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輛賓利車邊,梁詔打開後車門,示意岑凰上車。
岑凰落座後,賀亭川也躬身坐了進去。
岑凰有些意外,賀亭川從來沒有親自送過她,顯然今天是做給薇薇看的。
她往裡坐了坐,儘量讓她的裙子不碰著賀亭川。
蘇薇薇見賀亭川和岑凰坐在後排,倒也不惱。她一挑眉,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她抬眉,衝著車內視鏡裡的賀亭川道:“我今天要看看賀總和岑小姐的愛巢在哪裡,也好心甘情願地給賀總遞離婚協議。”
梁詔也算閱人無數了,但像蘇薇薇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姑娘,他是頭一回遇到。
他有種預感,要是他家老板今天不哄她,以後恐怕都哄不好了。
這情況太棘手了,梁詔清了清嗓子,喊了聲:“先生。”
賀亭川也知道薇薇的性子,他鬆掉襯衫最上麵的兩粒紐扣道:“先去劇組。”
梁詔這才鬆了口氣。
薇薇冷聲打趣:“賀總這麼寵女朋友,怎麼還送人去上班?”
岑凰想把話說開,卻聽見一旁的賀亭川說:“我寵你的時候,你不也一樣上班。”
蘇薇薇不怒反笑:“是啊,跟賀總在一起的女人都得打兩份工,白天一份,晚上一份。”
賀亭川被她拿話噎住了,一路上沒再開口。
梁詔和岑凰夾在中間,更加不敢說話。
場麵很是尷尬。
痛快的就隻有蘇薇薇一個人,她手機打開,短視頻的聲音刷得老大。
賓利車一開走,賀氏的小群立刻炸開了鍋——
“賀太太來撕逼了,直接打了賀總!然後她還和他們一起上了車。”
“哇哦!大型修羅場!”
“電影都不帶這麼演的,太刺激了。”
“有沒有照片或者視頻?想看。”
“我哪裡敢拍啊?”
*
車子到了影視城,岑凰下車,賀亭川卻沒有送她。
賓利車招眼,賀亭川沒下來,眾人也都知道是誰送岑凰來的。
岑凰走後,賀亭川讓梁詔把車開去了酒店。
車子停在門口,賀亭川親自過來拉開副駕駛的門。
薇薇這才把手機滅掉,掀了掀眉毛下來。
這是他們兩之前住過的那家希爾頓,那天賀亭川在這裡向她告了白。
不過才幾天時間,他就又帶著彆的女人來這裡滾床單了。
蘇薇薇心口一窒,覺得惡心,她忽然不想上去了。
“行了,參觀結束了,我這就回去讓律師擬離婚協議。”說完,她扭頭要走——
賀亭川卻從身後握住了她的手腕:“賀太太剛剛說要上去看,到了這裡就不去了?不敢?”
薇薇迎上他的目光道:“沒什麼不敢的?”
“那就上去看看。”他不等她回答,強硬牽著她往裡走,薇薇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掉,隻能被他一路拽著往前走。
電梯上了25樓,到了熟悉的房間門口,他隨手一刷房卡進去了。
這就是他們那天住的房間,據說可以看到南城最美的江景。
他居然帶岑凰來這裡住。
薇薇心裡一陣發澀,用力甩手,他就是死死不放,甚至強行撐開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她掙脫不開,索性牽著他的手一起“咚咚咚”地往牆上撞,“賀亭川,你鬆手!”
“我不!”他鉗住她的手舉高了固定在頭頂,將她摁在牆上使勁親。
薇薇咬他的嘴唇,血腥味在嘴裡彌漫,他還是不鬆開她。
薇薇還有一隻手空著,她伸過來使勁掐他。
賀亭川卻解了襯衫紐扣,捉了她那隻手往心口摁。
滾燙的皮膚灼燒著掌心,刺激得她心臟都要著火了,可他根本不允許她把手拿開。
“你彆碰我……唔……”她的話被他拿吻堵住了,他吻她的唇,吮她的舌,她動來動去,唇瓣也被他的牙齒嗑破了。
血液交融在一起,氣息攪動著都渾濁了。
薇薇心裡難受,眼淚終究沒忍住往下掉,胸腔起伏著。
他鼻尖蹭著她的鼻尖,唇瓣鬆開她,往上,一點點吮儘她臉上的淚水。
他吮完了淚水,又重新吻她,淡淡的鹹味蔓延到舌尖,他在那吻的間隙裡說話:“都是假的,寶貝彆傷心了,我的心快被你哭碎了。”
薇薇根本不信,淚意更加洶湧。
“我分不清你說的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了,你就是騙人!”她指甲掐在他的肉裡,他也不躲。
“是騙人,現在舍不得騙了,”他含住她的耳朵,舌尖撥動著她的耳垂,故意弄出曖昧的聲音,“前功儘棄了。”
他咬開她肩膀上的肩帶,吻她的肩胛骨。
在情·事上,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你和岑凰天天住這裡……”
“隻有我住,你可以調監控。”他齒尖很輕地咬了咬她的喉嚨,舌尖沿著那一出骨頭舔舐著。
“岑凰懷了你的孩子。”薇薇繼續說。
“沒懷,假的。”他的吻說著她頸部的動脈遊走,邊吻邊吮,聲音都有些模糊。
酥酥麻麻的癢意幾乎要侵蝕進骨頭裡。
“你跟她去醫院了。”薇薇說。
“演的,有攝影師,還有原片。”
“話都讓你說了,我才不信。”他剛剛在賀氏那個樣子多絕情啊,根本就不是演出來的。
賀亭川將她舉抱了起來,托著她的臀,用胳膊肘搗亮了衛生間的燈:“那就做完再解釋。”
她捶他:“賀亭川,你滾蛋,我不要。”
他單手隔著衣服,撫上她的脊背,低笑道:“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臉有多紅,身體有多燙,欲拒還迎。”
大半個月沒碰麵,兩人都有點瘋。
他摁住她一遍遍問:“想不想我?”
