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雲覺得他簡直像是從大山裡逃出來的小可憐,便自告奮勇教他寫字。
“雲雲姐,我是真的喜歡你。”
他沒有下蠱,他也不會下情蠱,英婆婆告訴他,喜歡一個女孩子,就絕對不能騙她。
令雲再追問城的下落,英婆婆搖頭歎息:“他走了。”
走了?
什麼走了?怎麼走的?你能不能說清楚啊!
她捏著信憋屈地離開苗寨,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混蛋!
令雲心裡似乎隱約意識到什麼,心臟開始抽痛,可她不敢想,帶著東西離開了,她並不知道,自己終其一生,都未能回到苗寨。
回去之後令雲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令雲選擇生下這個孩子,她懷孕還要上學,後麵帶著孩子工作,竭儘所能地照顧令月。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她懷的孩子是聖脈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人,比她的爸爸還要更加出色,在娘胎裡時,蠱蟲便對她沒有效果,即將碰觸到她的時候,會自發避開。
英婆婆也知道。
她為令月盜來聖蠱,因此一直被聖脈逼問聖蠱下落,不過傳承近千年,沉眠的聖蠱代表意義早就大於實際意義,否則她不可能一直安然無恙地待在苗寨裡。
聖蠱一直沉眠,是後來令月出世,它因她的氣息慢慢複蘇。
至於媽媽的離開,不是因為絕望,而是痛苦,當那顆二十多年前換掉的心臟開始瘋狂跳動,她終於想起當年的事情。
鳳凰蠱一命換一命,於是少年挖下自己的心臟,替換給她。
記起過往的令雲痛苦又自責,終於在令月二十歲那年選擇追隨而去。
她塵封往事,希望令月永遠永遠不要去苗疆。
結果令月還是來了。
聽完自己的身世,令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該怨聖脈還是怪天意,誰知道會有這樣的陰差陽錯,一對有情人最終陰陽相隔。
她媽媽死去之前,應該很開心吧。
英婆婆歎息一聲:“乖孩子,這些事情已經了結,你應該趕緊離開,沒必要再來這裡。”
令月:“(>_<)”
“應該不行了。”
英婆婆猛地一怔,便聽令月說道:“我晚上房間裡鑽進來一隻情花蠱母,它想操控我,被碧玉直接吃掉了!”
英婆婆一臉你莫不是在驢我,很快又反應過來,碧玉可是聖蠱,對其它蠱蟲有天然碾壓。
但是——
英婆婆聲線顫抖,眼底滿是不可思議:“據我所知,情花蠱母是這一屆聖子的本命蠱,那麼厲害的蠱蟲,被你一個照麵吃掉了?”
旁邊的碧玉聽到情花蠱母呲溜一下立起來,晃了晃腦袋:“是呀是呀,我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懶蛇,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令月沉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又說道:“後來我派碧玉去找蠱師,發現房間裡隻有一灘黑血,那兩個人應該已經跑了。”
英婆婆:“……”
“好孩子,你先讓我喘口氣吧!”
她扶著桌子坐下來,心緒十分淩亂,她知道聖脈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令月了,半晌後,終於下定決心:“我帶你去族地!”
令月一怔,英婆婆風風火火的性子,說走就走!
兩人輕裝上陣,深山老林裡有很多蛇蟲毒障,不過這些對於蠱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隻是,令月剛出門,迎麵撞上了焦急的檀茹,她身後跟著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令月掃了眼,便知道這是檀茹的父親。
後者看到她之後,十分驚愕。
其實他已經看過了令月的消息,可這麼一個俏生生的年輕小姑娘站在自己麵前,還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態度倒是畢恭畢敬。
檀茹看到她們之後,明顯愣了一下,眼神變得急切:“你們這是?”
令月解釋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她說著忽而想起昨天的事:“是東西到了嗎?”
聽她這麼說,檀茹瞬間鬆了口氣:“到了到了!”
她拿出一個迪迦奧特曼手辦,在令月驚訝的注視下,紅著臉小聲說:“這是我弟弟最喜歡的寶貝,他天天帶著幾乎寸步不離,這次不曉得怎麼落下來,你看它行嗎?”
令月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旁邊的英婆婆聽到這番話,有些不解,什麼可以?令月為什麼要拿彆人的東西,她要乾嘛?
下一刻,令月掐訣作法,手裡的引蹤符咻地一聲,化為流光,飛進山林裡,她的臉色很快邊古怪起來:“找到了。”
檀茹頓時大喜過望,正要感謝。
令月扭頭看向英婆婆:“好巧,好像就在族地旁邊。”
英婆婆:“……”
先彆說這個,孩子你是從哪兒學來的道術,你不會是出家了吧?![痛心疾首][痛心疾首]
與此同時,深山老林裡,地麵堆滿一層腐敗的枯枝落葉,茂密的樹冠時不時掠起一聲鳥叫。
山洞裡,五花大綁捆起來的年輕人悔恨不已,低垂著頭哀嚎道:“我的光!我的迪迦奧特曼!”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一定是因為沒帶迪迦奧特曼,才會被人綁架!
旁邊的男人瞥了眼他的狼狽姿態,笑了起來:“什麼東西!”
這句話觸犯到男生逆鱗,他激烈地掙紮起來:“你懂什麼!”
“我相信,世界上有光的存在!迪迦奧特曼一定會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