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外麵響起鎖匙轉動的聲音,緊跟著伴隨著腳步聲和笑談聲:“這菜比上回那個私房菜好吃啊,尤其是那個炒椰子肉,好神奇的一道菜……”
“……”
屋子裡兩個人都有些頓住。
也沒想到本來說好隻是看一眼而已,結果不知不覺就忘記了時間,寧歲簡直目瞪口呆,第一反應是轉頭看寬敞的書櫃,掙紮著考慮躲進裡麵的可能性。
“……”
謝屹忱快要笑抽,把人抱著拎回來:“怎麼老想跑?”
寧歲咽了下口水,小聲:“可我還沒準備好給他們的禮物……”
謝屹忱看著她表情,忍不住又笑了聲。
“沒事兒,他們不在意這些形式。”他目光示意旁邊桌子上大包小包的購物袋,鬆弛道,“剛才不是買了好些糕點嗎?送那個就夠了。”
好像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總不可能真的躲衣櫃。
兩個人索性就光明正大地出來,外麵也是兩個人,堂哥謝寬不在,謝屹忱先氣定神閒地打了招呼:“大媽,大伯。”
秦淑芬一眼就認出了寧歲,反應片晌,驚喜道:“是小椰吧?”
沒想到她還知道自己的小名。
寧歲點頭,舌頭一抽,不知怎麼也跟著叫了聲:“大媽好。”
叫完耳朵後知後覺有些發熱,但秦淑芬中氣十足哎了聲,笑眯眯的。
幸虧剛才購物的時候買了一些好吃的中式糕點,寧歲就乖乖地獻出去:“大媽大伯,這是送給你們的。”
“這麼精致,謝謝。”
秦淑芬很熱情,立刻招呼著他們在沙發上坐,她去弄點水果和飲料。
謝鴻達就坐下來和寧歲他們閒聊。
不愧是在高校教數學的,寧歲覺得他特彆有親和力,戴著一副慈祥的老花鏡,很快就聊到了一處去,聽他講在學校的教學生活。
“小椰,你們京大,複變是張教授教?”
“是的。”
“你覺得他怎麼樣?”
教得很好,但是人很嚴厲,寧歲誠懇道:“我感覺他對我們這屆學生不是特彆滿意。”
謝鴻達老神在在:“怎麼說?說你們是他教過最差的一屆?”
他還猜得挺準的,寧歲慢吞吞嗯了聲。
謝鴻達哈哈一笑:“老張每年都這麼說。”
“……”
這邊還在聊,那邊秦淑芬端著盤子風風火火地出來了,能看出也是個閒不下來的話簍子:“
() 水果來了!()”
;?[(()”
,還有直接當著她麵打起來那種,簡直精彩絕倫。
寧歲聽得津津有味,秦淑芬看她感興趣,也在那笑:“律師生活就是苦中作樂,能遇到各式各樣的人,還挺有意思的。”
頓了下,又想到什麼:“之前還因為打官司認識兩個合夥人,機緣巧合投進了他們的項目,是個社交軟件,昨天一看才發現估值漲了不少呢。”
寧歲還沒聯想到青果上麵去,好奇:“什麼軟件?”
秦淑芬剛想展示一下,發覺自己手機剛才忘在廚房裡了,就借了寧歲的手機,直接在微信裡搜索。
“就這個,你看看,你們年輕人平常會用嗎?”
