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人教版的教科書, 但中也大人原本的語言又不是種花語係,就算僅僅當做是國文教材,霓虹和種花的相同的國文字也有不小的差異。因此, 歌仙兼定決定在保留人教版原文的基礎上再翻譯一個版本, 雙語教學從娃娃抓起!
這麼彎彎繞繞的目的就是為了提升難度。是了, 歌仙兼定專門連夜研讀了多個版本的初等教科書, 發現其他版本的難度都太低了,他思及中也大人一點就通的聰慧程度, 完全可以選擇拔高級!
審神者大人這麼重要的啟蒙階段, 必然得是精挑細選的精品。——刀劍付喪神們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先到中也手中的書一共也就四本,一二年級的數學和語文。
數學,顧名思義就是算算術嘛,這兩本裡講的都是如何做算術, 幾個蘋果拿走幾個還有幾個之類的簡單問題,中也直接翻過去無視。就隻那張二年級的九九乘法口訣表,真的是個王炸。一切的乘除運算返璞歸真就隻是這章表裡的一切, 這是何等的智慧啊。可惜的是, 剛記到一半,中也就感到一股無法違背的疲倦, 這張表仿佛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隻要一看到,就好像是無數根針刺入大腦。
可惡, 怎麼回事!能屈能伸,他先轉移陣地,改日再和數學大戰三百回合。
所謂的語文就是漢字吧, 中也是這麼理解的, 上麵的文字也不多, 偶爾問問歌仙或者是其他付喪神,他就能通讀個大概了。
“這個‘人教版’也沒有很難嘛。”對此中也有點洋洋自得。
歌仙兼定隨機抽查幾處,果然中也都認得,提幾個問題,也是對答如流。
歌仙兼定微笑起來:“中也大人的記憶力果然過人,那麼我挑幾段,練一練硬筆書法吧。”
一談及硬筆書法,中也就皺起了眉頭了。
前幾天,歌仙兼定教的是書法,用毛筆寫出極其優美兼具風骨的漢字,可以稱為是美術作品的那種。而這幾天又開始學習的“硬筆書法”,則是以實用為主,一直短小的鉛筆或是圓珠筆,在一張比宣紙厚實得多的紙上,可以寫出原本一節書法課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字。
中也感受到了種花兒女挑燈抹淚抄寫的淒苦。鉛筆重重地紮向稿紙,一筆一劃都用筆芯的生命刻畫出了那不服輸的執拗。(其實就是寫得太用力了)
歌仙看了幾眼,指出幾處比劃順序不對:“語言、文字是一種積累的過程,書寫也很必要,不能提筆就忘。”他又鼓勵道,“慢慢來,不用著急,我們先從最基本的讀音、筆畫學起。”
中也點點頭,但是卻並沒有“慢”下來,因為他在無意之中發現,竟然連狐之助都覺得他學得是很簡單的東西!
狐之助委屈:咱家好歹也是個公務員,學曆什麼的,毋庸置疑的吧。
全家作為領袖的他居然水平最低,中也有點不服氣,憋著一股氣,氣鼓鼓地腮幫子,在萬籟俱靜的深夜,爬起身,點亮一隻小燈,一支筆一本本子,就是一個徹夜通亮的天守閣。
一個晚上的成效是很顯著的。
“一字未錯。”歌仙讚賞點點頭,他看著審神者的那稚氣未脫卻彆有自己一番倔強風格的字體,還真的是字如其人,他本想引導著中也大人走端莊風雅的字體,現在想來,展現自我的風格何嘗不是一種彆樣的風采呢。“不愧是中也大人呢。”
“那是自然!”中也昂首挺胸,宣告了自己戰役第一步的勝利,“還有麼?”這本學完了就休息?當然是下一本!要難倒其他刀劍付喪神的下一本!
歌仙兼定善解人意地又拿出一本書:“那我們今天就來學學這本三年級的吧,上麵有漢詩。”
“漢詩?”
“漢詩,顧名思義就是漢字詩歌,和歌、俳句的源頭都在於此,”歌仙娓娓道來,“漢詩隨著演化,有許多種類,這首就是唐詩……”
中也看著這隻有四行短句的小詩,歌仙一解釋,確實一幅生動的景象就躍然紙上。
“二月春風似剪刀,那麼十二月的冬風應該似錘頭。”中也托著腦袋,讀了讀這詩句,又看了看窗外顏色沉鬱的青鬆,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比喻。
“為什麼這麼形容?”歌仙兼定有些好奇。
“因為——咚、冬、凍!”中也比劃著捶捶子的動作,又被自己創造出的這個諧音逗笑了。
捕捉到中也電波的歌仙兼定也跟著笑了:“中也大人的形容,形象生動、妙趣橫生。”想必很長一段時間裡,中也咚咚咚的樣子會在他的腦內揮之不去了。
更可怕的是,可能每到降溫的時節,就會不經意間地想起,噗——
隨即,歌仙兼定便鼓勵著中也將這個比喻寫作詩歌:“現代詩沒有古詩那麼多的限製和講究……”
“那我就隨便加工一下。”
是真的很隨便,中也還特意拿起毛筆,學著歌仙的風雅姿態,揮毫潑墨,也許隻有當事人才辨彆得出的詩歌便誕生了:
《冬》
十二月的冬風,
舉起了錘頭,
凍、凍、凍(劃去)
咚、冬、凍。
到底是寫“凍、凍、凍”還是“咚、冬、凍”當歌仙兼定問中也的時候,中也自己也產生了分歧。
要論他一開始的念頭,那肯定是後者;可是這一寫出來就又不一樣了,整齊劃一的三個“凍”字,十分的有氣勢,中也陷入了兩難之地,他向歌仙兼定尋求建議。
歌仙推敲片刻,得出的結論是:中也大人的兩種表述各有各的好處,又將決定權交回到中也的手裡。
討論來,討論去沒個結果,就下課了。
現在一到下課時間,中也馬上脫離狀態,趕往下一個場所。
隻徒留歌仙對著那張詩稿幽幽一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很值得紀念,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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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沒落下過日課,鍛刀室真是每日兩回,然而歐氣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每時每刻都是增增減減之中,你永遠也不知道今天的歐氣有幾分,每日三鍛,測一測今日的臉白不白。
這一天,中也的鍛的刀就開始有所重複了。頭一次中也鍛造結束,櫻花散落隻見一把刀靜置在桌麵之上,但是卻沒有付喪神出來的時候,中也還有點懵逼的看向狐之助。
狐之助了然,上來看了一眼:“這把也是宗三左文字,重複刀劍中也大人可以選擇刀解回歸少許原材料,或者將這把刀交給宗三左文字殿下處理。”
“宗三會怎麼處理?”中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