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你什麼時候買的?”(2 / 2)

落入掌中 倪多喜 16171 字 6個月前

又問他,“你晚上要做什麼?也要在你媽媽家裡吃飯嗎?”

沈聽南道:“晚上有事,不在這邊。”

薑詞“喔”一聲,問:“什麼事?”

沈聽南道:“應酬。”

薑詞叮囑道:“少喝酒,最好彆喝。”

沈聽南笑,說:“好,知道了。”

*

沈聽南倒是不想喝酒,但做生意難免有需要應酬的時候,這晚請政府幾個領導吃飯,沒成想一個個都是酒仙,他酒量其實不太好,白的紅的混著喝了幾杯,頭就隱隱作痛。

但那會兒時間尚且還早,不到十點,他想先走也不太合適,大約十點半左右,他擱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他拿起來看,薑詞給他發的微信,問他:你在哪兒呢?

沈聽南這會兒倒沒多想,回複:麗誠飯店,應酬呢。

薑詞:還沒結束嗎?

沈聽南:嗯,碰上幾個酒仙兒,估計還得喝一陣。

薑詞知道沈聽南腸胃不好,頓時就很擔心:你也喝了嗎?你讓他們喝就好,你腸胃不好,最好不要喝。

沈聽南看到薑詞發來一連串叮囑,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擔心,眼底情不自禁染上笑意,回道:我知道,彆擔心。

坐在對麵的一個領導見沈聽南低著頭在發信息,臉上神情還難得地帶著點笑意,那神情過來人一看就明白,笑著問道:“沈總,沈太太嗎?”

不待沈聽南開口,旁邊另一個領導說:“彆胡說,沈總單身呢,北城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

沈聽南笑笑,說:“不是單身,有女朋友。”

旁邊領導說:“我說吧,我就不會看錯,沈總剛剛那神情,手機對麵不是太太就是女朋友。”

沈聽南勾唇笑了笑,說:“對,是女朋友。”

“女朋友在北城嗎?”大家八卦起來。

沈聽南笑了笑,說:“不在,在榕城。”

“啊,挺遠啊,異地?”

沈聽南“嗯”一聲,說:“暫時算吧。”

另一位領導八卦地問:“是哪家的小姐吧?以沈總你這樣的條件,找女朋友怕也是要找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吧?”

沈聽南笑了下,說:“門當戶對看怎麼定義,我女朋友做律師,很善良很優秀,我倒常常覺得配不上她。”

“不會吧?”對方說:“沈總你儀表堂堂,又年輕有為,我可想不出什麼樣的女人你會配不上。”

沈聽南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十一點左右,第三輪酒才剛開始,沈聽南頭疼到太陽穴,靠坐在椅背裡,盼著這幾個酒仙兒能趕緊喝完。

李進忽然從外麵走進來,俯身到沈聽南耳邊,低聲說:“沈總,薑小姐在外麵。”

沈聽南聞言不由得愣住,他抬頭看向李進,懷疑自己喝多了酒聽錯,“什麼?”

李進小聲道:“薑小姐在外麵,她給您買了些藥過來。”

沈聽南這才看到李進手裡拎著的藥袋子,他從座位上起身,同桌上幾個領導打聲招呼,說:“各位先喝著,我有點事情,失陪一下。”

“好的,您先忙。”

沈聽南從包廂出來,就看到薑詞站在外麵走廊上,他走到她麵前,深目看她,“怎麼來北城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薑詞微笑望住他,說:“想給你個驚喜。”

沈聽南拉住薑詞的手,目光深深地看她,他一顆心被濃烈的感情占滿,好久都沒說話。

薑詞聞到沈聽南身上的酒味,不大高興地看他,說:“都跟你說讓你少喝酒,我就知道你不會聽。”

又望住他眼睛,認真問道:“我讓李秘書拿給你的藥吃了嗎?是解酒和護肝的,你要喝酒應該提前吃護肝片的,吃過嗎?”