寧歲接過去的時候小程序正好彈出來,空白的頁麵還在加載,什麼都沒有,她就拿過去和謝屹忱一起看。
這時秦淑芬揚著聲音說:“阿忱,你還記得嗎?你高考那個暑假還幫我測評過這個軟件呢——”
寧歲心裡不知怎麼咯噔一跳,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
然而已經來不及。
仿佛心有靈犀般,那個頁麵正好在這時加載出來,自動回到曆史聊天頁麵。
因為寧歲從頭到尾隻找一個人聊過,所以獨樹一幟格外顯眼,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聚焦於上麵。
那些年,她自己發過的話曆曆在目。
【可以看下腹肌嗎?】
【胸肌也可以,我不太挑的。】
【分手以後一直想你,我們還能複合嗎?】
【特地為了你充的】
【覺得你長得挺帥的】
寧歲:“……”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
從家裡離開之後,寧歲一直都保持著鴕鳥埋地的姿勢。
一進酒店房間,她就埋著腦袋,很自覺地從包裡拿出換洗衣物,直衝衛生間:“……我先去洗個澡。”
謝屹忱眉梢微挑,也沒攔她。
渾噩不覺地洗完了澡,寧歲出來的時候看到謝屹忱坐在扶手椅上看手機,故作鎮定:“那個,你可以進去了。”
他慢悠悠低沉應了聲:“嗯。”
浴室裡水聲很快開始嘩啦啦地響起來,寧歲一個人蜷在被子裡,簡直無所事事,默默地等著。
謝屹忱進去之後,每一秒鐘都開始過得有點漫長。寧歲默默地數著時間,感覺——仿佛度日如年。
講了一晚上話,有點累了,她實在忍不住,就閉上眼睛眯了會兒,誰知過了片晌,真的有點迷迷糊糊睡著了。
寧歲是被人親醒的。
這人俯身過來,捧著她臉蛋猛地親了幾口,過會兒又毫不收斂移到唇上,寧歲隻覺得熾.熱的氣息落在自己
() 耳畔,臉頰和眼睛上。
“你洗完了?”
謝屹忱發梢還滴著水,黑眸漾著些許霧氣,卻仍舊隼利英挺,他手臂撐在她身側,低沉嗯了聲,又低下頭,漫不經心過來親她。
寧歲看他親了會兒,就單手把T恤從頭頂扯掉,露出勁實的腹.肌,心裡熱得出奇,感覺喉間也渴求水分似的,勾住他脖子跟他接吻,唇被他吮住,舌.頭頗有技巧地侵.蕩進來,直到她情不自禁地嗚了聲。
謝屹忱動作停了下,終於懶散出聲:“不打算解釋一下?”
他嗓音像低音炮般落在耳側,仿如過電,寧歲抖了下,剛才路上他一直沒問,還以為能逃過一劫,紅著耳尖掙紮道:“解釋什麼?”
謝屹忱氣息低低的,似笑非笑地掀唇:“解釋一下不太挑的事兒。”
“……”
她現在就希望他能失憶。
忘掉剛才那段。
寧歲覺得自己隻要看著他,大腦就仿似宕機,心跳砰砰地在耳邊作響,絞儘腦汁才憋出出個說辭:“就是……你當時不是用的張餘戈的照片做頭像嗎?胡珂爾以為是他本人,就讓我用自己的賬號隨便給他發點什麼,看他反應。”
謝屹忱頓了下,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
但看她表情明顯心虛,感覺就不像真的。
謝屹忱混不吝眯了下眸,手指沿腰側撫下去,嗓音低沉不明,還有點耐人尋味:“給張餘戈發的?”
寧歲本來還想嘴硬,但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無處可逃,一個愣神,他氣息沉沉逡巡過來,低頭咬了下,她渾身一個激靈:“謝屹忱!”
他其實也沒真咬很重,但吊兒郎當的漆黑眉眼貼著的薄汗讓寧歲心浮氣熱,嗓音低哼著過來親她:“寧椰子,我再問一遍。你想好再回答。”
“……”
“錢是特地為誰充的?”
“覺得誰長得帥?”
幾乎是親一口問一個問題。
“腹肌想看的是誰的?”
“分手後想的是誰?”
什麼分手啊,救命!
謝屹忱親得完全沒章法,這兒一下那兒一下,實在惡劣,寧歲招架不住,紅著臉,瞪他都沒力氣:“……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行了吧。”
“就是你那段時間,不跟我聊天,我吃醋嘛,就想看看你每天到底在乾什麼,跟誰聊呢……”
謝屹忱一愣,沒想到他都還沒深問,她就自己抖落出這麼多真心話,登時眉目張揚地笑開,氣息低促又悠長:“——嗯,知道了。”
寧歲:“……”
少年青澀饜足地低喘,又過來猛親一口:“寶寶好乖。”
寧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