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狗血撕逼年度大戲 一切都是誤會(2 / 2)

灼華 宇宙第一紅 11750 字 6個月前

“不可能。”她的眼底裡晃著淚,一搖起頭來,眼淚便像是珍珠一般從她的月牙眼中落下,像是被碾碎了的玉檀花,在月光下有一種支離破碎的美感,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捧起她千瘡百孔的心與淒楚悲涼的淚。

“不可能。”那位溫婉的,像是一生都未曾與人爭吵過,未曾受過任何委屈的郡主接受不了這種打擊,她漂亮的月牙眼和挺翹的鼻尖都哭紅了,像是個突然被拋下的孩子,不管不顧的喊道:“我不信,裴郡守不會這般待我的!定是有什麼誤會!”

說話間,郡主突然一抬手,指著那緊閉的想房門道:“把門撞開!我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汙蔑我的未婚夫!”

她說到最後時,似乎是已經失去了郡主的儀態與風度,但是在場的人都沒有誰會在心裡責怪她。

他們無法設身處地的去體會沈落枝的悲痛,但是或多或少,都能理解。

這位灼華郡主從江南那麼遠的地方而來啊——那麼遠那麼遠,遠到讓人都不知道要走多久的地方一路走來,隻為嫁給她的心上人,到了之後,她的心上人卻在接風宴上,在她的郡主府裡和彆人偷歡。

這誰能接受呢?

郡主不相信很正常啊!

就連他們這些看客都覺得匪夷所思,郡主一時間接受不了,做出來任何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人群的目光便隨著郡主一起,都落到了那緊閉的廂房門前。

這南院裡的廂房門窗都是朝著同一個朝向開的,沒有另一個朝向的窗戶,所以進去了的人,就不可能發生門被堵了、所以從後窗翻窗逃跑的事情。

當時裴蘭燼和鄭意打起來的時候,劉姑娘堵在了門口,所以廂房裡麵的姑娘至今沒有跑出來。

那廂房的門也一直關著,被裡麵的人用門栓給關上了。

當沈落枝站在那扇門前的時候,另一個念頭便從人群的心底裡升起了。

這個廂房內的女人,又是誰呢?

是誰,與裴郡守在此偷歡呢?

既然來了此處,那就應當是這趟接風宴的客人,而來此的人,誰又不知道沈落枝與裴蘭燼的關係呢?

既然明知道裴蘭燼已經有未婚妻了,為何還要與對方糾纏呢?

甚至,還是在沈落枝的郡主府內糾纏!

在彆人的家裡,與彆人的未婚夫偷歡,到底是誰家的姑娘,竟然能做出來這等令人不齒的事情?

而隨著郡主一聲令下,院外立刻有私兵步伐帶風走上來,領頭的是聽風。

聽風帶著兩個私兵,三個大男人直接開始踹門。

月色之下,鐵靴重重的跺在門上,將廂房的門踹出了一條縫隙,能隱隱看見裡麵的一點物件。

而外麵的人群也開始隱隱有了猜測。

“鄭意這麼生氣,該不會是鄭意的表妹吧?”

“應該是了,否則鄭意為何要與裴蘭燼大打出手呢?”

“亦或者是其他關係呢?今日來往的女子間,跟鄭意要好的也不少啊。”

“但值得鄭意如此大打出手的,顯然還是有親緣的啊。”

一群人低聲討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捋出來一個又一個的名字,然後又被否認掉。

而這個時候,地上的裴蘭燼與鄭意終於被人分開了,但並不是被在場的其他公子姑娘們分開的,而是裴蘭燼的小廝,青叢與白叢跑來了,二人匆匆將鄭意拉開,又將裴蘭燼給扶起來了。

他們二人是想趕緊帶著裴蘭燼離開的——這場麵鬨得太難看了,自然該快點走。

白叢蠢笨,隻知道護著裴蘭燼,而青叢卻對著人群連連作揖,道:“諸位公子,姑娘,前廳酒水都備著呢,諸位不若移步到前廳去嘗嘗?”

眼下丟這麼大的臉,自然是趕緊把這些客人都請走了才好,但是青叢不過一個小廝,誰會管他呢?

而被分開之後,鄭意一言不發,隻滿臉淚水的看了一眼廂房的門,和正麵著廂房,背對著所有人的沈落枝,然後轉頭就走。

鄭意走的時候,人群讓出了一條路來,有幾個人追上了鄭意,但是大部分人都選擇留下來繼續看熱鬨。

青叢繼續作揖,請客人離開,卻聽見有人譏諷道:“這兒是郡主府,輪得到你一個郡守府的小廝開口嗎?我們喝不喝酒,還要你來安排?”

青叢被說的垂下了頭臉,隻得去看他身後的裴蘭燼。

裴蘭燼被打的鼻青臉腫,麵目青紫,他腦子嗡嗡的轉,昔日裡那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已經全然沒了,現下簡直如同一隻豬頭一般,半點風雅都瞧不見了,被人扶起來的時候,他甚至都顧不上去驅散眾人,而是立刻對沈落枝說道:“落枝,不要鬨了!這是一場誤會!”

