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陸沅到了,他架著Brain往外走。
薇薇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陸沅:“明天是不是你生日?”
陸沅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然後點了點頭,他生得高大,Brain幾乎被他嵌在懷抱裡。
薇薇愣住,難怪呢……
“走了。”陸沅說。
薇薇叫住他:“你明天記得聽我們頻道的廣播,早上八點檔,音樂頻道,有特彆給你的生日祝福。”
陸沅痞笑起來:“還整得挺土。”
薇薇正色道:“有不土的生日祝福給你的,不是我送的。”
陸沅目光滯了滯,大概猜到了,他點了點頭,架著Brain出去了。
“他倆……”大威的八卦之心燃燒了起來,剛要講話——
被薇薇往嘴裡塞了塊餅,說:“請尊重不同。”
大威好半天才把那冷冰冰的餅吃完,跟著薇薇出去:“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尊重這種不同。”
薇薇沒說話。
她解了車鎖,大威跟上來問:“繞路送你一段啊?”
薇薇扣上安全帶,轉響了車子:“不用,南城的治安這麼好。”
大威開玩笑道:“今天這麼晚,你家塑料老公也不管你啊?”
“黃大威你要是結婚,肯定是粘人精。”薇薇探出腦袋和他說話。
“嘿,怎麼扯我,我不就關心你一句。”
“走了。”薇薇看了眼車內顯示屏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了,她今天除了那捧花的感謝語,還沒給賀亭川發彆的消息。
*
巴黎下午四點,賀亭川剛辦完事出來,梁詔便躬身把手機遞了過來。
“有事?”賀亭川問。
梁詔點頭。
賀亭川接過來,發現那裡麵是一張照片,昏暗的背景裡,薇薇和時修在一張桌子上喝酒。
時修在哭,薇薇給他遞了紙巾,她的同事也在邊上,這是很正常的一張照片。
拍照片的人,大概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賀亭川把手機丟給梁詔,扯鬆了衣領,不悅道:“我讓你派人去保護她,不是讓你派人去監視她,生意場上的那一套彆用在她身上。我太太,她有自由交友的權利。”
“是。”梁詔躬身點頭,後背不自覺出了一層汗。
梁詔還有話說,現在那裡沒走。
賀亭川問:“還有事。”
梁詔這才敢說話:“先生,我查了一下,這個時修出道前還有個名字叫Brain。”
Brain……
賀亭川倒是記得這個名字,薇薇醉酒上錯車那次,提到過他,還說喜歡他。
“所以,”梁詔斟酌措辭繼續說,“他應該是您的……情敵。”
情敵這兩個字一出,賀亭川的眉骨動了動,瞳仁漆黑,轉念又笑了。
“梁詔。”賀亭川喊他。
“是的,先生。”
“你記得晚上寫篇檢討給我。”
“關於什麼的?”梁詔躬身問。
“情敵。”他緩緩吐出兩個字。
“您……不介意嗎?”梁詔沒忍住問。
賀亭川轉了轉手上的戒指,垂眉道:“我介意,但我相信我太太。”
*
薇薇到家後,洗過澡,躺在床上給賀亭川發消息。
賀亭川難得及時回她:“還沒睡?”
薇薇見他不忙,立刻摁著語音和他說話:“今天輪到我想你了唄,可以開視頻嗎?”
“大半夜給你開視頻,像是去查崗的。”賀亭川說。
“給你檢查唄,要嗎?”又是一句語音,甜膩膩的,夾雜著抹嬌俏的笑意。
賀亭川隨手推開邊上一扇門,找了個椅子坐進去,給她打了視頻電話。
她總有這樣的魔力,讓他快速平靜下來,
薇薇一本正經地舉著相機,在臥室裡拍了一圈,聲音又嬌氣又軟萌:“呐,先給哥哥查查崗,我一會兒就要睡覺了。”
幾天不在家,臥室裡收拾得很乾淨,飄窗上多了兩個灰色的樹袋熊公仔,仔細看上麵還有字,一個是“薇”,一個是“川”,非常可愛。
薇薇轉了一圈,把攝像頭轉回來,趴在床上和他講電話,兩條潔白的小腿往上舉著,彈啊彈的,像條小美人魚。
“今天怎麼這麼晚?”賀亭川問。
薇薇把Brain的事和他說了一遍,總結就是她和吃飯又等人,晚了。
當然,她把Brain的隱私給省略了。
“上次在你家,看到了他的專輯。”
“對,我是他的多年老歌迷。”薇薇笑著說。
“喜歡他挺久的?”賀亭川問。
薇薇立刻察覺到敏感詞彙,笑著問:“哥哥在吃醋麼?”
“不至於。”他表情淡淡。
“我今天確實想在家裡藏個野男人。”
他點了支煙,緩緩地抽了一口,眼睛漆黑似的無波的深井。
“哥哥先問問是誰呀?”
“是誰?”他配合著問。
薇薇一字一句地說:“他、叫、賀、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