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齊宴呼吸一滯,隨即意識到什麼,他按住時清亂動的手,問她:“今晚?”
時清點點頭,聲音壓下去,“嗯。”
梁齊宴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重新將腰帶係上,“我去拿東西。”
他轉身要走,時清伸出手拉住了他,她的聲音更小了,臉頰上帶著些緋紅,“我拿過來了。”
說完她把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塞到了梁齊宴手裡。
梁齊宴將包裝捏在手裡,伸手攬住時清的腰,什麼話都沒說,低頭吻了下來。
密密麻麻的吻,帶著濃烈的情.穀.欠。
兩個人的呼吸都很亂,梁齊宴撬開時清的唇齒,將自己的氣息傳遞給她。
他剛剛洗過澡,身上清冽的苦柚香味更甚,夾雜著甜美的桃香,混合在一起。
時清的睡裙微微往上移了幾分,梁齊宴一隻手穩穩的托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炙熱的呼吸噴湧而下,唇吻過的地方有微弱的電流劃過,酥麻感蔓延至全身,梁齊宴帶著時清倒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眼裡卻裝滿濃厚的愛意。
直到聽到撕包裝的聲音,時清才被拉回了理智,輕聲道:“回房間。”
梁齊宴停止了動作,抬手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梁齊宴這邊的房間好幾天沒睡,被子拉得很整齊的平鋪在床上,他彎腰輕輕地將時清放了上去。
“關燈。”時清說。
梁齊宴俯身親下來,“想看。”
時清想往被子裡鑽,卻被梁齊宴製止,“寶寶,真的想看,不關燈行不行?”
“.......”
時清沒說話,梁齊宴隻好抬起手,將臥室的燈關掉。
他進門的時候就將門關上了,所以外麵的燈現在關不關也不影響臥室的黑。
梁齊宴是真的沒見過,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在關了燈之後進行的,所以這一次真正要進行的時候,梁齊宴就不想關燈。
想看著時清慢慢漲紅的臉蛋,想看她迷離的雙眼,當然還想看更多的地方。
梁齊宴脫了時清最後的防線,冰涼的手已經被時清的溫度焐熱,他湊到時清耳邊低聲說:“要是不開燈,我找不到怎麼辦?”
時清全身都酥了,比梁齊宴買的酥糖還酥。
大口的呼出一口氣,時清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反問他:“你試都不試怎麼知道找不到?”
梁齊宴輕笑一聲,回吻住她,“那我先試一下。”
撕包裝袋的聲音在黑夜裡越發明顯,時清喉嚨有些澀,慢慢地閉上了眼。
梁齊宴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隻有他自己知道,從和時清在一起開始,他就想著這麼一天,完全的能夠擁有她。
時清能聽到他略顯沙啞的聲音,在耳畔一聲聲的叫著寶寶,但她始終沒有出聲回應。
她的嘴抿成一條直線,使勁的咬著下唇,不願意發出一點聲音。
手在梁齊宴手臂掐出一個又一個紅印,梁齊宴似乎沒察覺到手臂的疼痛,低聲在她耳邊道:“寶貝兒,出聲。”
他掃開時清緊閉著的唇,單手撐著床沿,輕聲說:“彆傷到你自己。”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窗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混合著室內交錯的呼吸。
風聲、雷聲、雨聲三種聲音混合著。
時清感覺到自己正陷身滔天巨浪裡,隨著風浪的到來,不斷的變幻著自己的航向。
這種不安感持續了好久,她才終於找到自己的陸地,安全而又平穩地著陸。
聽著雨滴打在窗戶上,時清眼角落下一滴淚。
過了很久,大雨終於停歇。
“你.......”
時清想說話,卻被自己的嗓音嚇到。
過去短短幾十分鐘,發出的聲音卻是變了一個人。
梁齊宴抬眸睨她,發出很小的一個氣音詢問道:“嗯?”
“先出來。”時清終於憋出簡短的三個字。
梁齊宴本來沒想這麼早就出來,但聽到時清的嗓音,最終退了出去,將戴著的東西取下來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撈過一旁的睡袍套上,打開門出去了。
時清當場愣住,梁齊宴突然不發一言走了,讓她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片刻後梁齊宴端了一杯水回來打開了燈,在他倒水的間隙,時清已經躲到了被子裡,他將水杯湊到時清唇邊,勾唇道:“先喝點水。”
時清的頭發散在肩頭,是梁齊宴從沒有見過的雜亂,他伸手把時清的頭發彆在耳後,露出她通紅的臉頰。
時清喝水時,鴉羽般的睫毛輕顫,像隻受驚的小貓。
耐心的等時清喝完水,梁齊宴將水杯端出去,時清以為也要去喝水,就沒有再叫他。
即使喝了一杯水,嗓子還是有點乾啞,時清覺得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梁齊宴折回來時,關了外麵的燈,走到床邊坐下,就又開始親她。
“梁齊宴。”時清輕聲叫他。
梁齊宴停下來,“怎麼?”
