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差點沒把手裡拿的平板甩出去。
更新了?所以Moonlight回來了?
時清一想也是,雲城已經開始下雨,Moonlight回到雲城是肯定的,既然更新視頻,那麼肯定在線了,時清趕忙發過去一條私信。
平板登錄後手機發送的失敗消息沒有同步,她也一時忘記了之前發送失敗係統的紅色感歎號提示,消息轉動兩圈後,私信頁麵顯示發送成功。
幾秒後,時清終於想起來,上次不是還被提示不能重發嗎?
打開視頻軟件的更新信息,時清看到了更新功能上麵寫著“新增私信體驗”。
這就意味著可以發了,時清看了看私信,發現發出去的私信腦子太快沒有說清楚來意,她又編輯了一條發過去。
再發,就是手機頁麵的“在對方未回複你之前,你一天隻能發送一條消息”的提示,伴隨著紅色感歎號。
好吧,軟件更新後有點用,卻又用處不大,不就是24小時,她也能繼續等。
再仔細看了一眼Moonlight的剛發的那張圖,有點眼熟的風景照,但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裡,她又返回首頁繼續去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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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齊宴回到房間,想著雲城雨季快到了,就想測測賬號粉絲的活躍度還有多少。
賬號他已經退出很久不登,輸入手機號登陸之後,他從手機裡挑了一張去年冬天上山時拍的風景照發了出去。
風景照是去年冬天在山頂拍的,除了常青的鬆樹,其它樹的樹葉都已在秋天掉落,融進土裡。
照片是平著拍的,看不到民宿。
剛一發送出去,點讚和評論就快速上漲,他難得的點開評論看了一下。
A卷卷:【哇!M老師回來了,每年的這個時候都坐等你更新采菌視頻。】
每天都想睡覺怎麼辦:【M老師多拍沉浸式采菌,記得多露手哦!】
不聽放屁:【有沒有大學生愛看M采蘑菇的,快出來報個數。】
我要改個大氣的名字回複不聽放屁:【M老師回家掀開被窩,裡麵一群大學生哈哈哈哈。】
甜餅屋:【看看M這影響力,隨便發張圖你們都過來舔屏了。】
【........】
梁齊宴看的皺了皺眉頭,索性返回不去看評論,就收到剛跳出來的私信。
之前他從來不看評論私信,甚至連點讚評論都不願意多看,發完視頻就退出登錄。
私信他的人ID有點眼熟,叫一棵清清草,但僅此隻是熟悉而已。
他還沒點開私信內容,房門就被陳深敲響,收掉手機他過去給陳深開門。
陳深從梁奶奶那裡回來,西裝還穿在身上,他將西裝外套脫下仍在沙發上。
“和奶奶聊了一下。”陳深走過去癱倒在沙發上。
梁齊宴將手裡拿著的手機放進睡褲口袋裡,黑色的手機順著真絲麵料穩穩滑進口袋,他走到陳深旁邊坐下,語氣很隨意,“聊什麼?”
“讓你回京北。”
梁齊宴銳利的目光掃了眼陳深,“你煩不煩?”
陳深:“我不煩我每年來雲城為了誰。”
“那你以後彆來了。”
陳深不回話,房間的二人陷入無儘的沉默。
梁齊宴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過,難得轉移話題問陳深:“聞典辭最近在忙什麼?”
陳深順勢找了個台階下,“不知道他的,半個月沒見到人影了。”
想到了什麼,陳深又接著說:“不過之前他打電話給我,大概是想找我谘詢一下感情問題,聽說他上次在劇組拍戲,被組裡一個女演員強親了,反正我覺得啊典辭這次是栽了。”
梁齊宴懶懶抬起眼皮,“哦?聽起來倒是稀奇。”
他的聲音也懶洋洋的,似乎對聞典辭的事情沒多少興趣,但又在順勢跟著陳深聊,陳深習慣了他這幅樣子,也沒說什麼,隻是道:
“不過上次他說要來雲城拍個關於野生菌主題的美食綜藝,順便找你,也當度假了。他電話裡聊到過那女演員親完就躲起來了,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應該是上劇組堵人去了。”
梁齊宴:“出息。”
“那女演員我見過,長得挺好看。”陳深“嘖”了一聲,“彆說聞典辭,真不是一般人能把持住的。”
梁齊宴笑了,“要我打電話告訴聞典辭,你誇他女人好看,順便讓他問問聞硯柔的想法?”
他笑起來混得不像話,陳深踢了他一腳。
陳深掏出煙遞給梁齊宴,梁齊宴沒接,“戒了。”
“什麼時候?”
陳深打燃火機要點煙,梁齊宴睨眼,“要抽出去抽。”
陳深平時煙癮不大,現在也沒有那麼想抽,就收了煙。
梁齊宴母親重病快死的時候,他爸不聞不問,現在又想過來補償梁齊宴和梁嘉澍,兩個人誰也不想賞臉。
陳深和梁齊宴說過很多次回京北的事,梁齊宴總是敷衍過去,陳深實在沒轍,雖然梁齊宴他爸做事挺混賬的,但在京北的兄弟們都覺得,閃閃發光的梁齊宴不該就窩在雲城這個地方。
陳深歎了口氣,“在這邊也要好好的。”
梁齊宴不想煽情,隻是“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陳深說:“其實你對時清和對其他人都不一樣,很多次你在時清身邊,總是會笑得莫名其妙,這三年我沒見你這麼笑過,可能隻是你自己沒發現,你喜歡她。”
“說不定人時清早看出來你喜歡她了。”
梁齊宴往後靠著沙發靠背,兩隻手交疊放在腦後,“是嗎?”
他對時清,就是客人和民宿老板的關係。
陳深看不下去,“如果不喜歡,你為什麼陪著她上山?”
“因為茸青研究成功,可以拯救更多的癌症病人。”腦海裡的記憶閃現,梁齊宴忘不了當時陳淑重病時痛苦的摸樣。
“行,你就嘴硬吧。”陳深說。
梁齊宴沒搭話,卻因為陳深的一番話,有些煩。
他會在時清撲上來時,手不知道往哪裡放,以前在京北也不乏有人喝醉往他懷裡湊,他全都冷冷躲開。
在時清房間看到癌症兩個字情緒低落時,時清覆在背上的手,是暖的。
但梁齊宴不認為,這就是喜歡。
這可能會是他一時的悸動,等時清做完研究離開,他又可以一個人在雲城生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