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抱。”時清正要關門, 梁齊宴又伸出腳來抵住。
男人向前一步,開口時尾音勾著笑意,他的聲線乾淨淩冽, 如一根羽毛在時清心尖輕撓:“嗯, 我證明你是很抗拒的。”
時清:“......”
“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要睡了。”時清覺得要是繼續說下去, 梁齊宴還能在這聊很久。
他回民宿後都沒時間門洗個熱水澡,就幫她拿包又拿藥的, 甚至還貼心的連藥都給她衝好了。
現在已經淩晨三點多, 梁齊宴為了她的事忙前忙後, 時清將手機舉到他麵前, 提醒道:“快四點了梁老板。”
雲城的夜越來越短,早晨6點半左右, 天就已經開始亮了。
“噴霧一天噴兩次,紅瓶之後間門隔兩分鐘再噴白瓶,感冒藥一次一袋一日三次飯後記得吃。”梁齊宴睨她一眼, 看著她臉上的緋紅, 忍住伸手的衝動,“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叫我, 不方便的話就找陳易寒。”
說完後他也沒打算看時清什麼反應,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電梯是他剛剛乘著上來的, 一直停在三樓,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按電梯門就開了,他抬腿走進去。
先前還比較困的時清擰著包和藥回到房間門,隻覺得頭有點重,困意已經消失了大半, 她將換下來的貼身衣服用手洗了晾好,又將洗衣機的衣服拿出來晾了才開始洗背包。
背包隻是被雨淋濕,上麵沾著些雜草,時清放了水,將背包仔細清理了一遍,她沒什麼力氣擰開背包上的水,直接提起來就著衣架掛了起來。
背包上的水劈裡啪啦滴在地板上,猶如今天的大雨,時清臉有點熱,她將披散著的頭發用發圈紮起,開了洗臉。
滋滋水流順著指縫流到洗手池裡裝滿,時清將放在洗漱台上的洗麵奶擠了一點在手裡,沾了點水搓開後揉到臉上,又用清水衝洗乾淨。
做完這些,時清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想到梁齊宴走前的叮囑,她又從藥袋子裡將噴霧拿出來按照梁齊宴說的方法噴了一遍。
紅瓶等待的過程中,她摸起手機繼續看微信消息。
之前她在實驗群發了一條信息說茸青是外生根的野生菌後就退出來了,一直沒等到群裡幾個人的回複,後麵再充上電,消息鋪天蓋地。
她當時回複完很寂靜,現在又彈出新消息來,李成問她:【我們沒事,扭到腳就彆折騰了,怎麼樣腳沒事吧?】
時清看了眼時間門,淩晨四點半了,好奇問:【師兄這個點還醒著?我腳沒什麼事,休息兩天就行。】
師兄李成:【我起來喝水。】
【既然這樣你就好好休息兩天,我們先去基地。】
時時時間門慢點:【OK。】
她收了手機,將白瓶噴完後收起藥回了房間門,沾上床沒多久便睡著了。
這一覺時清睡得並不安穩,身上出了很多虛汗,整個人仿佛處在一個巨大的蒸籠中,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逃離。
夢裡偶爾出現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張著血盆大口就要咬下來,她隻能拚命的逃。
她感覺到有人一直叫她,卻是怎麼也不到叫她的人身處何方。
.....
梁齊宴幾乎是天亮了才睡的,睡前他還不忘再次提醒一遍陳易寒,彆忘記給時清送吃的到樓上給她。
他醒來時已經中午,雖然前一晚冒雨找時清,但他一直體質都很好,一年來也沒有生病過幾次,睡過一覺後精神也好了不少。
給時清衝的藥,他也的確是給自己衝了一袋試了一下,想到時清喝完藥的表情,梁齊宴的黑眸中浮現一絲笑意。
他在去餐廳的路上撞到正吃完飯出來的陳易寒,陳易寒驚訝道:“老板你起這麼早,我給時小姐發信息沒回,應該還沒醒,等她回我我又送吃的上去。”
梁齊宴的確告訴過陳易寒不用太早打擾時清,因為兩個人回來的屬實是很晚,但他沒想到她現在還沒醒。
他從昨晚的通話記錄找到時清的手機號,給她撥了過去。
時清天大亮了才睡的安穩一點,冷不丁聽到手機鈴聲,她閉著眼睛摸起來,摸著滑到接聽鍵,眉頭緊蹙道:“誰呀?”
時清感覺有什麼東西把嗓子堵住了,發聲困難。
她的聲音微若如蚊,傳到另一端幾乎沒有,梁齊宴明顯看到電話是接通的,卻聽不到聲音,他擰緊眉叫她:“時清?”
時清努力的應了一聲,梁齊宴終於聽到她的聲音,清冽的嗓音如清晨的微風灌進時清耳裡,“醒了?想吃什麼讓陳易寒送給你。”
時清翻了個身,嘴裡嘟嚷了一句,“不想吃,現在想睡覺。”
梁齊宴終於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開始她應那聲他以為是剛睡醒的鼻音,這下說話卻極其明顯,他歎了口氣道:“起來吃點藥吧,你生病了。”
時清隻感覺困,不想離開床,她閉著眼,將手機放到枕頭上,整個人趴在床上,“我就是昨晚睡太晚有點困,等我睡夠了就好了。”
“你幾點睡的?”
“四點。”
“現在已經快一點了,你睡了八個多小時了。”梁齊宴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