後,它更加憤怒:“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同族,年紀輕輕修為不錯,誰敢傷害它就是跟我風水龜過不去!”
令月還以為它要說什麼豪言壯誌,風水龜話鋒一轉:“徒弟。”
令月:“嗯?”
“你一定要幫師父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
令月一個趔趄,差點兒左腳絆右腳,摔在地上,片刻後,她才輕咳一聲:“師父,我會的。”
風水龜欣慰地回去了。
她們的事情暫時結束,不代表其他人結束,比如,那幾個賊人邪修。
鬼鬼祟祟地跑到後院禪房,左看右看,忽然被一巴掌拍在腦袋上,啪地一聲,格外響亮。
住持哼哼一聲:“一群蠢貨,這是我們的地盤,你們打扮成這樣乾嘛?蠢不蠢啊?”
“嘿嘿,師父,這不是情況特殊,我們謹慎點兒嗎。”
話音剛落,黑衣人齊刷刷拽下麵巾和帽子,顆大光頭在月色下,閃瞎人眼。
不出令月所料,天泉寺已經成了一個邪窟,裡麵都是偽裝成僧人的邪修。
修為最高的,應當就是主持,他手拿一串念珠,時不時撥動著,這珠子也生得奇怪,瑩白如玉,色澤水潤,華光內斂十分低調,仔細看才會看出內有乾坤。
這一串念珠,竟然全是人骨研磨而成,常年把玩之下,才會如此瑩潤光澤,此人正是玄門協會的大長老侯都,生平最愛學期,修煉邪功,以前有玄門協會兜底。
後來玄門協會敗落,哪是他正在外麵狩獵,手裡的人頭珠隻差最後一顆,就能湊成一件法器,因此僥幸逃脫。
誰也沒想到,他竟然偷偷聯係了一夥下屬和弟子,偷偷在這邊死灰複燃,裝成一夥兒僧人。
說話間,領頭的僧人拿出了一顆寶珠,裡麵禁錮著一縷氣體,倘若令月在次一定能認出來,這就是願力凝實。
侯都把它握在掌心,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瞬間紅光滿麵,隻覺全身輕飄飄的,好似下一刻就要白日升空。
他吸完才輪到幾個弟子,裡麵殘存的氣息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大補之物。
侯都陰沉著臉:“你們幾個也彆光顧著玩了,彆忘了我們的生意,我算算,明天那人就回到了,這段時間的消磨,我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是,師父!”幾人齊齊喊道。
一朵烏雲輕輕飄過,遮住了月亮,院子裡最後一點光亮也隨之熄滅。
翌日一早,舟鈺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經紀人的電話,後者聲音激動,甚至有些失真變形:“臥槽,我就知道,我的眼光就是好!我們這次終於賭對了!”
舟鈺一怔,一翻身從床上爬起,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什麼賭對了?你說什麼?”
經紀人:“你火了!大火特火!”
“現在網上都是網友的自來水營銷,你那幾百萬的粉絲號,一下子漲了一半,到時候,就算是成為頂流,也指日可待!”這裡的頂流,並非主持人開始的介紹,那是節目組給他戴高帽,故意說的誇張手法。
實際上,舟鈺作為嶄露頭角的新人,就算火了也是虛火,他名下沒有幾部代表作,隻靠著營銷和一檔口碑不錯的綜藝小火一把,後來經紀人抓住機會,把他塞進《小生活》劇組,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掛斷電話號,舟鈺喜不自禁地打開手機,微博第一就是他的名字#誰不想要舟鈺小奶狗呢?#
舟鈺點進去,全是網友的讚美,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美言,那些天花亂墜的說辭用來描述他,讓他自己都開始懷疑。
有人po出他的圖片:【啊啊啊舟鈺就是我理想型!我的唯一老公!】
【不知道為什麼,我滿腦子都是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我老公那麼那麼帥啊!】
【舟鈺!我愛你!】
【節目組是不是故意的,我老公那麼帥,竟然沒多少他的鏡頭,這是什麼?這是浪費啊!】
【我現在就等第期結束,蹲守我老公的第一視角,老公實在是太帥了![臉紅][臉紅]】
但凡他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一麵倒的讚美之詞,完全沒看到反對言論,仿佛一夜之間,網絡上刮起了一種名為“舟鈺”的風潮,浩浩蕩蕩,席卷而來。
舟鈺嘟囔著:“那個人真的是我嗎?我有那麼俗愛嗎?”
他最清楚自己,相貌在美人雲集的娛樂圈,其實並不算多優秀,姿態好也是因為努力練舞,不停練習的緣故,怎麼會有這麼多網友喜歡他?
他拍了拍發燙的臉,心裡告訴自己,舟鈺,彆飄,彆飄!還沒到時候呢!
