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齊宴連拍了幾張後, 舉著手機到時清旁邊坐下,長臂一伸又攬上了她的腰。
“拍的照片呢?給我看看。”時清問。
梁齊宴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解鎖後遞給時清,時清接過來, 看梁齊宴給她拍的照片。
林橙雨直接叫梁齊宴攝影師的原因就是她猜測梁齊宴是專業的, 林橙雨看來是一點都沒猜錯, 梁齊宴是真的很會拍。
不用專業的設備也能拍出大片的感覺。
照片裡的時清剛好轉過頭來看他,夕陽的光輝落在她頭頂,光影模糊了臉部輪廓, 是很有氛圍感的照片。
又往右滑, 時清往畫麵中心偏離了一點,鏡頭躲避掉強烈的光,她的臉就清晰了起來。
粉紅的天空與她衣服的顏色很搭,梁齊宴挑眉,“怎麼樣?”
時清:“好看!你發給我吧。”
“行。”
時清問:“你學過攝影嗎?拍得這麼好。”
梁齊宴睨過來, “沒有專門學過, 但我有個朋友從小的夢想就是想做導演, 所以我們就一起研究了一下, 也不算專業的。”
“咦, 你朋友我好像就隻認識陳深。”
“陳深不僅是朋友, 更像是家人, 我媽是她姑媽, 所以他從小就和我一起, 關係也很好。”梁齊宴說。
時清想了想問:“你的朋友都是小時候認識的?”
“大多都是, 有機會介紹你認識。”說到這個,梁齊宴想起舒芮知說的事,“我有個弟弟, 他老婆說想認識一下你,我推你微信給她?”
時清想了一下,同意了。
梁齊宴將時清的微信推給舒芮知,舒芮知回複收到後就加了時清的微信。
落日將周邊的遊客吸引了過來,梁齊宴牽住時清的手,“去吃飯?”
玩了好半天,時清的肚子確實有些餓,就點點頭,自己站起來,又將坐著的梁齊宴拉起來,問他吃什麼。
“私房菜?”
“可以,走吧。”
梁齊宴牽著她找了一家私房菜館。
菜單遞到時清手裡,時清問梁齊宴要吃什麼,梁齊宴看了菜單兩秒後,點了盤蝦,其它的交給時清。
時清點了個土豆片,又點了份紫菜湯,翻到最後小吃界麵,時清猶豫了一下,不確定的問:“再點份紅糖糍粑,能不能吃完呀?”
“可以。”
兩個人四個菜,時清有點不確定,而且梁齊宴不喜歡吃甜食,紅糖糍粑就隻能她一個人吃,一份糍粑吃下去,估計就吃不了多少了。
她很久沒吃了,糍粑是真的很想吃。
梁齊宴看出她的猶豫,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私房菜館裡放著舒緩的音樂,時清和梁齊宴坐在窗邊,往外看太陽已經落下去,隻剩下天空上很紅的雲彩。
紅糖糍粑店家上的很快,他們才點完沒幾分鐘,服務員就糍粑端了上來。
糍粑還冒著熱氣,時清拿筷子夾了一塊咬了一口,夾心的紅糖順著被咬破的地方流進嘴裡。
紅糖有些燙,時清忍不住“嘶”了一聲。
梁齊宴倒了杯溫水給她,“慢點吃。”
時清:“真的好好吃,你要不要嘗嘗?”
時清說好吃問他要不要的東西,梁齊宴總是會嘗嘗看,一如從醫院回來的那天,她給他盛的番茄雞蛋湯,梁齊宴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糍粑的糯嘰嘰的,咬破就是一股很濃烈的紅糖味,梁齊宴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卻還是捧場說:“好吃。”
時清輕笑,道:“你不喜歡吃甜的就留著我吃吧,等會其它的菜你多吃點,不然我現在吃糍粑吃飽了等會吃不了多少。”
“好。”梁齊宴應下,挑眉問:“我不吃甜的記這麼清楚?”
時清在和梁齊宴上山的第一天吃早餐就知道了梁齊宴不吃甜的,一碗紫米粥他還偏偏不放糖。
“這不算我記得清楚。”時清說:“和你待在一起多吃幾頓飯就都知道你不吃甜的吧?”
梁齊宴的心被敲擊了一下,過往的記憶湧上心頭,在心底擠壓出一抹酸澀。
時清說的不對,梁青鋒就從來不知道。
即便他和梁青鋒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在一個餐桌上不知道吃了多少頓飯,梁青鋒也隻關心公司的事,從來不會在乎家裡怎麼樣。
不過後來梁齊宴也明白了,不是不會關心,隻是不想關心。
他坐在時清的身側慢悠悠的捏著她的手指,沒有說時清說的對不對,隻是道:“還得是你記性好。”
時清吃了好幾塊糍粑,放下筷子說:“看來上菜還有一會兒,你一塊糍粑能頂飽嗎?”
“還行,不怎麼餓,你不吃了?”