沈聽南道:“沒有。”

他忍不住摟住薑詞的腰,右手按在她後背上,將她抱入懷裡。

薑詞愣了下,還記得這是在北城,是在公眾場所,她下意識要退開,沈聽南抱著她不鬆手,臉埋進她頸間,低聲道:“抱會兒。”

薑詞心跳得好快,眼睛下意識四下看,生怕遇到認識他們的人。

但好在走廊上除了她和沈聽南就沒有彆人。

這時候,一位領導從包廂裡探個頭出來,笑著問道:“沈總,女朋友嗎?一起進來吧。”

薑詞沒想到會有人出來,嚇了一跳,剛想拒絕,沈聽南拉住她的手,說:“走吧,進去坐會兒。”

薑詞來不及拒絕,沈聽南已經牽著她進了包廂,同她介紹在座的幾位領導,薑詞人生中第一次見大官,有點愣怔,但幸好她之前常陪劉晏出去應酬,也算見過世麵,大方地露出笑容,一一打過招呼。

沈聽南再介紹她,說:“我女朋友,薑詞。”

雖然都是大官,但大家意外地都很隨和,笑著招呼她坐,還同她說:“剛剛還和沈總提到你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本人,果然是男帥女美,天生一對。”

薑詞微微露出笑容,有點意外沈聽南居然提到她。

另一位領導笑著說:“剛剛沈總還誇你呢,講你又善良又優秀,他自己都感覺配不上你。”

薑詞轉臉看向沈聽南,眼神同他交流:你在胡說些什麼。

沈聽南懶怠地靠坐在椅背裡,看著她的眼裡勾著笑意。

今晚這桌上的領導都很健談,也大約因為已經喝過幾輪酒,大家氣氛都很放鬆,東拉西扯地聊閒天,問薑詞,“薑小姐是B大畢業的啊?高材生啊,難怪沈總對你這麼著迷。”

薑詞心想,沈聽南喜歡她,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薑小姐做律師啊?在北城嗎?”

薑詞微笑著回答:“不是,在榕城。”

“哦,對對,沈總剛才說了他女朋友是在榕城。不過年輕人有機會最好還是到北城來發展,北城地方大,機會多。”

薑詞微微笑一下,說:“您說得對,我會考慮。”

“沈總,我怎麼發現你好一會兒沒喝酒了,不行,咱們這都喝第三輪了,你好歹再喝一杯。”那領導說著就倒一杯白酒,遞給沈聽南。

沈聽南雖然真的很不想喝,但也不好拂了人家麵子,伸手接過來,淡笑道:“您給我倒這一杯可頂剛才人家王處兩杯了。”

對方哈哈笑道:“我這不是看你半天沒喝了嗎,就這一杯,你把這杯喝完,今晚就不勸你了。”

沈聽南淡笑道:“這可是您說的,就這一杯,今晚真不能再喝了,我酒量不太好。”

“行,就這一杯,今晚不勸你了。”

薑詞在旁邊看著,很想開口幫沈聽南喝,但她摸不準這些領導的脾氣,畢竟她隻是一個無名小卒,哪有資格跟他們喝酒。她怕自己說錯話反而誤了沈聽南的正事兒,於是也不敢隨便開口。她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握住了沈聽南的手,沈聽南知道她擔心,反握住她的手,讓她放心的意思。

他仰頭喝完一整杯白酒,今晚雖然喝了不少,但最後事情也算談得順利。

酒局結束已經近淩晨,沈聽南不方便送人,派了李秘書去送,他坐在椅子上,頭疼到忍不住閉眼。

薑詞去給他拿礦泉水,坐回他身邊,剝了解酒藥和護肝片,喂到沈聽南嘴邊,沈聽南也不問是什麼,薑詞喂給他,他就乖乖吃下去,接過薑詞手裡的礦泉水,喝一口水,咽下去。

薑詞見沈聽南頭疼,又心疼又有點生氣,“你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喝這麼多。”

沈聽南靠在椅背裡,見薑詞蹙著眉不高興地收拾他的藥,他伸手勾勾她臉蛋,笑著逗她,“生氣了?”

薑詞不理他,自顧著收拾東西,沈聽南道:“你剛才也看到了,找人家辦事由著我不喝嗎?人家給我敬酒,總不能拂了人家麵子吧?”

薑詞知道沈聽南今晚這酒是非喝不可的,她轉過臉看他,說:“我沒有生你的氣。”

沈聽南笑,拉住她手,問她,“那你在氣什麼?”

