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狗血撕逼苟合被抓 一場盛宴(2 / 2)

灼華 宇宙第一紅 12441 字 6個月前

而邢燕尋的慌亂與悲憤無人知曉,因為外麵的人又鬨起來了,因為邢燕尋不肯開口,所以沈落枝又去喚了彆的侍衛來踹門。

這裡是郡主府,自然滿地都是郡主的侍衛,沈落枝一聲令下,外麵就有侍衛進來。

本來袁西與耶律梟都是從前廳偷偷跟過來偷看的,他們兩個身份上不了台麵,所以也不可能進去,混在南院的人堆裡瞧熱鬨,但眼下,沈落枝喊起了侍衛,耶律梟便進來了。

袁西看耶律梟進了南院後愣了一下,也咬著牙跟上來了,他方才在外麵也瞧明白了,現下裴蘭燼有可能與旁的女子偷情,但也有可能不是——若不是的話就罷了,但若是,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也要來搏一搏!

耶律梟與袁西進來的時候,院內一片混亂。

院內一片混亂。

沈落枝與裴蘭燼還在對峙,裴蘭燼甚至想繞開沈落枝,自己擋在門口,但是被沈落枝牢牢堵住去路,而青叢與白叢扭打在一起,旁的一群看客互相擠眉弄眼,互相說小話。

一個小小的南院,竟然擠下了這麼一堆人。

耶律梟悄無聲息的接近了廂房。

他在郡主府常年穿的都是普通棉衣武袍,武袍多是暗沉的鴉青色,他走路又悄無聲息,便不顯得如何顯眼,直到他站在廂房旁邊,“咣”的一腳踹上廂房的門時,四周的人才震驚的看向他。

那是多大的力道啊!他們都聽見了木板碎裂的聲音了!

門都要被踹爛了!裡麵擋著門的人也迸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聲!

沈落枝自然也聽見了,她扭過頭一看,便瞧見齊律戴著個鐵麵具,正站在門口踹門!

他提膝時,肩背的肌肉都繃起來,那樣凶猛的架勢,旁人怎的攔得住!

“住手!”裴蘭燼驟然惱了,大聲嗬斥道:“你是何人的侍衛?誰允你動手的?來人,本官砍了你!”

他足夠憤怒,但是裴蘭燼此次赴宴,身邊根本沒帶旁人,隻有一個青叢一個白叢兩個小廝,此時都在他身旁,哪兒還有第個人出來幫他呢?

而這時,一旁的袁西深吸一口氣,開口了,他大聲罵道:“裴蘭燼,你這狗官胡說八道!這屋子裡的聲音明顯是女子的聲音,你還在這裡混淆視聽!來,讓我們瞧瞧,這與你偷歡的女子,到底是那家的貴秀!”

袁西這樣一嗓子落下時,耶律梟極為配合的,一腳踢開了廂房的門!

那廂房的門不堪重負,“嘎吱”慘叫一聲,直接倒下了,露出了堵在門口,以身體當門栓的那位姑娘!

門被踹破的時候,袁西的那聲“貴秀”正好剛落下,無數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門內。

——

邢燕尋本來在門邊用儘全力的堵著的,她有功夫在身,咬死牙來堵門,很難被人踹開,外麵的人一時半會兒進不來的。

但她沒想到,會突然如此凶猛,那暗含內力、踢下來的一腳,直接凶狠的跺在了她的後背上,正踩中她後腰的骨頭,用力之大,讓她毫無反抗的力氣,直接被踩得趴下了!

那樣狠絕,直接踩傷了她的五臟六腑!

一口腥甜的血都到了喉口,又被邢燕尋艱難的咽下去,她被迫伏倒在地上,木門被踩碎了,裂成兩半砸在了她的身上,她艱難的透過木門的縫隙抬頭看,看見了一副冰冷的麵具,和一雙夾雜著厭惡與殺意的綠眼睛。

她見過的,她認識這一雙綠眼睛。

邢燕尋被這一腳踩得頭昏腦漲,後背痛的像是骨頭斷了一般,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但她還是想起來了。

這是她之前在小倌館裡隨手買下來的小倌,送給了沈落枝,她當時隻是為了惡心一下裴蘭燼而已,可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會以這麼狼狽的姿態,被一個小倌踩在腳下!

邢燕尋想要爬起來,可那小倌卻又一次,重重的踩在了她的背上!

這一下,邢燕尋覺得她後背的骨頭都被踩錯位了!她的頭都因此“砰”的一下撞到了地上,一口梗在喉口裡的血“哇”的一下便噴出來了!

她被踩下去的時候,腦袋還是懵的。

一個小倌,竟敢如此辱她!

他們分明沒有任何仇怨!

邢燕尋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她甚至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兒了!而在下一瞬,那小倌突然提著她的肩膀,將她從廂房內拖了出來,直接“砰”的一聲,甩在了廂房前的空地上!

邢燕尋被甩出來的時候,隻覺得頭頂上的星光與月光驟然翻了兩圈,然後她便砸在了地麵上。

整個南院一時靜謐無聲。

那麼多的公子與姑娘們圍在一起,眼睜睜的看著郡主府的一個侍衛從被踹爛了的門下拽出個人來,然後丟在了他們麵前。

好巧不巧,那人落地的時候,一張臉正對著他們!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過去。

那是一張明媚恣意的圓臉,發鬢雖然亂糟糟的,但是能看到高挺的鼻梁與粉嫩的麵頰,也能看到她吐著血的唇瓣,和眼底裡的驚恐。

“是邢燕尋!”人群之中有人高喊了起來:“竟然是邢燕尋!”