薇薇堅決說不想,他就停下來,扣住她的下頜用力吻她,舌根都要被他吮麻了。
房間裡沒有開空調,他的汗水沿著他的下頜骨,滴落在了她的後背上。
薇薇心裡一麻,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哥哥。”
他心裡的弦差點沒崩住,幾欲失控。
許久,他拍亮了床頭燈,借著那光看她的臉頰。
白軟的皮膚泛著潮紅,蜜桃似的,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頰上,他沒忍住,又過來吻她:“抱歉,是我不好,我應該和你說。”
薇薇喘著氣,握了握他的手指,啞聲道:“那現在怎麼辦?”
“需要寶貝和我假裝鬨離婚。”
“我本來就要和你離婚,不用裝。”
他壓下來,摁住她的手腕重新吻她。
薇薇實在脫力了,推了推他說:“我現在腦袋不清醒,要抽煙。”
“這裡不給抽煙,有煙霧報警器。”他說。
“我不管,我要抽。”她心裡快亂成麻了。
他縱容著她的小性子,把她從被子裡撈出來,一件件地替她穿衣服。
26是頂樓,往上是天台,他牽著她去了上麵。
今晚難得沒有下雨,月亮很細很細,星星卻很亮,上次見過的那條河映入眼簾。
賀亭川給了她煙,卻沒給她火。
薇薇從來叛逆,他不給,她偏要,她的手指探進他西褲口袋裡去找,沒摸到打火機,被他摁住了。
他壓著聲音在她耳朵裡說話:“寶貝的手在往哪兒摸?”
薇薇心尖一顫,連忙把手拿了出來。
賀亭川從嗓子裡滾出一聲低笑,從另一個口袋裡摸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支煙。
薇薇踮腳要搶,卻見他把打火機舉過了頭頂,他低頭,一手握住她的下頜骨迫使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四目相對,那雙漆黑的眼睛裡麵有著星星的光芒,也有灼熱的火焰。
他的指腹在她的下巴上撚了撚,咬著煙,聲音蠱人:“說句我愛你,就給你火。”
“我不愛你。”薇薇說。
“你愛我。”賀亭川輕哂一聲,糾正道。
“說了!不愛!”她就是一身反骨。
賀亭川眉骨一鬆,把那打火機丟了。
“寶貝,不愛我,可就沒火了。”他痞痞地說了句。
“誰說沒火了?”薇薇一下跳上來,用腿纏住了他的腰。
賀亭川怕她掉下去,隻好一隻手托著她的腿。
薇薇咬著煙,對上他唇上忽明忽暗的火焰。
煙頭抵著煙頭,她吸氣吐氣,硬是從他的煙頭上借了火。
薇薇抿了口煙,從他身上跳下來。
“賀亭川我要和你真的離婚。”她語氣平靜道。
他夾著煙,指腹在她唇瓣上撚了撚,“你知道這不可能。”
“可我就要離。”她今晚一定要把反調唱到底。
“不行,剛剛破了。”他無厘頭地冒出一句話。
薇薇問他:“什麼破了?”
他笑了笑,殘忍地吐出一個字:“套。”
“你他媽的滾蛋。”薇薇快氣瘋了。
他夾著煙的手,曖昧地碰了碰她牛仔褲的紐扣:“我的孩子隻會從你的肚子裡出來,說不定已經在裡麵了。”
“你滾啊!我討厭你!”她罵他。
“那就更討厭一點,反正我不介意。”他把她扯進懷裡,故意含了口煙渡進她嘴裡。
薇薇毫無防備地嗆了口煙,眼淚差點飆出來。
“我走了。”薇薇說。
“去哪兒。”賀亭川問。
“回家,這裡還是留給你和女朋友住吧。”
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回來,“今晚你哪也彆想去。”
“我就,我明天就來給你送離婚協議。”
“再說一遍?”他捏住她的下頜骨,掌心貼在她的下巴上。
“渣男。”她繼續罵。
“謝謝賀太太誇獎,我還能更渣。”
最後,某人還是去樓下買了緊急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