薑詞道:“我在氣這糟粕的酒桌文化。”

她靠過去伸手撫上沈聽南的臉頰,心疼地問他,“頭還疼嗎?好點沒有?”

沈聽南抬手握住薑詞撫在他臉上的手,癡迷地看她,輕輕搖下頭,說:“不疼了,彆擔心。”

沈聽南話是這樣說,但回家的路上就靠在薑詞肩上睡著了,薑詞心疼地抱著沈聽南,怕他睡得不舒服,還要小聲叮囑司機,“陳叔,開慢一點,我怕他會吐。”

陳叔是沈聽南心腹,是最早知道沈聽南和薑詞在一起的人,也不會出去亂說,他點下頭,輕聲回道:“好。”

那時已是淩晨,北城的深夜,街上寂靜得隻剩下呼嘯的風聲,風灌入車裡,薑詞下意識把沈聽南抱緊一點,騰出一隻手把車窗關上。

車子在路上緩慢地行駛了半個小時,終於到家。

薑詞見沈聽南靠在她肩上睡得很沉,沒有出聲叫他,車裡開著暖氣,並不冷,她端端坐著,好讓沈聽南靠得舒服一點。

陳叔在前麵透過後視鏡看著,想出聲,薑詞小小聲說:“讓他睡會兒。”

陳叔聞言微頓了會兒,隨後輕點了下頭,回頭和薑詞小聲說:“那我先回去了薑小姐?”

薑詞點下頭,輕聲道:“嗯,辛苦您。”

陳叔走後,薑詞仍和沈聽南在車裡待了很久,車裡亮著微弱的光,耳邊是沈聽南輕輕的呼吸聲,薑詞低頭看他,明明是寒冬臘月的天氣,外麵寒風呼嘯,可和沈聽南在車裡這樣依偎著,她卻感受到深深的溫暖和幸福。

她不自覺地貼近沈聽南的身體,攬在沈聽南腰間的手更收緊一點。

她不確定沈聽南是什麼時候醒來的,等她醒來的時候,沈聽南就已經醒了,他們倆的姿勢變成了她靠在沈聽南懷裡,他右臂將她溫柔地攬在懷裡。

車窗留著一點她睡著前打開的透氣的距離,有一點點微弱的風進來,但並不冷,她睜開眼睛就對上沈聽南的眼神,不知他看了她多久,她下意識從沈聽南懷裡坐起身,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我?”

沈聽南看她的眼裡有無儘的溫柔和無儘的愛戀,拇指指腹溫柔地揉揉她臉頰,看著她眼睛,輕聲道:“看得睡得沉,讓你多睡會兒。”

薑詞唇角彎彎地露出笑容,抬手按了按沈聽南的太陽穴,問道:“頭還疼嗎?”

沈聽南低低地笑出一聲,拉下薑詞的手,說:“早就不疼了。”

他牽著薑詞下車,到前排打開車門,順手拔了車鑰匙,再關上車門上鎖。

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回家以後兩人都先去浴室洗漱,沈聽南酒勁兒早就過去,又因為在車上睡了幾個小時,洗完澡出來反倒清醒,沒什麼困意。

薑詞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看到沈聽南坐在沙發上,大約是聽見開門的聲音,他抬頭朝她看來。

兩人目光相對,不知道為什麼,薑詞心跳忽然就有點快。

也許因為今晚氣氛太好,也許因為今晚大家都沒什麼困意,但最重要的,也許是因為今晚他們都很想擁有彼此。

這晚他們誰都沒有克製,在沙發上意亂情迷之際,沈聽南還尚存最後一絲理智,抱著薑詞回了臥室,薑詞躺在床上,看著沈聽南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盒未拆封的避孕套時,不自覺地羞紅臉,問:“你什麼時候買的?”

沈聽南道:“前不久,去便利店時順便買的。”

不知道哪天會用,但至少要提前備好。

他在床邊坐下來,俯身輕吻薑詞的唇,微微抬頭看她,眼很深,嗓音很低,“可以嗎?”

薑詞耳根滾燙,輕輕嗯一聲,她抬手攬住沈聽南的脖頸,主動吻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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