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什麼。”太宰拍了拍沾上灰塵的衣擺,爽朗而又朝氣地指著前方道,“我決定,就趕緊‘快進’搞定那個犯人吧!”
太宰治明媚的表情把真實的話語掩藏——已經沒有用處了,那就請您儘快退場吧。
中也看著突然振奮起來的人,有些疑惑:雞血奏效了?
直到接下來中也才意識到,太宰治所謂的‘快進’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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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跟著太宰治走進了這棟被莫名的爆炸掀去大半個屋頂的房子,他們不是從大門進的,而是大大咧咧的跨過了破碎倒塌的牆體。
“這樣的情況下,有沒有門也真是無所謂了呢。”太宰治說著走上二樓。
中也綴在他的後麵,看到了一個裹著厚厚毛毯,露出一點點圍巾的棕色背影——他背對著他們,麵對著壁爐,即使在熊熊的火光麵前,他還是無法停下寒顫。
破碎的屋頂與窗子使得呼呼的風聲灌入,即使中也不覺得這樣的涼風能與冬季戚寒的北風相比,但看著前麵可憐發抖的背影,也不自然地覺得風過於過於大了。
“唔……好冷,從來沒有這麼冷過,這樣的風,我可能要熬不過三刻鐘了。”蘭堂自然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於是背對著他們這樣說道。
凍死了可不行啊。
中也左右看了看,是南麵的窗子一直在灌風進來。牆上西洋風的壁紙脫落到酒紅色的地毯之上,敵人的屍體也躺在那兒,破碎的血肉與破碎的牆皮一般無二,一時間中也竟分不清究竟地毯原本是酒紅色,還是被浸染成的酒紅色。
他沉默著繞開了,腳尖踢了踢落在地上的磚石,碎石塊們憑空而起被操控著砌到了破碎的窗沿上,中也用重力將它們壓得嚴嚴實實,幾個呼吸間,重新拚湊出了一堵牆。
中也感受了一下,幾乎聽不到風聲了,於是回頭問道:“這樣可以嗎?”
“風小了很多,真是太感謝了……”蘭堂還是在發著抖。
“真是在災難啊,喏,這個給你,添加在火裡當木材吧。”太宰治也仿佛是良心發現一般地說道,而中也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牆上明顯價值不菲的畫作取下來,遞給了蘭堂。
而蘭堂接過古董畫作毫不猶豫地扔到了火裡,壁爐裡的火焰又開始跳躍了起來,他感激道:“真是幫了大忙啦……要是沒有這個壁爐的話,我怕是會跳進這火裡去了……”
……(省略和原相似的問話)
“所以說這場爆炸是GSS的人為了讓Mafia發生內亂,而冒充了黑色火焰襲擊蘭堂。但是計劃失敗了是吧?”中也對他們之間的問話總結道,“那麼這一係列的幕手黑手就是GSS的那個異能者首領了?”中也看了一眼太宰治,他可是記得進來之前太宰治信誓旦旦的說要在今日搞定那個‘犯人’的。
“唔,”太宰沉吟一聲,沒有肯定或反駁中也的話,而是轉頭問蘭堂,“我接受到的命令是解開關於先代複活謠言的真相,所以蘭堂,你能將關於你在目擊到的「荒霸吐」事件的詳細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蘭堂清了清嗓子,閉上眼停頓幾秒,再睜眼時神情就變得陰鬱,顯然那不是一段很好的回憶,他緩緩的開口道:“那是在「擂缽街」中心地帶發生的事——我奉森首領的命令去探查爆炸產生原因,順著蹤跡,我們就到了擂缽街。”他說著抬眼又看了一眼中也,而中也則認真地傾聽著。
“……剛才將我的房子吹飛的那個爆炸和它相比起來,簡直宛若小孩子打的噴嚏一般,我的部下們都死了。隻有我因為用異能展開了亞空間而存活了下來。
那是那邊的世界,實在無法用一句話來描述。
黑色的火焰沸騰的大地,房子瞬間被溶解,空氣被燃儘,電線杆子倒下前已經變成了灰……在多加形容的話,那就是地獄,像是畫卷裡出現過的幾百年前畫家憑空想象出來,地獄的底層風景一樣。
而地獄的中心,「它」就在那裡。
……”
蘭堂一口氣地說完長長的話,似乎還是驚魂未定,而太宰和中也都沒有立馬開口。
一時間,空氣都有些沉重。
“十分抱歉,你們是來尋找‘先代’是假象的證據的吧,而我……”
“沒有關係,”太宰治笑著打斷蘭堂的話,抬起左手輕輕地拍掌,手掌與綁著石膏的右臂發出沉悶的聲音:“太感謝了,多虧了您,一切謎團都已經解開了——”
蘭堂猛地轉過頭來,那有些憔悴的眼角似是有些驚愕,火光映襯著他的臉頰變得一陰一陽。
中也右手的大拇指都不自覺地抵在了嘴唇下方——太宰治為何能如此之快的確定,蘭堂剛才的話語中有著什麼特殊的信息——他的腦內快速刪選著龐雜的信息,
“你們知曉幕後主使是誰了?”蘭堂淺笑著抑製著自己發抖的身軀。
“不能再清楚了。”太宰治話音未落,便掏出不知何時已經握在左手上匕首,在蘭堂毫無防備的背後捅上一刀。
這一係列動作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沉思中的中也隻覺眼前一閃,太宰就已經用力的將那把匕首捅/進了蘭堂的背部。快、準、狠,就像是太宰治的木倉法一般,中也和蘭堂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蘭堂保持著不敢置信的神情:“為什麼?”
“抱歉啦蘭堂,為了防止我們之後要被打得半殘才能製住你,我隻能出此下策先發製人啦——這算是劇情「快進」吧!”太宰治輕快地說著,握著刀柄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因為‘異能無效化’蘭堂現在都使不出他的亞空間,“至於為什麼的話,中也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