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來到了時之政府, 和上次不同,接待人員笑容端莊得體將他請進電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位接待人員顯然沒有跟進電梯領路的意思, 電梯門就關上了。
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電梯沒有按鈕, 果然是傳送陣之類的存在吧。
但是仿佛電梯一樣上升的感覺還是存在的, 靜謐的封閉空間, 每一秒都被拉得無限長——他抬頭尋找換氣扇,嚴絲合縫, 這可不行, 要是這空間裡的氧氣消耗殆儘怎麼辦?聽說電梯墮落到地麵的那一刻跳起來或許會有一線生機?中也伸出手觸碰到一旁的金屬壁,或許這樣就沒問題了,他可以控製這個電梯倉的重力,前提是這真是“電梯”。
他胡亂想著, 實際上僅一瞬間,電梯門又再次開啟了。
就是這兒?
中也走出電梯,這是陰暗但並不狹窄的走廊, 一時間分辨不出自己身處何處, 隻能向前走去,對未知的警惕還讓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那僅標著“辦公室”卻沒有體現出其他任何信息的門微微敞開著, 自然光的光線從裡麵照射出來。中也站定,很有禮貌地在門口敲了兩下:“不好意思,請問……”
“進來吧。”是年輕男性的聲音, 沉穩、平靜。
中也一下推開了門,視野驟然敞亮,現代化的落地采光辦公室真是和剛剛如同歐洲古堡一般的走廊有著天壤之彆。
這辦公室裡唯一的人, 也是剛剛出聲的男人, 他從發型到著裝都一絲不苟, 低調但考究,莫名得,中也覺他應當是有著和歌仙類似的強迫症。
他正拿著一杯水,不緊不慢地從窗邊走回辦公桌。窗台上還有一盆十分顯眼的植物,背著光看著像是什麼特殊品種的多肉,有著圓潤的壺撞體型。結合中也剛剛看到的第一眼,似乎是男人正在給這盆植物澆水,拿水杯澆水,又是很隨性的人呢。
“四十五號本丸的中原中也先生。”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陳述句。看來這位先生是對他較為了解了。
“是的。”中也回複,瞥見桌上的名牌,“吉良先生?”
“稱呼我為吉良就可以了。就本質上說我們都是時之政府的審神者,日後可能還需要您多多關照。”吉良吉影的話說得十分謙虛,就像日本公司裡每一位庸庸碌碌的職員一般,也可能是因為他深知來到這裡的,本身也不是……
“同樣是‘特殊審神者’嗎?”
“是的。”吉良頷首,要說辦公,果然還是和聰慧且有分寸的人打交道比較愜意,“我已知曉你的來意,有以下幾點需要向您解釋。”
“第一是特殊審神者的由來,時之政府原本所維護的曆史時間線是某一時間線,我們稱之為本源樹。而隨著與時間溯行軍的對抗升級,時之政府又發現了許多原本未知的時間線,這是借助本源樹某一節點能量誕生,卻又獨立於本源樹,形成自己的時位麵。這些時空位麵簡稱為鏡麵。
鏡麵有很多,時之政府發現他們無法直接乾涉這些時空,也沒有能力去管理這麼多。但是屬於該位麵的存在可以。”
中也聽得眉頭一皺,卻聽吉良吉影繼續說道:“為什麼一定要‘管理’呢,除了又想不開的中二病天天想著滅世以外,本源樹的波動會導致原本獨立的鏡麵產生交集,能量體係產生混亂……總是會變得很麻煩就是了。”
“所以是需要我做什麼麼?”
吉良吉影突然輕笑一聲:“不,並不需要現在的你,等你死後歡迎一起辦公,這兒一直沒有幾個正常人,真的很忙碌。”
中也不明所以:???神tm死後作同事?我有病病才答應你嘞。
“所以你現在……死了?”人教版教科書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唯物觀,崩塌僅是在頃刻間的事。
“是啊,再不能回頭的街角被怨靈拉扯到萬劫不複的深淵。”吉良吉影露出回憶很久遠事情的神情。實際上他的軀體是被救護車的神來一筆哢嚓終結的,但就與靈體來說,這樣形容也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