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綁。(1 / 2)

熱吻小甜莓 顧子行 10808 字 11個月前

55.

蘇薇薇想走, 賀亭川忽然扯掉了手上的發帶,滾燙的掌心摁住了她的後腰。

他的聲音格外沙啞:“點完火就跑?不怕把房子燒了?”

薇薇有些驚詫:“你怎麼……”

“一根發帶就想綁住我,寶貝是不是太天真了?”他抬了一隻手, 慢條斯理地幫她整理了耳畔的碎發。

獵物和獵人瞬間交換了位置。

薇薇把手架在他的肩膀, 嗔道:“所以, 你剛剛就是故意裝的。”

“寶貝喜歡情趣, 我當然要奉陪,不然會讓你冷場。”他略抬眼睫,食指探上去, 撥弄著她潔白的耳垂,曖昧意味明顯。

薇薇拿手裡的鼓錘彆開他作亂的指尖,問:“那還看不看我敲架子鼓了?”

“看。”他托著她的腿, 懷抱著她站起來。

長腿邁開,皮靴踩過木質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

薇薇被他放在了金屬凳子上坐著。

賀亭川沒有立即走,就那麼平靜地站在她身後。

蘇薇薇似有若無地捕捉到了來自他身上火燎雪鬆的氣息,竟有幾秒鐘的失神。

“你敲你的鼓, 我就在這裡看。”

蘇薇薇點頭,靈活地轉了轉手裡的鼓錘, 直接起拍。

還是剛剛那首曲子。

她神情專注, 鼓點利落, 回撥、重擂、再回撥,兩支鼓錘在她手裡交替擊打,身體也不自覺地沉醉在了激烈的鼓點裡,長發在肩膀上跳動散落。

賀亭川從口袋裡抽出那根發帶,五指張開做了梳子,穿過她柔軟的發絲梳弄。

頭皮的麻癢擾亂了蘇薇薇的心緒, 害她敲錯了一個音,她扭頭看了他一眼。

“幫你紮頭發。”他簡短地說了這麼一句,算是對他現在行為的解釋。

他用那根發帶給她綁了鬆鬆的低馬尾。

薇薇心緒剛定,賀亭川的指尖又往下,碰到了她的後脖頸,指腹在上麵停留打圈,更像是某種意味深長的暗示。

蘇薇薇一緊張,又敲錯了一個音。

賀亭川也聽出來了,不禁低頭,貼到她的臉側說話:“寶貝敲鼓要專心,這可是給我的生日禮物,不要走神。”

他的嘴唇,自始至終都沒有觸碰到她的皮膚,但那溫熱的呼吸卻在她的皮膚上流淌、燃燒,又癢又麻。

蘇薇薇的心臟撲通亂跳,耳朵也跟著變得滾燙。

好在賀亭川說完話就直起了背,薇薇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房間裡的光線很亮,賀亭川看著女孩的耳朵變成了火紅的石榴花。

相愛的人之間,不必寫情書。

他們的愛寫在泛紅的耳尖上,寫在粉色麵頰上,寫在柔情百轉的目光裡……

女孩手裡的鼓點沒停,賀亭川的視線一動不動地停在她身上——

薇薇今天沒穿裙子,白色的T恤搭配淡藍色藍色的低腰牛仔褲。

她偏瘦,這會兒伸手敲鼓,可以看到一個漂亮的腰窩。

賀亭川瞳仁一暗,骨子裡的壞忽然被激出來,放大了數倍。

他壓近了,掌心輕輕撫摸了她的後腦勺說:“書上說人的脊柱有26塊骨頭。”

“嗯?”薇薇的鼓點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她不明白賀亭川為什麼要說這樣一句話。

“我要替寶貝數一數,看看是不是26塊……”說著,他指尖惡劣地點過她的骨頭,當真在數數,“1,2,3……7這些是寶貝的頸椎骨……”

指尖隔著衣服,一點點往下移動,語氣卻端著莫名的正經:“8,9……19,這些是寶貝的胸椎骨。”

薇薇隻覺得後背上有一隻小蟲在慢慢地爬,她的注意力被帶走,皮膚變得滾燙,幾欲燃燒。

“……22,23,24,這是寶貝的腰椎骨,”他指尖停在忽然那裡不動了,“還有兩塊,不過這樣,數不到……”

略帶顆粒感的聲音,把她的心都蠱麻了。

“那……就不數了,肯定是26塊。”薇薇說。

賀亭川從鼻尖逸出一聲低笑:“不行,得數清楚,一塊都不能少。”

說話間,他把她抱了起來,薇薇手裡的鼓錘“啪”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他數完最後兩塊骨頭,已經是半夜了,兩人留宿在月桂園,沒有回那邊的家。

睡覺前,賀亭川隨手關了燈,蘇薇薇卻在他懷裡僵硬地繃緊了,像是在害怕。

“怎麼了?”他愣了愣問。

女孩的聲音裡帶著些顫:“太黑了,心裡發慌,難受,胸悶……”

她總是會情不自禁地以為,自己還在那個漆黑的房間裡,四周沒有聲音,沒有人,封閉而恐怖……

“昨天嚇著了?”他問。

“嗯,有點。”薇薇說。

賀亭川心口漫過一陣尖銳的刺痛。

如果他不了解她,可能真的會以為她隻是一點害怕。

畢竟,從昨天到現在,薇薇一直表現得很陽光,很正常。

他靠過來,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握著她的指尖,輕聲哄著:“薇,彆壓著,和我說實話,是不是很怕?”

“嗯,很怕,怕黑……”她沒再掩飾,毫不保留地交出了自己真實的情緒,聲音有些顫。

賀亭川重新把床頭的燈摁亮了。

光亮回歸,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也跟著散了,薇薇終於能喘得上氣了。

“睡吧。”他說。

“開著燈你能睡得著?”她記得他不喜歡光。

“沒事,我可以等你睡著了再睡。”

“那哥哥你能再提供點哄睡服務嗎?”她在貼在他心口撒嬌,像隻暖融融的小貓。

“睡前故事聽嗎?”他撫了撫她的腦袋問。

“那我要聽法語版的《白雪公主》。”

“寶貝的要求還挺高。”賀亭川在她鼻尖點了點,神情很是寵溺。

薇薇嵌在他的懷抱裡,聲音悶悶的,帶著些朦朧的笑意:“沒辦法,是哥哥把我耳朵養刁了。”

賀亭川掀了掀唇,認認真真地給她講故事。

他的語速不快,嗓音低沉,語氣裡又自帶著些纏綿悱惻的繾綣,明明是童話故事,硬是被他念成了情書的感覺。

許久,懷裡的女孩終於睡著了。

賀亭川關了大部分的燈,留了床尾的燈。

到底是放心不下,他等她熟睡後,下樓給認識的一位美國的心理醫生打了電話。

“關小黑屋的後果是很嚴重的,你說的這種情況,她被完全隔離了聽覺、視覺,失去了時間意識。

超過48小時,人的心理就會出現很大程度的損傷,基本意味著人格崩潰,喪失溝通能力,認知能力退化,精神失常。更久的話,還有可能引起死亡。”

賀亭川眸色暗下來,裡麵幾乎看不到任何光亮。

“她被關了7個小時十一分鐘。”他低低地說。

“如果隻是幾個小時又怕黑,暫時不需要藥物治療,多些陪伴與安慰,很快就可以恢複正常。”說到這裡,電話裡的那人不禁調侃道,“Eric,你這位朋友很不一般啊?”

“她是我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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