這一聲響起後,人群便像是燒沸了的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泡,不管是公子還是姑娘們,臉上都帶起了幾分鄙夷。

“邢燕尋怎麼能做出這等事來!”

“竟然是邢燕尋,天啊!邢燕尋與有婦之夫——”

“怪不得鄭意會跟裴蘭燼動手!原來不是鄭意的親戚,是鄭意的心上人啊!”

“邢燕尋可真真令人惡心!她可是邢家的將軍,有官職的,真給邢家人丟臉!”

“她也是大家閨秀啊,做出這等事,叫我等都跟著麵上無光!”

吵雜的議論聲中,沈落枝站在一旁,目光從被丟到地上,滿口鮮血的邢燕尋的身上收回來,落到了廂房旁的齊律的身上。

她的小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又不知道聽了多久。

不過,當沈落枝抬眸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那雙綠眼睛在麵具後麵沉沉的望著她,帶著堅定的力量。

沈落枝的脊背便挺得更直了一些。

這一場無聲的戰役,到現在,才剛剛拉開序幕。

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的極快,從耶律梟衝到門旁、踹開、拉人出來、丟到眾人麵前,說起來好似過了許久似的,實際上發生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幾個瞬息而已,裴蘭燼上一刻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沈落枝,而這一刻,邢燕尋已經像是一團破布一樣被人丟出來了!

平日裡那樣高傲的姑娘,此刻癱倒在地上,竟然爬都爬不起來,一口鮮血從唇邊不斷的吐出來,裴蘭燼隻看了一眼,便覺得他的心都被揪住了。

就在剛剛,他的燕尋還窩在他懷裡,淺笑嫣然的和他調笑,他還答應她,一定會補償她,會給邢燕尋十倍的,百倍的補償。

可是現在,這亮麗的姑娘便倒在院子裡,任由這麼多人用言語責罵她,用唾沫啐她!

裴蘭燼的腦海裡一陣嗡鳴,他甚至都聽不見周遭的人的聲音了,他的眼前發著晃,他奮力的推開青叢,踉蹌著跑向了邢燕尋。

他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用那件緋色的、珠光編織、流光溢彩的衣裳將狼狽的邢燕尋罩住了,他包住了邢燕尋後還不肯停,而是憤怒的轉過身來,麵向那群譏諷邢燕尋的惡人。

“你們知道什麼!你們憑什麼如此辱她?”裴蘭燼想,這群人怎麼能理解他與邢燕尋呢?他與邢燕尋,是在西疆逃命時發生的意外,並非是他們不知禮,他們彼此都將對方珍重的放在心裡,他們不是無媒苟合,他們隻是來不及成親而已。

再過幾日,隻要再過幾日,他便會迎娶邢燕尋了!

隻要再過幾日啊!

而這群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又憑什麼來辱罵邢燕尋呢?

邢燕尋是那樣好的姑娘,陪著他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為西疆拿來那麼好的種子,他們分明做了那麼多好事,這群人為什麼瞧不見呢?

想到這裡,裴蘭燼竟然顯得比人群還要憤怒,他攔在邢燕尋麵前,嘶聲裂肺的吼道:“你們,有誰比邢燕尋對西疆的貢獻大?你們憑什麼辱她!”

他那張被打的青紫的臉現下已經腫起來了,原先清雋溫潤的眉眼已經瞧不出來了,現下再一看,竟然顯得格外醜陋起來了。

這再也不是從京城落下來的雲鶴了,他被眾人的目光扒光了白亮飄逸的羽毛,露出了光禿禿的肉翅,他嘶鳴著,撲騰著,麵容猙獰的向人群質問,無能狂怒,隻能濺起一片泥水,醜態畢現。

他如此喊起來的時候,滿院子的人都覺得震驚。

當一個人失去斯文儒雅的外皮,露出自私卑劣的底色時,總會叫人懷疑,他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人?

以前沈落枝這般懷疑過,現在,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開始這般懷疑起來了。

他們以前瞧見的裴蘭燼,和現在瞧見的裴蘭燼,那個才是真的呢?

人群的目光不由得落到裴蘭燼的身上,審視一般看著裴蘭燼,在看過裴蘭燼那亂糟糟的發鬢,那淩亂不堪的衣物,和那令人作嘔的身軀後,又轉而看向彼此。

他們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嫌惡。

終於,院中的旁人忍不住開口了,他道:“裴大人是哪兒來的顏麵講這等事呢?難道對西疆的貢獻大,便能肆無忌憚的與旁的男子偷歡了嗎?就在方才,裴大人還在扯謊,說這廂房裡的是個男子呢,現在,竟然又能來罵我們了!”

“這都是誤會,我們並非是如此。”裴蘭燼的雙眸都紅起來了,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他急迫的想要洗刷掉他與邢燕尋身上的汙漬,但是洗刷不掉,無數雙眼盯著他,無數個人逼著他,要他認下這些罪。

出了這等醜事,裴蘭燼若是坦坦蕩蕩認了,或者帶著人直接走,興許還會好一些,但他若是與人群爭辯起來,那便要陷入絕境了。

人群自然便要繼續逼問他:“又是什麼樣的誤會,讓你們兩人在郡主府,在今日私會呢?又是什麼樣的人在迫使你們苟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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