他不能讓沈落枝撞開這扇門,否則邢燕尋就完了!

四周的賓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都像是有精光在閃動。

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沈落枝的身上,似乎想看看沈落枝會不會相信裴蘭燼的話。

而裴蘭燼說完之後,站在門前的沈落枝終於緩緩地轉過身來,看向了裴蘭燼。

在一刻鐘之前,他們還是眾人眼中的神仙眷侶,但是在一刻鐘之後,裴蘭燼與沈落枝之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誤會?”沈落枝的眼底裡有淚,有怨,有恨,什麼都有,她一開口,眼淚便從那雙漂亮的月牙眼中向下滾落,看的在場的賓客們心都碎了。

“什麼樣的誤會呢?裴郡守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樣的誤會,讓你與另外一個女子獨處在廂房裡,是什麼樣的誤會,讓你衣衫不整,是什麼樣的誤會,讓鄭公子與你大打出手,又是什麼樣的誤會,讓那廂房裡的女子至今不敢走出來見人?”

沈落枝說到最後,聲線都在發抖,泣不成聲了一般。

美人的哭訴簡直像是一根根小刺,全都刺在了賓客的心裡,讓他們越發對裴蘭燼感到厭煩——事已至此了,為何還要如此胡說八道呢?難道他不承認,這件事情就不存在了嗎?

裴蘭燼一時語塞,進而惱羞成怒了。

他今日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了,已經如此失態了,沈落枝不想著幫他將事情處理掉,不想著把所有問題都壓下去,反而領著一大幫人來瞧他的熱鬨,將他逼至到了這種境地,現下竟然還要逼問他,全然無了賢妻良母的模樣!

“夠了!”裴蘭燼咬著牙,低聲喊道:“沈落枝,你到底還要鬨到什麼時候?這件事是我們的家事,你冷靜一點可以嗎?我說過了,一切都是誤會!”

說到此處時,裴蘭燼一狠心,又道:“這裡麵根本不是女子,而是男子,是我一個舊友,不可為外人所見,為我京中密事,沈落枝,你若是踹開了這扇門,便是壞了我的公務,這等責任,你承擔得起嗎?鄭意與我打鬥另有原因,我過後自會與你解釋,你不要再無理取鬨了!”

他絕對不能承認他與旁的女子有了勾連,否則他今日的名聲就毀了,所以他咬碎了牙也隻能往肚子裡咽下,硬著頭皮死咬著說“這是誤會”。

沈落枝卻已經不相信了。

她似是已經哭到恍惚了,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表情,隻那樣幽魂一樣哭著站著,而她不發話,那三個私兵便繼續踹門,那門已經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馬上就要被踹斷了!

裴蘭燼再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尊卑”了,他高聲喊道:“白叢,去攔住那些私兵!不要讓他們踹門!”

說完之後,裴蘭燼轉過頭,眸色不善的看著那些看戲的眾人,複而又強壓著怒火說道:“諸位,今日之事是我之家事,煩請各位,先回前廳去,若我機密泄露,諸位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走,而是又將目光投到了沈落枝的身上。

裴蘭燼說裡麵的人是男子,又涉及公務,才要如此隱蔽,這話...看起來不太像是真的,但是萬一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他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可是,就這麼走,他們也不甘心,他們總得瞧一瞧另一個人的反應,再決定走不走吧?

如果這位郡主要忍下來,那他們自然便走咯,人家都不肯鬨大,他們自然也沒什麼熱鬨可看,但若是這位郡主不肯忍下來呢?

那一雙雙眼望過去的時候,便瞧見沈落枝抬起了臉。

她哭太久了,眼眸都已經腫起來了,但似乎已經被眼淚喚回了神誌,她定定的望著裴蘭燼,道:“既然裴郡守這麼說了,落枝便信你一回。”

裴蘭燼鬆了一口氣。

隻要糊弄過這一次,剩下的他怎麼說都行。

他便知道,沈落枝是那樣愛慕他,那樣相信他的話,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沈落枝都不會不同意的。

而周遭的賓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見沈落枝繼續道:“既然裴郡守說,裡麵的人是男子,那便打開門瞧一瞧,如果真的是男子,如果真的是政事,那便是我冤枉了裴郡守,造成的後果,由本郡主一人承擔,本郡主把這條命,償還給裴郡守。”

“但若不是——”沈落枝抬起眼眸,涼涼的看了一眼裴蘭燼。

裴蘭燼被那一眼看見,隻覺得通體冰涼。

沈落枝沒有說“若不是”會怎麼辦的話,她隻是轉過頭,看向那廂房,道:“這是我郡主府,輪不到裴郡守來指揮,聽風——給本郡主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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