時清:“有點膩,等一下再吃。”
梁齊宴便不再多說什麼。
玩了一天,時清紮起的丸子頭塌下來一些碎發,梁齊宴看了兩秒後,伸手將她臉頰旁邊的碎發彆到耳後。
梁齊宴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涼,觸在時清有些微熱的臉上。
時清伸手將梁齊宴放在耳邊的手拉到桌子上,認真看了兩秒他骨節分明的手,問道:“你手一直這麼冰嗎?”
因為時清的手也冰,兩個人牽在一起沒有多大感覺,他一伸手在她的臉上,就很大的差距。
“好像是。”梁齊宴嘴角微微上揚,“我又沒牽過彆人的手對比,哪裡知道我的冰?”
時清有點不信,梁齊宴一點不像。
梁齊宴挑眉,“怎麼?”
“沒牽過彆人的?”
“沒有。”梁齊宴怔了瞬反應過來,“你以為我牽過很多?”
時清:“……”
她真的這樣以為。
光憑梁齊宴的這張臉,光是隨便站在那裡,就會有一堆的女人心動,說沒牽過彆人的手,有點牽強了。
要說梁齊宴沒有親過彆人,倒是還有點可信度。
因為他親她的時候,開始是很會的,後麵的確是不太會,她能感受得到。
“你不是有陳深微信嗎?我和陳深從小一起長大,不信你問問?”梁齊宴說。
時清覺得這樣的事不適合計較什麼,就沒動。
梁齊宴挑眉,從自己的兜裡摸出手機,給陳深打了個電話,還按開了免提。
陳深接起來,“什麼事?”
“沒什麼。”梁齊宴輕笑,“我女朋友想問問你,我有沒有牽過其他人的手。”
“女的。”梁齊宴補充。
一說這個陳深就來了興致,知道時清能聽到,陳深為梁齊宴證明:“沒有見過,時清我跟你說,從小到大就沒見過梁齊宴和什麼女的走得近,更彆說牽手了。”
“聽到了?”梁齊宴偏頭看她。
時清沒說話。
梁齊宴對著聽筒說:“我女朋友說聽到了。”
陳深被秀了一臉,罵了句臟話,“操,梁齊宴你他媽的有病。”
梁齊宴輕笑,陳深繼續道:“我老婆還說你是狗。”
秀就秀唄,誰不會似的。
陳深偏頭睨了一眼帶著耳機認真聽歌的聞硯柔,反正她現在聽不到,用來堵住梁齊宴的嘴是真的很不錯。
卻不曾想,剛說完聞硯柔就摘了耳機,疑惑道:“我說誰是狗?”
陳深將話筒捂住,:“沒,沒誰。”
梁齊宴輕嗤一聲,將和陳深的通話掛斷。
時清這才開口:“你不用證明的。”
梁齊宴握住她的手,“那怎麼行。”
時清摸起手機看了眼消息,手機聯係人那欄有一個紅點,不知道為什麼手機沒提示,點進去微信才看到。
時清看到是梁齊宴分享的名片,於是問:“你弟媳叫什麼?”
“舒芮知。”
“哪個芮哪個知?”
“草內芮,知識的知。”梁齊宴怕時清誤會,又說:“她家和我家關係挺好的,所以我們從小也認識就有微信,和我弟是聯姻,但感情很好。”
“你們有錢人都玩聯姻這套?陳深是,你弟也是。”
梁齊宴笑道:“放心,我不用聯姻。”
時清:“.......”
點了通過後,時清打上備注,就順手點進頭像去看了一眼舒芮知的朋友圈。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震驚了。
舒芮知的朋友圈有張最近旅遊的合照,舒芮知兩隻眼睛大大的,在屏幕裡抿唇笑,是很標致的美人。
而旁邊的人時清認識,就是前幾天林橙雨說娛樂圈天塌下來時頂天的人——梁嘉澍。
時清反應過來,“梁嘉澍是你弟?”
“嗯。”梁齊宴挑眉,“怎麼,認識?”
“不認識,就是知道而已。”
林橙雨也沒跟她說過,梁嘉澍結婚了呀,想到就連林橙雨都不知道的八卦,時清覺得可能是人家沒公開,自己現在雖然知道了,時清卻覺得有一種硬要憋著的感覺有點難受。
“他好像沒公開說他結婚了?”時清疑惑道。
梁齊宴想了想說:“好像是吧。”
時請就沒再多問他什麼。
—
這家私房菜上菜是真的很慢,之前上的那份糍粑都快被時清吃完了,點的其它菜菜慢吞吞的被端上來。
梁齊宴其它菜都沒點,就隻點了一盤蝦,梁齊宴戴上手套,時清就以為他要先吃蝦。
梁齊宴慢悠悠的把手套套在手上,他因為指節太長,手套甚至包不住他整隻手,還未到他的手腕。
他剝完一隻蝦,就往時清的碗裡放。
時清用筷子夾起來,塞進嘴裡道:“你還給我剝蝦呢。”
梁齊宴勾起唇,“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