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她要殺了他 熬鷹馴馬,他最懂了……(2 / 2)

灼華 宇宙第一紅 12876 字 6個月前

沈落枝沉默了片刻,咬著牙道:“我是大奉郡主,區區一個人,你以為我就會屈服嗎?”

耶律梟挑眉,心想,小羔羊還挺有傲骨。

而下一瞬,沈落枝從毛氅內探出一隻手,道:“五個!”

反正都是要換的,不如趁他此刻興致濃鬱,換的多一點,危難之際賣掉她自己不丟人,但是賣不上價才丟人。

她的人跑掉越多,她越有希望獲救。

耶律梟盯著那隻從毛氅裡探出來、高高舉起努力張開的五隻白嫩小指頭,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很好,會審時度勢,還會討價還價。

更可愛了。

耶律梟當即勒馬,向身後看管俘虜的西蠻將士道:“放五個人。”

西蠻將士瞬間的遲疑都沒有,直接抬手,當場解下了五個人的束縛,將他們扔到了西疆滿是沙塵與荒草的皸裂土地上。

沈落枝隻遠遠瞧見了他們被丟在地上,沒發一言,隻用一雙清冷的月牙眼望著他們。

那五個侍衛互相用牙齒給對方解開繩索,然後轉頭就跑。

他們現在沒那個能力搶回郡主,當務之急,是去找尋到裴郡守,讓裴郡守救出郡主。

那五個侍衛跑遠了之後,耶律梟才調轉馬頭,繼續往他的城池方向奔逃,與此同時,他慢條斯理的握住了他的韁繩,在她耳側問道:“現在,孤可以親一親大奉的郡主了?”

沈落枝把自己縮進了毛氅裡,咬著下唇一言不發的坐在馬上。

耶律梟放開了馬韁,隻用雙腿夾馬腹來控製馬速與方向。

他不滿於沈落枝將腦袋縮緊毛氅裡的逃避行為,硬是扯下了些毛氅,將沈落枝的腦袋露了出來。

月光落在她眉眼間,將她牛乳一般的肌膚照出泠泠的光,她太白了,白到光一落到她身上,她便能映出淺淺的月暈一般,周遭的所有事務都隱匿在昏暗裡,天地間隻剩下了一個她。

她垂眸時,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耶律梟看著她,根本挪不開眼,他愛極了她每一個細小的反應,蹙起的眉,眼底的淚,緊抿的唇瓣,和額角的細汗。

這是他的戰利品。

馬兒在西疆荒漠上弛聘,馬蹄重重踏在地麵上,狂風拂麵,人於馬背上不斷起伏,但耶律梟的手就如同鐵鉗般紋絲不動,緊緊地箍著沈落枝。

他果真如同方才說的那一般,隻親一親沈落枝的眉眼,但他的馬在奔騰,馬匹奔動間,沈落枝的頭發都被顛起來了。

沈落枝用滿是薄汗的手指去抓耶律梟火熱寬大的腕骨。

“耶律梟。”她的聲音發著顫:“夠了。”

耶律梟緊緊抱著她。

這怎麼夠?

他想要更多。

他在馬上疾馳了後半夜,將西蠻戰士與俘虜都遠遠甩在了身後,馬兒跑得太快,耶律梟沉浸在搶走了耶律梟的興奮中,偶爾會低頭,咬沈落枝的耳朵。

沈落枝初初時還在忍,到最後哽咽著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拔下頭頂的簪子,去戳耶律梟的腿。

她連耶律梟身上的鎧甲都戳不破,隻是堪堪用以報複而已。

耶律梟不阻止她的報複,也不在乎她用簪子劃傷他,隻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玄月墜落。

到了天明時分,沈落枝“啊”的一聲喊出聲來,軟在他懷裡再也動不得了,隻用一雙浸著水霧的眸子,看著西疆的天。

天明了。

遠處山川異域,朝陽初升,明月隱於魚肚白色的雲後,金燦燦的陽光照亮了每一寸大地,所有昏暗都褪去,四周隻剩下了一片寂寥。

北風拂過,她纖細的腿在顫抖。

沈落枝仰靠在馬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空。

身後的西蠻瘋子啄吻著她的臉頰,妖冶的狼眸饜足的眯起,誇讚喟歎一般道:“好灼華。”

他從始至終未曾嘗到一口羊羔的美味,但是隻看著她被抽空靈魂、沉溺於此無法自拔的模樣,他的胸腔就被一種不知名的滿足於愉悅給填滿了。

他太愛她此刻的模樣了。

為他神魂顛倒。

他將手指送到唇邊一點點吮淨,然後將灼華袖口裡的錦帕扯出來擦乾手,又將錦帕收好,複而又替灼華整理亂掉的裙擺,動作輕柔,近乎小心翼翼。

他的羔羊有全天下最美的臉與最柔嫩的肌理,他怕傷了她。

沈落枝被他整理好後,又被他抱在懷裡,他很會抱人,縱是在馬上,也能讓沈落枝坐得很穩,他又用寬敞的毛氅蓋住了沈落枝。

這一回,沈落枝是側坐靠在他懷裡的,她甚至可以在他寬闊的懷裡睡覺。

毛氅蓋住了所有寒風與視線,她仿佛被塞到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沒有任何外物能夠打擾到她。

