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虧點本,讓讓你。”他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最後,那鈴鐺還是被他扯了下來。
薇薇抗議,但是無效。
“你騙人,你說要讓我的。”
汗水從他的下頜落下來,落到她的脖頸裡。
他夾住她陷在被子裡的手指,低聲說:“我隻說要虧點本,沒說血本無歸。”
“無良奸商。”薇薇嬌聲控訴著。
“謝老婆誇獎,我就是奸商。”
*
次日下午,賀亭川如約到了薇薇的直播間,兩人一如既往地演陌生人。
節目結束,薇薇和昨天一樣送他下樓。
賀亭川在電梯裡接了個電話,他用流利的法語和那邊溝通著。
薇薇聽不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賀亭川現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等掛了電話,兩人從電梯裡出去,薇薇沒忍住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賀亭川吐了口氣道:“法國海_關在我們的貨裡找茬,扣押了這次的所有貨品,如果解決不好,後麵會把我們拉入黑名單,禁止賀氏旗下所有的商品進入市場。”
“這麼嚴重……”薇薇很輕地蹙了眉。
“嗯,今天晚上,我得飛趟巴黎。”
“這次要去多久?”兩人邊走邊說話,已經到了外麵。
“法國政_府的辦事效率向來很低,層層推諉。之前也發生過一次這樣的情況,可能要半個月到一個月才能回來,中間可能還沒辦法打電話……”
離彆有些久,他有些擔心她的小妻子會不高興。
薇薇卻笑著說:“那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賞梅花。”
賀亭川心頭一鬆,也笑著應她:“這回倒是附庸上風雅了。”
薇薇停了步子,看著他說:“沒辦法呀,哥哥每次都拿甜言蜜語哄人,我也得哄哄你,‘何時仗爾看南雪,我與梅花兩白頭。’”
以梅花借比,抒白頭偕老之意,意思是她會安心等他回來。
冬天午後的太陽,照進她那雙漂亮泛水的眼睛裡,女孩的睫毛上像是鍍著一層碎金,那是夕陽照射下的金波。
此時此刻,她竟比那太陽更溫暖、更治愈。
賀亭川很難找到一個具體的詞彙來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像是感動,又不止,比那更溫柔,更軟糯,也更甜蜜。
他喉結滾了滾,開口道:“薇薇,我想現在抱抱你,可以嗎?”
薇薇迎上他的目光,甜甜一笑,道:“哥哥還是回來再抱吧,這裡人太多啦。”
她舍不得他,一路將他送到了馬路對麵。
兩人始終肩並肩,沒有任何的肢體觸碰。
到了那輛黑色的賓利前,賀亭川對裡麵的梁詔說:“把車往前開一點,到那棵梧桐樹那裡。”
梁詔應聲:“是。”
薇薇不懂賀亭川為什麼要多走一段路,不過她願意送他。
賀亭川繞到裡側去,薇薇也跟著到了車邊。
長亭更短亭,送君千裡終須一彆,薇薇終於體會到了那種離愁彆緒,她好舍不得他啊。
她站在車邊,微笑著和他告彆:“哥哥,祝你一路順風。”
說完她轉身要走,賀亭川卻忽的扯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進了懷抱。
薇薇的心臟,立刻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轉念又被緊張占據。
她小聲抗拒道:“哥哥你瘋了嘛,這樣會被人發現的。”
賀亭川在她頭頂說話,聲音壓有些低,語氣也比任何時候都溫柔:“樹擋住了,看不見的,就抱一下。”
薇薇緊繃的心鬆弛下來,她伸手回抱住他。
一旁的快車道上,時有車子快速駛過,非常吵。
他們在那吵鬨聲裡緊緊相擁。
這一切,做得隱蔽而甜蜜,隻有彼此分享了那一刻的情緒。
許久,賀亭川攬著她的軟腰,將臉在她肩窩裡低低歎了一聲:“完了,寶貝,我好像有軟肋了。”
薇薇聞言,目光一滯,大半個心房都麻掉了。
“我以前總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有軟肋,”他鬆開她,指尖在她柔軟的臉頰上捏了捏,“看來……隻是因為沒有遇到你。”
薇薇握住他的食指,認真強調:“哥哥,我會努力藏好的,不讓任何人發現你有軟肋,你也永遠彆承認你有軟肋。”
眼前的女孩實在太可愛了。
賀亭川禁不住探了指尖,指腹貼著她豔麗的唇瓣碰了碰。
“嘴唇真好看。”
“哥哥,撩到這種程度都不親嗎?”女孩仰著臉同他說話,那雙漂亮的小狐狸眼裡儘是亮光。
他吞了吞嗓子說:“怕把你口紅親掉了。”
薇薇踮腳,勾住他的脖頸,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說:“我不怕。”
賀亭川隨她作亂。
薇薇親完鬆開他,吐了口氣:“這回真走啦,等哥哥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他勾住她的軟腰,將她扯回來,又抱了抱,大手在她頭頂揉了揉,叮囑道:“照顧好自己,有事就給我留言,我忙完一定都回。”
“好。”
*
賓利車一直等到薇薇進了樓道才開走。
梁詔發現自家老板的嘴唇上有口紅,他欲言又止再說,順便遞來張紙巾:“先生,您……要不要照下鏡子?”
賀亭川聲音裡帶裡抹笑:“知道,隨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