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齊宴明白時清的意思, 他上床去睡,她也不會換去睡沙發。
黑暗中,梁齊宴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問:“這麼放心我?”
他湊時清湊的很近, 溫熱的氣息灑在時清臉上,酥酥麻麻的。
時清往另外一邊挪了挪, 給梁齊宴騰出一個位置,“廢話這麼多, 你還睡不睡了。”
“.......”
梁齊宴慢慢的躺了上去,酒店的床兩個人睡綽綽有餘, 時清已經挪到床邊沿背對著梁齊宴,中間隔了一大個空隙。
梁齊宴翻了個身,伸手枕著頭, 看著遠遠拱起來的被子, 出聲問時清:“不怕掉下去?”
“不會。”
梁齊宴往時清的方向移了一點,長臂一伸將時清拉的近了一些,“床那麼大,睡那麼遠做什麼。”
時清心裡緊張,卻還是努力的保持鎮定, 硬著頭皮回答梁齊宴,“我這不是怕你不夠睡。”
梁齊宴微微勾唇, “這麼怕我睡不好?”
時清從今晚一直最關心的就是讓他睡個好覺, 梁齊宴很清楚。
時清沒動,回答梁齊宴:“睡眠是很重要的,要是睡不好覺會引發一係列身體疾病。”
“還有呢?”
時清不解,“什麼還有?”
“隻關心睡眠了?”
時清在腦海裡把梁齊宴說的話過了一遍,才認認真真的回答他:“這不是很重要的嗎?你好久沒睡過好覺了, 昨天在車裡你還犯困呢,今天又折騰一天,好好睡不好嗎?”
梁齊宴這下徹底放飛自我,“現在也不見得能睡得多好。”
時清:“......”
他更靠近時清,伸出去的手放在時清腰上,將時清攬入懷裡。
時清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她睡上床時,就連內衣都沒有解開,還緊緊的包裹住麵前的一片柔軟。
梁齊宴的手搭在腰上,時清感受到了炙熱的溫度。
男人的手指隔著布料慢悠悠的在時清腰間打圈,時清被他撓得癢了,不適地動了動,卻也不說話。
察覺到時清的反應,梁齊宴終於不再逗她,腰上的手指也不再亂動,他將手掌放在時清腰上,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沉聲道:“睡吧。”
時清被他攔腰抱著,體溫逐漸上升,梁齊宴呼吸灑在她頸間,明明隻是兩個人單純的蓋被聊天,什麼也沒做,時清卻還是不習慣。
身上熱,熱得腦子暈乎乎的,哪裡還有一絲的困意,她伸手將梁齊宴放在腰間的手拉開,輕輕應了一聲。
梁齊宴便真的把手挪開了,不再抱著她。
兩個人湊得極近,近到能感受彼此的體溫,時清感受到了梁齊宴的微妙變化。
有什麼東西正在生根發芽。
懷裡的人就算說她今晚沒洗澡,身上也是香噴噴的,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有一些難捱。
他真的覺得不該上來,時清倒是放心了,他不放心。
極力克製住自己,梁齊宴又將時清擁在懷裡,再開口時嗓音沙啞:“讓我抱一下,安心睡不碰你。”
明明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動情的男人說這種話的可信度不是很高,時清卻還是信了。
時清懷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態,任由梁齊宴抱著她了。
可是還是睡不著,時清翻了個身,轉過來看著黑暗中的梁齊宴,痛苦的說:“我睡不著。”
梁齊宴輕笑,“那怎麼辦,我給你講個故事?”
講故事時清倒是真的沒有想到的,她很好奇梁齊宴會給她講出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來。
她點點頭,“不聽和尚挑水。”
“幼稚。”梁齊宴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我講個浪漫的。”
時清就等著他講。
梁齊宴覺得像他們這樣開房純蓋被聊天,睡不著還講故事的情侶實在不多了,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自己的故事庫,開始給時清講起了故事。
“有一隻兔子是個話癆,它吃最愛的胡蘿卜時還要不停的說話,其它的兔子忍受不了它,就開始孤立這隻兔子,但是兔子依然改不了這個習慣,所以以後吃飯就真的隻有兔子一個人了。”
“後來兔子遇到了一個耳朵尖尖的狐狸,兔子不停的說話狐狸卻一點也不惱它,隻是回以一個微笑。這隻兔子和狐狸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大家都覺得狐狸一定是瘋了,能忍受兔子這麼多年的喋喋不休。”
梁齊宴故事說的緩慢,語速就像是特意催眠。
他的嗓音很好聽,流利的普通話不夾雜著一絲的方言。
“後來呢?”時清還沒睡著,見梁齊宴停下來,受了梁齊宴故事的影響,時清開口時語速也格外的緩慢。
“然後狐狸就說,它剛認識兔子的時候不會說話,隻能聽兔子說,慢慢的它不僅學會說話,也習慣了兔子在耳邊嘮叨了,要是沒有兔子,它會一直不願意和彆的動物交流。”
“所以即使有著缺點的兔子,也通過自己的缺點治愈了狐狸。”梁齊宴道:“所以不要覺得你不好。”
時清眼皮合上,嘴裡呢喃:“嗯.....”
