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裴蘭燼的牌位 耶律梟的禮物(1 / 2)

灼華 宇宙第一紅 7130 字 5個月前

沈落枝纖細的手指捧著那鴉青色的請帖,看到那三個字,秀氣的黛眉緩緩挑起。

耶律梟學大奉字學得很快,她教過他一次的字,他便都能認識了,之前沈落枝在沙地上寫下了“狗畜生”這三個字,耶律梟便真的以為是他的名字。

這拜帖也寫得像模像樣的,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墨水與毛筆。

拜帖上寫,他邀約沈落枝去他帳內喝茶,還說給沈落枝準備了禮物,並且還畫了一個長方體一般的小東西。

耶律梟以前看過她的那種話本,瞧見那話本上配了畫,便以為大奉的所有信上都可以配畫,所以畫了個長方體來。

但是沈落枝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去了耶律梟的帳篷。

雖然這份請帖來的不倫不類,但是耶律梟在努力的迎合她了,她在目的沒達成之前,自然也得哄著些耶律梟。

最起碼,她要讓耶律梟以為,她喜歡這些東西,她喜歡耶律梟。

耶律梟早已等在了他的帳篷內。

沈落枝進到帳篷內的時候,便察覺到帳篷內很濕熱,耶律梟沐浴過,她向床榻旁邊一瞧,便瞧見了耶律梟。

耶律梟正在背對著她擺弄一個櫃子,櫃子上麵有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被供起香爐,上點著三支香,後麵還擺放著裴蘭燼的畫像。

沈落枝震驚的看著耶律梟,她過了半晌才問:“你,你在弄什麼?”

耶律梟一回過頭來,沈落枝瞧見他手裡拿著一個牌位,此時他正右手持刀,給牌位上刻字,上麵明晃晃的寫著裴蘭燼三個字。

“孤在給你早亡的哥哥做牌位,聽聞這是你們大奉的習俗,孤日後,日日陪著你祭祀你哥哥。”耶律梟回頭瞧見她,唇瓣微微勾起,下頜微抬,昳麗的臉上掠過一絲幾不可查的得意。

原來,耶律梟畫的長方體,是牌位的意思。

沈落枝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這樣一行字:女人,被孤的體貼拿下了吧?

沈落枝的唇角發顫,目光偏離,臉蛋漸漸扭曲,最終抬起手,蓋住了一張臉,聲線發顫的道:“耶律梟,你真是...太好了,我哥哥在天有靈,若是知道此事,大概...也很...吧。”

耶律梟也覺得他很好。

他若是個女人,肯定也會對他死心塌地。

沈落枝顯然也被他感動到了,不僅陪他說了很多話,還教了他寫大奉字,而且還對金蠻語產生了很大興趣。

耶律梟的帳篷內原本是有堆積的沙盤與一些地圖的,上麵還放著很多消息,但都是用金蠻文字寫的,看樣子像是耶律梟平日裡自己整理的東西,與一些人的通信。

沈落枝指著一些字問他是什麼意思。

當時他們在帳內,他坐在案後,沈落枝坐在案前,兩人身邊擺著火把,照亮整個帳內,沈落枝撐著自己的下巴,與他道:“我以後要嫁給你,肯定要懂金蠻語,你教我一些,免得日後沒辦法和你的家人說話。”

耶律梟心口微動,“家人”這兩個字軟綿綿的暖了他一下。

耶律梟對“家人”其實沒什麼可期待的,他常年征戰,對女人還是孩子都沒什麼期待,但如果是沈落枝的話——他還挺想和沈落枝有一個孩子的。

他垂眸看著沈落枝點著的那個字,道:“那是我們金蠻的國都,在金蠻的最中央,若是翻譯成大奉話,便叫“圓”。”

圓都。

因為金蠻人的領地是盆地,向下凹陷出的一個圓,所以才叫圓都。

沈落枝想,都是完全沒聽過的東西。

“金蠻的國都那麼遠,你為什麼來西疆呢?”沈落枝看著地圖,心道,西疆是金蠻最東邊,如果換算到大奉,相當於從京城到漠北的距離了。

“開辟國土,豢養兵馬。”耶律梟用手指點著金蠻最中央的國都的方位,道:“金蠻一共十四個皇子,都出了國都,靠自己掙來兵馬,等到明年夏天,我們會回到圓都,用我們的兵馬廝殺,最終的贏家,可以繼承金蠻。”

輸家都會死。

這是一種血腥選拔製度,誰能當金蠻的皇帝,全靠他們自己的本事。

也就是說,耶律梟選了西疆這裡來壯大他自己。

他也不會在西疆這裡待很久,他再過最多六個月,就會回到金蠻圓都去打皇位。

除了耶律梟以外,還有很多其他的皇子選了彆的地方,金蠻北臨漠北,東臨大奉,西臨赤京,南臨南蠻、大陳,等到了六個月後,他們都會回到金蠻去爭王位。

沈落枝又問了一些,比如金蠻都和什麼國家有聯邦,比如金蠻人的習俗等等,甚至還學會了一個金蠻語的發音。

她學過之後,耶律梟才告訴她:“在大奉語裡,是愛的意思。”

沈落枝渾身一僵,她抬眸去看耶律梟,耶律梟正坐在案後看著她,那雙幽綠的眼眸裡浸著明晃晃的愛意,鋪天蓋地而來,像是要將她捕獵,填滿,掠奪。

耶律梟說。

“沈落枝。”

“愛。”

“耶律梟。”

沈落枝定定的望了他兩息,然後緩緩笑了。

一張文案兩側,兩人對麵而立,沈落枝垂下眼睫,想,這怎麼是愛呢?

隻懂掠奪、索取、以自己的想法強迫彆人的人,怎麼懂什麼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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