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不知道她回來,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沒什麼情況,怎麼了?”
陳易寒:“真的沒什麼嗎?”
時清:“真沒什麼。”
他們能有什麼呢,頂多就是梁齊宴身為民宿的老板,對客人比較照顧罷了。
陳易寒不再多問,隻是將從浴室拿回來的衣服掛到衣櫃裡,將衣櫃門打開說:“還有些潮,等會我幫你直接拿上去吧,現在收進去把其它衣服也弄濕了。”
“好的,謝謝啦。”時清笑笑。
陳易寒的目光移到時清的床頭櫃上,問道:“這花還要帶走嗎?”
時清睨眼望去,插在瓶子裡的花已經是一個半乾的狀態。
是上次趕集時,梁齊宴在夜市買來的花。
梁齊宴送陳深回房間門,她順著旗袍就一起拿回來了,梁齊宴說一並給她,第二天她覺得太可惜,就在房間門裡拿了個插著乾花的瓶子將乾花合並了,裝上水後把玫瑰放進去。
過了一晚上玫瑰已經不太鮮了,但是放到水裡之後又回了一些。
插在水裡的花過了好幾天都還一直是之前的狀態,知道現在才稍微有點乾。
淡粉的花瓣合並在一起,花朵比新鮮時縮小了一倍,看著惹人憐惜。
時清猶豫了一瞬,最後說:“留著吧,等會我拿著上去。”
“好的。”陳易寒認真看了幾秒,“你彆說這花還真好看,在水裡也挺好的。”
時清將手裡最後一件衣服疊完,勾起唇笑笑:“是的,很好看的。”
陳易寒將她疊好的衣服放到行李箱裡,說:“你就在這裡休息吧,彆再走了,等會上四樓雖然有電梯,但你也還是要走一段路程的。”
“好。”
陳易寒出去了,時清乾脆甩了拖鞋在床上躺著,民宿的隔音是很好的,即使陳易寒在外麵走,時清也聽不到什麼聲音,一躺下就又有點困了。
....
時清真的睡著了,聽到陳易寒叫她,她才從睡夢中醒過來,睜眼就看到陳易寒站在她麵前叫她。
她眼睛有些發紅,啞聲問:“幾點了?”
陳易寒看了眼手裡捏著的手機,“快九點,已經收拾好了,我們上去吧。”
時清從床上下來穿上鞋,“那走吧。”
時清不知道陳易寒怎麼收的,但一從臥室出來,外麵有關她的東西基本都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倚在門邊。
“你效率真的好高。”時清驚訝。
陳易寒嘴角揚起一抹笑,神神秘秘的說:“我其實還有一個職業。”
“什麼?”
陳易寒將兩個行李箱的拉杆抽出來,“整理收納師。”
時清愣了愣,“這個我聽過,但是我看見你不是經常待在民宿嗎,怎麼還做起這個來了。”
整理收納師是近幾年才興起的叫法,專門幫客戶進行一些物品的歸納,也是最近比較火熱的服務產業。
“隻是業餘的,我有這個證,但是接單嘛就很隨緣,很挑客戶,所以接的單也不多,大多時間門都在民宿。”
“真沒想到你這麼能乾!”時清說。
陳易寒被她誇得突然不好意思,“沒有沒有。”
時清想起剛才陳易寒問的花,打算回去拿,讓陳易寒先上去,陳易寒看了眼她的腳,放下手裡擰著的兩個箱子,徑直走進房間門將花拿出來遞給她。
時清在瓶子裡加的水不多,很輕巧的花抱著走起路來也一點不吃力,陳易寒照顧到她腿腳不便,刻意放慢腳步和她慢慢走。
他們乘著電梯一路到了四樓,時清先出了電梯,陳易寒後擰著兩個箱子出來。
四樓時清來過,走廊和三樓的布置差不多,卻隻有兩間門房。
除去梁齊宴住的那間門,就隻有對麵一間門先前陳深住過的,陳易寒和時清一起過去,陳易寒用房卡去開梁齊宴對麵的房門。
時清抱著花,站在她身後等待。
身後的門“哢噠”一聲,也開了。
時清望過去,梁齊宴就站在門邊。
梁齊宴一手插在黑色衛褲的口袋裡,一隻手搭在門上,神色慵懶。
他房間門明亮的光穿過昏暗走廊灑在對麵兩人的身上,時清突然有點不適,抬手擋了擋。
梁齊宴的視線落在時清懷裡那乾枯了的粉玫瑰上,眉梢一挑,眼裡情緒不明。
四目相對,時清從他黑色的瞳孔裡品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心裡閃過一絲慌亂,此刻懷裡抱著的花如同燙手山芋,抱著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花已經枯萎了,如果不是時清用水泡著它的根部,估計花瓣早就掉落了,也不會是現在的姿態。
梁齊宴肯定是很明顯的能看出來那是他夜市賣的花,過了這麼久還留著不說,現在換房間門了還帶上來。
陳易寒問的時候,時清隻是覺得看著還挺好看,雖然枯萎了,但是卻彆有一番風味,就把它帶來了。
梁齊宴不會多想,以為她舍不得他送的花吧?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站在對麵的男人勾唇問:“這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