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ento碼頭上駛往密西西島的船隻以貨輪居多,哪怕是中也要求是最高等次的遊輪,充其量也是在載貨基礎上改造的商船。
但這艘商船的服務設施還算一應俱全,熱鬨的舞池大廳,爵士樂伴奏,一旁的吧台也是消去疲勞的好去處。
中原中也點了一杯spritz,在虛晃昏暗的燈影中,輕嗅酒香,濃烈的甘醇回味無窮,杯中似明火升騰,黑暗中焰火的流光劃亮夜幕,舞扇輕揚,哀歌訴情一曲罷,妙曼的少女向他走來,
撲鼻的橙子芳香從杯中溢出,他睜開眼,舉起酒杯,吧台的光影之下,眼前的酒釀也隻是尋常色調罷了。
——從前幾日起,總會有這般形形色色的幻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思從何來?中原中也抿了一口雞尾酒,他沒有琢磨出什麼門道,與其去探索這些虛無的未知,他更願意相信是彭格列那封帶著幻術陣的請帖的原因。
鶴丸國永在原地微笑著看著中也走出了人群,略帶深紅的眼尾不經意一瞥都好似流轉著讓少女淪陷的深情。
付喪神能感知到靈力的流動,在鶴丸的視野中,輕盈的蝶縈繞的審神者,偶爾停在肩頭,又或是在帽簷輕點,埋怨著並不理睬的人。似乎是想到了愉快的事,他輕笑出聲。
他微笑著走出貴婦與名媛的邀請,來到了甲板上,海風吹拂著衣領,手按在空無一刀腰側,跳了跳,做了個拔刀斬的姿勢,
——快了,真正的重逢……
鶴丸對著海上的明月,兩隻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要燦爛的鶴的笑容啊!”
——啊,臉好酸。
“算了算了太難了,不如回去蹦/迪~”
負有盛名的西西裡島是意大利南部的一顆璀璨“明珠”,將意大利的風情萬種體現的淋漓儘致。可惜,等到遊輪抵達西西裡島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
中也從遊輪下來,覺著夜間的海風透著水汽的微涼,帶走了白天夏日下的灼熱,甚為愜意,可要再去描述這樣的細微感覺,他品不出來了,也許詩人能隨性賦詩一首吧,可他不行。作詩,那可真是累人的苦差事。
“中也大人那麼現在去哪打車呢?”鶴丸國永照例提著行李,問著他似乎若有所思的審神者。
他們是在西西裡島首府Palermo的港口下船的,而這港口的夜間竟是沒有一輛等候的計程車。
鶴丸國永看到剛剛一起在舞廳的名媛小姐們行色匆匆地登上駛來的私家車,仿佛是趕著離開是非之地一般的神色可與在船上時截然不同。
“難道……這裡有什麼鬼怪傳說麼?”鶴丸國永來了興趣。
“夜風空蕩的口岸可不是彭格列的待客之道啊。”確實不對勁,中原中也終於從這港口的風中品出一些熟悉的氣息了,臨近戰前的平靜,風中卻早已寄來戰帖——肅殺。
他拿出那個“失而複得”的皮包,裡麵隻有一封的宴帖,鐫刻著金紋——彈之心、盾之護、qiang之利、鷹之銳共同守護著波濤翻滾的大海,一如彭格列建立的初心——森先生曾叮囑沒有到宴會地點就不要擅自打開這封請帖,但是現在這情況不打開,怕是得在這逗留一整夜了。
彆無他法。
打開了請帖,最壞的設想觸發幻術之類的都沒有發生。果然在最後寫著一個不大熟悉的地址,大概是在西西裡島的吧?
“走唄,順便活動活動筋骨。”中也並不覺得這是很為難人的舉動,但是出了這個港口走哪條路確實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