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言,夏顏莫笑的確實很燦爛。
這就是男人的體魄嗎?!這就是公主抱嗎?!
她可真了不起,竟然公主抱了當今皇上!
這都可以寫在族譜上了!
想到族譜上的描寫,夏顏莫一個沒忍住,悶悶笑了一聲。
蕭雲崢立馬抬頭,恰巧對上她低頭偷笑。
兩人對視了一眼,蕭雲崢滿肚子質問的衝動瞬間就變成了不滿的抱怨,“你又在傻笑個什麼?”
他問話的聲音有些輕,帶著一閃即逝的試探和期待。
夏顏莫果真沒有察覺,隻嘿嘿兩聲,“我可是公主抱過皇上的人了!牛B!”
“……”蕭雲崢長臉一拉,“你剛剛就在傻笑這個?”
夏顏莫點頭,眼神裡滿是純良,像是在說“我不傻笑這個還能笑什麼?”
蕭雲崢當即掙紮著就要下來。
剛好也到床邊了,夏顏莫沒再堅持,順勢將懷中人放下。
蕭雲崢往床上一倒,眼睛跟含著冰刀子一樣唰唰唰的往夏顏莫身上刺。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把這事刻在你墓碑上吧,誰路過都能看一眼!”
“……”
好家夥,這祖宗怎麼又生氣了?
難道他不喜歡被公主抱?
是了,哪有皇帝會願意被人公主抱的。
夏顏莫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個理,立馬滑跪認錯,“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都不抱了。”
本來她就是因為新奇才做嘗試的。
“……”
蕭雲崢火都懶得發了,手指著門口,聲音裡都是無力,“你還是去處理政務吧。”
彆留在這兒折磨他了。
夏顏莫這時候卻很二十四孝,“沒事,我手頭沒什麼急事要處理,我陪你看了太醫再走。”
蕭雲崢沒說話,隻是很生無可戀的看著床頂。
他遲早要被這女人給氣死。
太醫來得很快,來的依舊是專門給皇上請脈的那個李太醫,仔細看了下蕭雲崢的膝蓋,又留了盒抹在傷處的膏藥,這才退下。
蕭雲崢本就染了風寒,被這麼折騰一頓後徹底沒了力氣,窩在被子裡昏昏沉沉的,幾度睡著。
夏顏莫給他掖了掖被子,將他傾瀉而下遮住了臉的烏發給理到了一邊,又跟秋兒交代了好些話,見實在沒什麼遺漏的才離開。
意識朦朧之際,聽著耳邊刻意壓低的聲音,蕭雲崢心情又好上不少,嘴角也不自覺掛起了淺淺笑意。
——
皇帝闖入紫宸宮從太後手中救下夏答應的事在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傳遍了皇宮內外。
眾人對夏答應的受寵又有了新的認知。
與此同時,得了康福原封不動的傳話,盈春宮的周貴妃也是又驚又怒。
她沒想到這群人竟然越過了她,告狀告到太後那去了!
這是嫌她沒用,在打她的臉啊!
當天下午周氏便將那些去了紫宸宮的後妃都喊來了盈春宮,一個個罵得狗血淋頭。
教訓完了不安分的後妃們,又去皇帝那兒請了罪,這才勉強保下了自己的鳳印。
可沒等周氏放鬆幾天,內務府那邊又來了話,說皇上有旨,慶州春旱民不聊生,後宮份例理應適度減少,以減輕國庫的壓力。
周氏還能怎麼辦,隻能笑著誇讚皇上英明仁德,然後積極配合。
克扣份例便是扼住了後宮眾妃的咽喉,一時間眾人都記吃記打,不敢再輕舉妄動。
而將她們那些被克扣的份例全數充進國庫的夏顏莫,卻是被百姓和大臣們交口稱讚。
“你倒是會做事。”蕭雲崢懶懶靠在軟榻上,眼睛半眯。
天氣越來越熱,他這具身子也愈發的沉,常常一天到晚都不願意挪個地方,靠窗的軟榻成了他的第二張床。
跟他的懶散不同,夏顏莫卻是忙得生無可戀,比起剛開始互換時的溫吞,權勢的浸淫讓她眉宇間的淩厲更是攝人。
同蕭雲崢顯而易見的暴怒不同,她的冷漠和審視奪度使得她看起來更加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她平靜外表下醞釀著怎樣的雷霆之威。
但麵對真正的帝王,夏顏莫的偽裝卻卸得比誰都快,她一邊悠閒翻著手中的話本,一邊說得輕快。
“總得想個法子好好治治她們,不痛不癢的又沒意思,索性直接就來個狠的。”
蕭雲崢笑笑沒說話,輕柔的風吹了進來,撩動著他的烏發,柔和了他的眉眼。
夏顏莫不免多看了兩眼,看他殷紅的唇,小巧的鼻,越看越覺得好看。
怎麼在她臉上的時候她就沒意識到呢?!
她按捺下浮躁的心緒,垂頭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