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照到陽光,卻把自己活成了炙熱的太陽,這就是她的女孩。
他撫了撫她柔軟的長發,將她摟進了懷抱:“我打算用野豌豆花做圖標,讓薇薇送他們回家。”薇是一種野豌豆,他一直記在心裡。
蘇薇薇將臉頰埋到他的心口,眼淚沒繃住落進了他的衣服裡。
“哥哥,你太討厭了,我剛剛都忍住不哭了。”
他吻了吻她的頭頂,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很軟:“寶貝想哭就哭出來,彆憋在心裡,反正我負責哄。”
“賀亭川……”薇薇喊他。
“嗯。”他了應一聲。
“賀亭川。”她又喊。
“嗯。”他又應,全沒一點不耐煩。
“我好喜歡你。”和以前那種膚淺的一見鐘情不一樣,她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想奔向他、靠近他。
每個人都是一條孤單的河,但他是那片她想抵達的海。
鹹的、苦的她都不在意。
水流交彙的那一刻,他們觸摸到了彼此靈魂的形狀。
*
隔天,薇薇去上台裡上班。
大威叉著腰過來問:“蘇青蟹,昨天在車上遇見的真是你老公啊?”
薇薇點頭說:“是。”
“那你乾嘛騙我說什麼小姨媽、小姨爹的話。”他是真的有點不高興了。
“他社恐啦,我怕他看到你會不好意思。”薇薇心虛地編造。
“社恐是他那樣的嗎?”大威繼續嚷嚷。
“哎呀,黃大威,你快把我腦殼吵炸了。”
“重色輕友!不送我回家!還騙人!”
薇薇點亮手機,下單了一份全雞桶,把屏幕轉過來朝他晃了晃,說:“彆氣啦,我請你吃雞,再把你的中午飯包了,點牛扒還是海鮮套餐?”
大威終於不再斤斤計較,低低歎了聲氣:“算你還有點良心,錢省著點花吧,吃個雞就行了,你那點工資還不夠你買衣服。”
薇薇笑得忒壞:“哎呀,夠的夠的,我老公的卡在我這裡,用完刷他的。”
“既然你拿你老公的錢,我就不介意了,牛扒海鮮我都要,再加一份三文魚刺身。”
“黃大威,你小心吃到拉肚子。”
“沒關係的,哥哥我不怕,身強體壯,倍棒。”他誇張地朝她比了比胳膊上肌肉。
薇薇差點笑出眼淚,說:“油。”
“你應該說帥。”
“嗯,帥,帥,帥。”薇薇開了電腦,敷衍道。
“哎,想想就生氣,你天天在我眼皮底下,還被你那塑料老公撬了牆角。”
“黃大威,彆說的好像你暗戀我似的。”薇薇戴上耳機試了試設備。
大威歎氣:“我就開個玩笑,嘁,誰暗戀你呀。”
下午的直播結束後,薇薇忽然知道送什麼禮物給賀亭川好了。
她要用架子鼓給他敲一首生日歌,不過得稍微改下譜,整點新意,這事她不擅長,但是有擅長的人。
下班後,蘇薇薇沒有回家,而是把車開去了“潮”。
蘇薇薇一進門,陸沅就叼著煙,說了兩個字:“稀客。”
“稀客找你有事。”薇薇說。
“隻要姑奶奶錢到位,啥事都好說。”陸沅笑得一臉痞壞。
薇薇把手袋丟吧台上,挑眉道:“行,最貴的酒整十瓶,我帶回去。”
後麵的酒保都被薇薇的話嚇到了。
陸沅親自給她調了杯果汁:“說吧,找我啥事啊?小招財蟹。”
“幫我改個譜。”薇薇開門見山道。
陸沅眉骨動了動說:“我早不碰那玩意了,但是有人會,給你引薦下?”
“也行。”薇薇一口氣把果汁乾完,從吧台上下來了。
陸沅給薇薇引薦的不是旁人,而是Brain.
經過上次的事,薇薇覺得在陸沅這裡見到Brain一點也不意外。
生日歌簡單,改起來也不難,薇薇說了要求,時修抱著電吉他稍微試了幾個音就替薇薇把譜改好了。
時修把譜遞過來,順便問她:“下周末我們有個小音樂會,缺個鼓手,你要不要來?”
薇薇立馬答應了:“給Brain當鼓手,榮幸之至,怎麼能不去呢。”
時修彎唇笑了。
薇薇出門,借用了陸沅店裡的架子鼓,試了一遍新譜。
Brain真的是音樂天才,這曲子一改,又燃又甜,好聽死了。
薇薇敲鼓的地方在角落裡,但美貌和氣場遮不住,引得人頻頻側目。
她剛走到外麵,就有人端著酒杯過來搭訕了:“美女,要喝一杯嗎?”
薇薇背著手拒絕道:“帥哥,不好意思啊,喝不了酒,家裡兩個上小學的孩子,等著我回去輔導作業呢。”
“咳,”那人一口煙嗆住了,“兩個上小學的孩子,你多大?”
薇薇把右手舉起來,正反翻了三下道:“比你大……起碼這個數,你要叫一聲阿姨。”
那人表情繃不住,端著酒杯走了。
那人是陸沅的朋友,並不是南城人,禁不住和陸沅吐槽了幾句。
陸沅笑著說:“剛剛那是我們南城的小青蟹,你去招惹她,她沒夾你都是好事了。”
那人皺眉道:“她還說她有兩個孩子。”
陸沅笑到岔氣:“兄弟,她那是在關愛你,讓你不要誤入歧途。”
*
薇薇到家時,賀亭川從台階上下來,庭院裡的地燈映照在他的眼睛裡。
他好像等了她挺久的,眼波深邃,不失深情。
“上哪兒去了?”他問。
薇薇進門,踢掉高跟鞋,眨著漂亮的眼睛,如實回答:“去了酒吧,但沒有喝酒,不信的話,哥哥可以檢查檢查。”
他當真捧著她的後腦勺,壓過來,鼻尖貼著她的唇瓣聞了聞,嗓子裡逸出四個字:“一股煙味。”
“嗯,那種地方肯定有人抽煙,還有什麼味?”薇薇踮腳咬住他的唇瓣,摘掉他的眼鏡,迎上他的目光,“有沒有女人味?”
他將她抱了起來:“那得再仔細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