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光到了這裡，暗下去大半，晚風舒爽。
他高大的身形，一半淹沒在陰影裡，一半陷在光裡，臉部輪廓也因為那明暗的對比，變得更加立體，如同刀刻，那雙眼睛也更深邃。
雖然這時候，會場裡已經沒什麼人了，但是蘇薇薇該裝的樣子，還是繼續裝。
路過他時，薇薇停下來，故作禮貌地問候了一句：“賀總，還沒走？”
他嗓子裡逸出一聲極淡的笑：“嗯，沒走，在等人。”
“等誰呀？”她故意憋著笑問。
賀亭川彎唇：“在等一條喝了酒，不能開車回家的小美人魚。”
薇薇輕笑道：“小美人魚也可以叫代駕回家呀。”
他往亮處走了走，說：“彆想了，我們海裡沒有代駕這項服務。”
薇薇被他的話逗笑了。
兩人並肩下了台階，路過一處光線昏暗的小路，四周沒有人，他將薇薇扯進去，吻了她。
氣息交渡，他停下來問：“寶貝嘴裡怎麼有一股奶油味？”
“剛酒喝多了，嘴裡苦，吃了塊蛋糕。”
他聲音裡浸著笑：“難怪比平常甜。”
“一會兒怎麼走？”薇薇問。
“我讓梁詔先回去了，一會兒我開你的車回。”
“賀總給我做司機，受寵若驚。”薇薇在他心口笑。
他又把她的臉掰上來親了親，道：“給自家老婆做司機是天經地義的事。”
*
晚上，薇薇洗過澡，趴在床上和葉柔打了通視頻電話。
她家小閨蜜，最近幾個月都在國外比賽，電話都打的很少。
視頻接過去，葉柔那邊是傍晚，女孩穿著工作服，從車底出來，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粒。
邊上有個穿賽車服的人，遞了份飯給她，還替她擦了汗：“一會兒彆備車了，你吃完飯回去休息，明天又要早起。”
葉柔扭頭道：“那不行，我們還得拿冠軍呢。”
江堯笑了聲，語氣格外痞：“葉工，放心，就沒小爺我贏不了的比賽。”
葉柔吃著飯繼續和薇薇說話。
“今年過完年，我就沒見著你人了，柔寶，你這是有多忙？”
葉柔歎了口氣道：“沒辦法，江堯全部的身家都投車隊裡了，不能不忙。”
江堯聽到這句，插了句嘴：“葉小柔，我投全部家當，不是喊你跟我拚命的。”
“那我總不能看你血本無歸吧？”
薇薇笑了起來：“其實你倆不用那麼辛苦，姐姐我可以偷偷用你哥的錢養你們隊。”
葉柔眉眼彎彎：“放心，需要的時候，一定會找嫂子你的。”
薇薇一聽葉柔喊嫂子就笑得花枝亂顫。
“在和誰打電話？”賀亭川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他家小美人魚趴在床上。淡粉色的絲質睡衣，勾勒出漂亮的脊背線。
“柔柔。”薇薇隨口說。
賀亭川坐下來，輕輕撫過她的後背，薇薇心臟一麻，翻了個身，小聲嗔道：“哥哥，你乾嘛？”
葉柔立刻自覺助攻：“哥，嫂子，晚安，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