時清被梁齊宴的故事講困了,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梁齊宴就這樣抱著她,看著窗戶外的亮光,搖頭笑了笑。
也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到底是放心還是不放心了,之前是太困在他房間睡著了,現在是不困也叫他睡,等他躺上去反而她又緊張得不行。
最後竟然一個故事,就哄到在他懷裡放心的睡去。
梁齊宴有點後悔了,就應該把時清親到意.亂/.情./迷,聽聽她的回答,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現在這樣,就很難受。
一夜無夢。
時清醒過來時,自己整個腦袋都貼到了梁齊宴胸口上。
“早。”頭頂傳來梁齊宴的聲音。
她往後躺了躺,抬眼望向梁齊宴,“你醒的真早。”
梁齊宴坐起來,倚著床頭看時清,“在男朋友懷裡睡一晚的感覺怎麼樣?”
“還行。”說的跟她占了多大便宜一樣。
“你好像不滿意。”
時清:“.......”
滿意個鬼,她感覺自己睡落枕了。
時清掀開被子,“幾點了?起來去醫院了。”
梁齊宴不動,“聞典辭在醫院照顧得很好,端茶倒水的,再回來睡一下?”
“不睡了。”
時清覺得前一晚離開的做法就有點不好,要不是因為想給聞典辭和林橙雨之間點機會說清楚,時清肯定就不會留宿酒店了。
聞典辭要真的是林橙雨口中的導演,那就是兩個人沒談好,給點機會讓聞典辭說清楚,挺好的。
但是把林橙雨完完全全的丟給聞典辭,她也不放心。
給了機會談不攏那就沒辦法了。
時清不睡了,梁齊宴也跟著起來。
他早就醒了,哪裡有什麼困意。
時清刷牙洗臉,梁齊宴就倚在門邊看著她。
她的頭發紮成馬尾,臉上沒有一絲遮蓋,看起來也沒有一絲困意,應該昨晚是睡的好的。
等時清洗漱完,梁齊宴才慢慢的洗,還非要拉著時清等她。
時清笑,“我又跑不了,等著你乾什麼?”
梁齊宴將漱口水吐出來,看著她:“就站在這就是了。”
時清雖然不知道他要乾什麼,卻也聽他的站在門邊等他洗漱。
漱口完畢的梁齊宴開水洗了把臉,走到時清麵前。
伸手環住時清的腰,將她帶得貼近自己幾分。
時清雙手剛撐在他的胸膛上,梁齊宴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忍很久了。”梁齊宴低聲說。
時清昨晚到酒店之後,他就什麼都沒做,躺在床上更是不敢動她半分了。
他轉了個身,將時清推到洗漱台邊,洗漱台剛好和時清腰差不多的位置,他的手就正好隔在中間。
時清就算靠著洗漱台,也不至於被硌到。
他的吻急如暴雨,粗略的探開時清的唇齒。
很軟,很甜。
交疊的呼吸間滿是漱口水的薄荷香味。
“閉眼,寶寶。”
“唔...”時清嗚咽出聲。
招架不住梁齊宴的攻勢。
口腔中竟是梁齊宴的味道,時清周身的血液儘數衝至頭頂,炙熱的舌滑入口中,用力掃遍每一個角落,貪婪的索取獨屬於她唇齒間的氣息。
直到時清全身發軟倒在梁齊宴懷裡,梁齊宴才放開她,在她耳畔輕聲笑起來。
“怎麼這麼不經親?”
時清現在真的不想理梁齊宴了,但是沒什麼力氣,隻能靠著他。
梁齊宴也不急於動,兩手環在時清腰間,穩穩的托住她。
過了很久,時清才開始掙脫梁齊宴往外走。
梁齊宴跟上來,大手搭在她的腰間。
隔著襯衣的布料,繼續用手指打圈。
剛親完她還說她不經親,時清有些惱,“你放開我!”
“不放。”
“再不放開我就——”
“就怎樣?”梁齊宴越來越放肆,在時清的腰間掐了一把。
時清不可置信的扭頭瞪著他,“我就不理你了。”
這話一出口,梁齊宴果然收斂了一點,“寶寶,原諒我,控製不住。”
時清因為一句寶寶臉燒得通紅,“你不要叫我寶寶。”
這下梁齊宴不再像昨晚一樣依著她,追問道:“為什麼不能叫?”
“我不習慣。”
“多叫叫就習慣了。”
“為什麼突然這麼叫?”時清問。
“不喜歡我這麼叫你?”梁齊宴避而不答時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