沈落枝垂下眼眸,在昏暗的毛氅裡看著她手裡的簪子。

她剛才很用力的在刺了,真的很用力很用力,但是沒有傷到他分毫。

耶律梟甚至把她刺簪子的行為當成一種“和沈落枝玩耍的樂趣”,她滿懷殺意的刺下去,他低笑著繼續隨意拿捏她。

沈落枝麵無表情的側過頭,把臉貼在耶律梟的胸口,聽耶律梟的心跳。

強勁的心跳,蠻人滾熱的體溫燙著她的臉。

沈落枝想,她遲早有一天,要把這顆心挖出來,踩個稀巴爛,以報今日之恥。

——

胸膛前傳來細膩柔和的輕蹭感,香香軟軟的姑娘緊緊地貼在耶律梟的懷裡,帶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從胸膛一直麻到尾椎,強有力的手臂都有片刻的酸酥,心頭更是難言其感。

他想,沈落枝想來也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很喜歡他,所以才會如此靠近他的。

耶律梟沉溺在那種被填滿的饜足感中,把她抱得更緊了。

他在那一刻,完全忘記了他是如何把沈落枝搶來的,他隻知道,他喜歡她的靠近,他願意庇佑她,給她榮光。

“灼華。”耶律梟複而低頭,在緊閉雙眼的沈落枝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沈落枝閉著眼,沒有任何反應,隻有手指抓緊了裙擺,然後慢慢的鬆開。

她一刻都忍不了了,這種被肆意把玩,毫無尊嚴的感覺要將她逼瘋了。

她要馬上想點辦法,弄死耶律梟,哪怕她跟著一起死也行。

——

當日,耶律梟帶著人奔襲了一整日,到了晚間,到了一條河邊後才歇下。

因著要趕路,所以沒有紮帳篷——他們殺了一夥大奉邊境巡邏隊,大奉的巡邏小隊會按照他們離去的方向追過來,他們不可能在原地停留超過一個時辰以上,且,他們還放走了五個人。

這五個人如果運氣好,沒遇到攔路的土匪,順利遇到大奉巡邏小隊的話,這五個人會暴露他們的方位,所以他們必須一直趕路。

因為今日與沈落枝一起看過了朝陽,耶律梟待她越發柔和,不僅不把她捆綁起來,還讓她坐在他身側,親手烤肉、喂水給她。

彼時已是傍晚,西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金色的太陽將河麵曬成了暖色,粼粼的水波蕩漾,沈落枝靠在耶律梟的身側,乖巧的吞咽耶律梟送過來的肉塊。

其餘的西蠻戰士都在其餘的火堆處烤火,耶律梟與沈落枝是單獨坐在一起的,從始至終,不管他們二人做什麼,那些西蠻將士都沒抬頭看過一眼,甚至都沒有人說過一句話,隻沉默的服從命令。

紀律嚴明,耶律梟治下有方。

沈落枝垂下眼瞼,抬起手,輕輕地拉了拉耶律梟的手腕。

纖細的手指搭在耶律梟的金屬護腕上,指甲上泛著金粉色的柔光,耶律梟的心口仿佛都被緊了一下。

真奇妙。

被她觸碰的感覺都很好。

金色摻紅的落日餘暉落到她的臉上,將她臉上的絨毛照的分外清晰,耶律梟的眼眸幽暗的盯著她看,就聽見她小聲說:“耶律梟,我想用我的調料調味,可以麼?”

似乎是擔憂耶律梟不答應,沈落枝遲疑了一瞬,便湊過來,在耶律梟的下頜上輕輕吻了一下。

落日餘暉下,長河火堆旁,耶律梟下頜處被柔軟唇瓣一貼,喉頭一滾,便點了頭。

沈落枝起身,走向馬匹處。

她走的時候,放棄了大部分嫁妝,隻隨身攜帶了一個小箱子,裡麵裝著最重要的東西,後來他們被蠻族人俘虜了後,這個小箱子也被一起帶走了。

在這箱子內有一個盒子,是專門裝藥的。

這些藥被碾成粉,隨用隨取,有些混合出來,能救命,但是有些混合出來,能毒死人。

她打算塗抹在自己的食物上,吃下之後,會有片刻的時間,在這片刻裡,她要與耶律梟親吻。

耶律梟防備她,但不會防備她的吻,他貪戀她的所有示好。

所以,他要為他的貪婪付出代價。

今天晚上,他們倆就一起死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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