時清問不出口。
她想問梁齊宴還想乾什麼?
可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梁齊宴的舉動還是挺明顯的。
梁齊宴也沒有追問她到底想說什麼,將回她房間重新拿過來的東西塞到她手裡,在她耳邊吐出一口氣,蠱惑且沙啞的聲音響起來:“寶寶,你自己撕開幫我戴上。”
時清有些累了,她捏在手裡的東西此刻就像一個燙手山芋,況且梁齊宴的力度太大,她有點疼,不想再第一次,就把梁齊宴給她的套放到了床邊。
“我有點想睡覺了。”
梁齊宴:“要是你現在睡,我今晚就睡不著了。”
見時清抿唇不說話,梁齊宴伸出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輕聲問:“疼嗎?”
他這樣一說,時清隔著被子的臉越來越熱,輕輕點了一下頭,“嗯。”
梁齊宴聽了,嘴角揚起笑,湊到時清耳邊,時清以為他是想咬她耳垂,偏開頭躲了一下,梁齊宴將她拉回來,湊近她的耳朵,用氣音說:“不夠。”
時清怔住,梁齊宴繼續說:“寶寶,你還沒吃到底。”
“.......”
梁齊宴說完,沒有給時清反應的時間,開始從耳畔親了下來。
他甚至連燈都不關了,時清縮了縮脖子,“下次好嗎?”
“我可以關燈。”梁齊宴說,“但如果不是非必要,就不關了。”
時清妥協,“那你還是關了。”
梁齊宴抬手將燈關了,房間內又陷入了黑暗。
窗外的雨還在一直下,但沒人關心雨下得怎麼樣。
梁齊宴兩隻手扣著時清,摸起時清丟掉的東西重新放回她手裡,想要時清撕的目的很明顯。
時清頓了一下,紅著臉撕開包裝。
梁齊宴的吻帶著獨特的繾綣與溫柔,慢慢的加深力道,時清深陷其中,主動回應了他。
已是入夏,雲城的氣溫一點點上升,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細密起來,擠得人喘不過氣。
時清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完全跟著梁齊宴的節奏走。
傾盆的大雨小了下來,時清已經提不起一點精神,完全靠梁齊宴幫她清洗。
..........
時清剛沾到床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梁齊宴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將被子給她蓋好,又折回了浴室。
—
時清第一天醒來時,梁齊宴還在熟睡。
男人麵部線條乾淨利落,深邃的黑眸緊閉,長睫在眼瞼投出一片陰影,卻絲毫不顯得他秀氣。
思緒漸漸回籠,時清意識到前一晚發生了什麼,臉又不爭氣的紅起來。
明明是自己主動過來了,然後兩個人水到渠成的在一起,即使已經變得更親密,但此刻時清還是有點害羞。
甚至不知道昨晚到底多久,自己又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梁齊宴還沒醒,時清將他的手拉開,想要自己一個人先起來,剛一動,身體就像是千金壓過般沉重。
不止,疼痛感也沒有減少。
她艱難的直起身來,想要尋找到自己的睡裙,環顧了四周一圈,什麼都沒有。
時清不得不推了推梁齊宴,問他:“梁齊宴,我衣服呢?”
梁齊宴被她推醒,盯著她的臉想了兩秒後,回答道:“洗了。”
“那我現在穿什麼?”
梁齊宴撈起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拉著她躺下來,“還早,再躺一會兒我去給你拿衣服。”
躺下後,梁齊宴伸出手,冰涼的手指觸到有些紅腫的位置,輕聲問:“還疼嗎?”
時清被冰得一顫,小聲說:“嗯。”
“我看看。”梁齊宴掀開被子,“我感覺挺嚴重的。”
時清將被子拉回來,臉紅不已,“有什麼好看的。”
梁齊宴重新抱著她,第一次感受到清晨的體溫,頓了頓後沉聲說:“第一次沒什麼經驗,我下次小心一點。”
時清躲到被子裡,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對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