遲早有一天,他會大紅大紫!成為頂流!各種片約代言接到手軟!
鏡子裡的帥氣男生控製不住地翹起唇角,在他眼裡,仿佛加上了一層絕美濾鏡,竟然看鏡子都看呆了。
“這、這是我嗎?”他呆呆地指著鏡麵,裡麵的男人也做出一副驚訝表情。
一側的桌麵上,籠子裡胖乎乎的花枝鼠摸著肚皮,一不小心吃多了,叫它狠狠打了個飽嗝兒。
“好、好撐啊!”
“鼠鼠我真的太幸福啦!”
花枝鼠毛絨絨一團,小耳朵卻意外的長,並不像其它花枝鼠那麼圓圓短短,反而有些像是兔耳。
這會兒聽到主人聲音,下意識看過去,刹那間,整隻鼠都炸成了毛球。
“嗷嗷嗷!好可怕!”
花枝鼠縮成一團,震驚地看著主人的樣子,完全沒有半分往日的帥氣和朝氣,他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多歲,臉色都變得蠟黃,眼尾好多皺紋。
“主、主人,你怎麼了?”
接著,花枝鼠便聽見主人的聲音:“我確實是……好帥啊。”
他癡迷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幾乎快要愛上了,仿佛上癮一般,能看到地老天荒。
他忙拍了拍臉頰,回過神,聽到吱吱的聲音,準備查看花枝鼠的食槽,看到還剩很多,笑了笑:“小元寶,今天就不給你加餐了。”
看著毛絨絨的花枝鼠,他伸手揉揉揉,沒想到,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向來親近他的花枝鼠蹭蹭蹭地往後推,一下子縮進角落裡,害怕得兩隻爪爪都在揮舞。
抗拒地捂住臉,不敢再看主人:“你、你彆過來呀!彆碰我呀!”
任誰突然看到主人蒼老十多歲的麵目,也會嚇得縮成一團。
舟鈺擔憂地看看它:“元寶,你怎麼了?你生我氣了?”
他哄了半天,用儘種種半分,也沒讓小老鼠鬆動半分,最後隻能罷了。
花枝鼠元寶看著離開的主人,終於鬆了口氣,它歪了歪腦袋,完全不理解,主人已經變成那樣了,怎麼還能說自己很帥?
忽然,它視線微凝:“有人害我主人!”
嘉賓們起了個大早,沒想到香客比他們還早,天泉寺剛開門,烏泱泱的人流邊一擁而入,可能是因為門票免費?
總之,今天的日程已經定好,去寺外逛一逛江南小鎮,這裡雨水充沛,一條長河猶如玉帶,從頭到尾貫穿小鎮,時不時蕩過一條小船,或是烏篷船,或是堆放鮮花的劃船,穿著漢服的少女坐在船頭。
青磚黛瓦,楊柳青青,陌上少年逐風流。
這些都是節目組的轉述,看這擁擠的人潮,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忽然,她四周安靜下來。
令月有些不適應,原本是宋優栗叨叨叨地在她耳朵邊說個不停,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她的緊張。
令月扭頭看過去,宋優栗癡癡地扭著頭:“一天不見,小舟是不是帥了很多?”
和她一樣表情的,還有周圍的遊客。
已經有人舉起手機開始拍照:“長得這麼帥,肯定是明星吧?”
是的,遊客還沒認出她們的身份,已經開始猜測起來,哢嚓哢嚓聲響個不停。
舟鈺摸了摸臉:“沒有吧,可能是因為我昨天睡的早了,今天精神頭足。”
檀茹打趣道:“什麼樣的美容覺,能讓人這麼容光煥發?”
舟鈺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顏值優勢,長得好的人,似乎就是容易被人優待,連向來高冷的檀茹影後都這麼說了。
他第一反應是微笑著看向令月,嘉賓裡最出眾也是地位最高的女人,或許是小動物天生的直覺,讓他從一開始便發現,令月這個根本不算娛樂圈裡的人,竟然是節目裡地位最高的,檀茹和秦明巍,一個影帝一個影後,竟然都隱隱以她為首。
震驚之餘,也叫他暗暗記在心上。
甚至節目組,有時也對她無可奈何。
舟鈺虛榮愛錢,想攀高枝往上爬,有現成的金大腿在自己眼前,所以他想討好令月。
如果是今天之前,舟鈺肯定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可他飄了,大量的言論衝擊,顏粉讚美,讓他像是吹脹的氣球,飄了起來。
“令月姐,你吃了沒?”
令月一怔,再看向男生,瞳孔瞬間緊縮,猝不及防間,麵對惡鬼都沒怕的她,竟然被舟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