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想咬死我啊。”
給自己短暫的加了一點戲後,盛棠沒有繼續玩鬨,鬆了手,低咳了聲進入狀態。
她一邊念著台詞,一邊拿出烏木刻筆。
看到刻筆的那刻,意識到她想做什麼的伏寂,眼神變得極度森冷。
“你敢。”
他嗓音低沉,壓抑著從未有過的陰狠。
都到這份上了,盛棠有什麼不敢,她淡然地看了看不肯配合的人,一招手起掌落,把他打暈了。
伏寂在半夢半醒間,伴著腕間的刺痛,耳邊響起女孩陰冷詛咒般的聲音。
“爐鼎印一旦烙上,一生一世都擦不掉......帶著我給你留下的印記,直到死吧。”
一片黑暗中,伏寂渾身冰冷,幼時被邪修抓住,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一遍遍割血割肉的記憶被勾起,喉間漸漸湧起猩血的味道。
他渾身顫抖起來,無意識捏緊的手,冷白皮膚下,青紫色的血管一條條突起,宛如要迸裂開般。
陡然間,“轟隆”一聲巨響。
大片大片透著血光的烏雲籠罩了夜空,張牙舞爪的銀雷宛如蛛網向外延伸,將合歡宗方圓百裡照得亮如白晝。
眾人從睡夢中驚醒,驚慌失措的跑出房門,在夜空雷雲散出的恐怖威壓下,心神劇震,不知發生了何事。
剛在伏寂右腕畫完海棠花的盛棠,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震耳欲聾的雷聲在耳邊炸響,讓自幼怕打雷的盛棠,整個人驚的抖了抖,恨不得立即找個縫隙鑽起來。
在聲聲驚雷下,她腦海一片空白,直到手中的烏木刻筆被另隻手握住。
室內燭火被狂風“呼”的吹滅。
盛唐反應慢半拍的看去,一片昏暗中,床間的身影不知何時醒來了。
少年稠密的長睫下一片陰翳。
明明鎖靈鐲還在對方腕間,盛棠心頭卻湧起一抹不妙的直覺,她沒有猶豫,聽從本能“咻”地棄筆逃跑。
房門近在咫尺,她的手剛碰到,“砰”的一聲,開了條縫的門被大力壓了回去。
身後傳來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沉沉的。
盛棠沒有回頭,伴著門外轟鳴雷聲,瞅了瞅撐在門扉上的修長手臂,鐲銬在雷光閃爍間出現了無數條裂縫。
“......”
她感覺到了危險。
盛棠沒有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她反抗了,然後被打暈了。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發絲被冷冷撥開了,脖子後麵一大片暴露在空氣中,被風吹的微涼。
盛棠無意識皺了皺眉,沒等適應,一抹混著低沉怒意的滾燙吐息,湊了來,壓在了她後頸。
似乎有隻野獸,在她那片輕薄雪白的皮膚,低嗅了嗅。
盛棠毛骨悚然。
沒多久,對方仿佛如願以償的,找到了最薄脆柔軟的地方。
灼熱的吐息很快退去,隨之而來的一點刺痛讓盛棠咬緊了唇,垂在膝上的手指本能蜷了蜷,吃痛的低嗚了聲。
伏寂持筆的手頓了頓。
他黑眸在窗外雷光照耀下,隱隱透著猩紅的戾色。
好半晌,他眸光劃過腕間烏紅的、怎麼都擦不掉的毛蟲印記,又看向了烏筆下,女孩瑟縮輕顫的薄紅皮膚。
這時候知道害怕了,他目光落在那要掀不掀的睫毛。
“要求饒嗎。”他漠然道。
盛棠意識在陣陣雷聲中,回攏了些,剛艱難睜開眼,就聽到這麼一句。
嗬。
想要她求饒,除非......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脆生生的嗓音響起。
沒想到她會直接服軟,伏寂愣了下,緩緩放下了刻筆。
盛棠可不想脖頸被畫個十天半月不消除的印記,何況,她不知伏寂現在是何情況,冒然激怒對方,顯然是不理智的。
事實上,召星綾已經搬救兵去了,她隻要拖點時間就行了。
盛棠靠著門扉,捂著險些被標記的後頸,心裡盤算的時候,視線中,一隻被布條包紮著的手伸了過來。
少年手掌被青色布條半包著,僅露出的幾根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好看。
唯有指尖,透著受傷失血導致的幾分蒼白。
似乎因為疼,微微蜷著。
發現伏寂將手停在她唇前,盛棠看向他,疑惑的眨了眨眼。
做什麼啊。
伏寂嘴角抿了抿,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片刻冷聲道:“照你之前那樣做。”
之前?
陡然想起了什麼,盛棠眼神深深的看了眼伏寂。
想不到,他有那種嗜好。
望著近在咫尺的受傷手掌,盛棠猶豫了瞬,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地動了。
她張了張嘴,旋即“嗷嗚”一口咬了上去。
學著在石窟裡,狠狠咬住少年脖頸那樣,凶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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