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崢和夏顏莫好一番折騰, 弄到最後,蕭雲崢的嘴巴都發痛了。
夏顏莫含著他的下唇一個勁兒的吮/吸,最後見他臉色變差才戀戀不舍的放了他一馬。
蕭雲崢被她的沒個節/製氣的一晚上沒睡好, 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和紅腫的嘴巴跟周氏碰了麵。
周氏嘖嘖兩聲, “昨晚上皇上來了?”
蕭雲崢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 知道這人又想歪了,解釋說:“我和皇上隻是蓋著被子睡了一覺而已……”
“得了得了, ”周氏也不嫉妒,隻是聽不得這些話, “你對著鏡子照照你的嘴再說這話吧。”
蕭雲崢到鏡子前一照,這才發現自己的嘴巴腫了一圈, 還隱隱泛著水光,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發生過什麼。
可他昨晚和夏顏莫真的什麼都沒做……
就算到了最後夏顏莫不自覺把身子往他大腿/中擠, 他的腿也緊緊盤/上了她的腰……
她們也適可而止了啊!
想到後來夏顏莫那渾身高到嚇人的體溫,還有夜裡爬起來喝了三四次水的事,蕭雲崢又是一陣好笑。
好笑之餘, 又是一陣空虛。
他好想要夏顏莫……
“你思春思完了嗎?”
周氏無語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讓夏常在去照照鏡子,沒想到這人半天沒有動靜,她忍不住好奇過來看看, 就見這人傻站在鏡子前, 不知腦子裡在想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臉上春意盎然的。
蕭雲崢猛然回神, 餘光看到鏡子裡自己那張紅得跟醉了酒一樣的臉,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青天白日的,他竟然在想這些東西!
真是罪過罪過!
兩人出了內殿,在主殿坐下,不約而同的跳過了方才那事, 又繼續了手中的忙活。
周氏雖然說自己是戴罪之身不方便出現在太後身邊,但太後大壽,她該孝敬的東西卻還是要孝敬的。
她昨兒回去琢磨了一番,覺著自己在提拔夏常在的同時也不能放棄自己,所以也準備繡個香囊送上去。
香囊是個不值錢的玩意兒,她得再在裡麵塞點什麼稀罕的香料,心意到了,東西也不磕磣,兩全其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做的實在太差了,光看你做,我怕是會被你氣死。”周氏坦言。
一天的相處下來,她也發現夏常在是個知好記好的性子,說起話來更是沒了顧忌。
蕭雲崢也不怕她,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他倒是不討厭周氏,不然也不會把人提成貴妃,隻是先前單純覺著這人心思不歪,當個貴妃壞不了什麼事,現在這麼相處下來,倒也有些欣賞這人直率的性格。
而且要和他合夥氣死宋宛白,這剛巧對他胃口上。
“就你要求高,昨兒皇上見我這東西都沒說什麼。”蕭雲崢把昨天繡好的仙鶴拿出來抖了抖,神色裡都是自信和得意。
“沒說醜?”周氏問得詫異。
“當然沒說。”
周氏心情一下子就複雜起來了。
說酸吧,也有點,畢竟皇上不是夏常在一個人的夫君,嚴格來說她們整個後宮的妃子都是皇上的妾室,皇上獨獨對夏常在這般親昵疼愛,她確實嫉妒。
但她更在意的,卻是皇上見到夏常在的四不像還能不說醜的。
周氏是個地道古代人,不知道什麼愛情使人盲目的言論,隻覺得皇上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情深得緊。
蕭雲崢當了多年的人上人,現在拿起繡花針卻也沒什麼不適,他做事目的性明確,隻要能讓夏常在晉升,什麼手段都不寒磣。
再說了,現在做這些的都是夏顏莫夏常在,關他皇帝蕭雲崢什麼事?
想清楚了這一點,蕭雲崢最後一絲扭捏也煙消雲散,捏著個繡花針這裡一下那裡一下的,在周氏的調/教中磕磕絆絆完成了自己的仙鶴吐息圖。
在此期間,周氏也進一步意識到了皇帝和夏常在之間的感情有多好。
偶爾皇帝休沐的時候,就會在鐘秀宮看著兩個女人忙碌,時不時還會提些建議。
“這草是不是顏色不對?”
“仙鶴的脖子是不是有點歪?”
“這嘴朕覺著太尖了些……”
蕭雲崢煩的恨不得用針把她嘴巴縫起來,“你這麼會,那你來繡?你要是繡了,保準太後喜歡得不行。”
夏顏莫便噤了聲,乖得跟個鵪鶉一樣站旁邊看。
過了一刻鐘,又實在忍不住,“不行,你再仔細看看……”
蕭雲崢把手上的東西一放,起身就把人給趕去內殿了。
周氏和她貼身宮女看的又尷尬又羨慕,尷尬於自己的多餘,羨慕於二人的感情。
好在帝王私下在夏常在麵前脾氣極好,見著周氏了還會同她說幾句話,神色溫和,一點也沒有先前在外人麵前責罰她時的冷酷。
周氏第一次遇到皇帝時還心底發慌,見多了倒也習以為常,時不時還能跟著打趣幾句。
她是個心眼少的,她身邊那宮女卻很有主意,發現主子和皇帝關係緩和了,回去路上就勸著讓周氏少來鐘秀宮。
“本宮現在不奢求皇上寵愛,隻是看皇上和夏常在甜甜蜜蜜的很有意思,不礙事的。”
周氏沒當回事。
宮女還想再說,但見主子一臉篤定,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沒再開口。
但有些事不是她不說就不會發生的。
皇上在後宮地位特殊,一言一行都備受矚目,夏常在如此受寵已經讓人嫉妒紅了眼睛,現在周氏也能在皇上麵前刷下存在感了,她們又怎能不在乎?
人夏氏起碼是靠自己本事受的寵,她周氏呢?
打著和夏氏關係好的幌子做這做那的,誰知道藏的是什麼心思。
眾人一思二想,風言風語便越發激烈。
這天蕭雲崢在鐘秀宮等了又等,沒等到周氏,反倒是等到了她的宮女。
“你主子呢?”他朝宮女背後看了眼,沒發現人影。
那宮女將周氏昨天回去聽到的那些話說了一頓,又說:“主子自小到大都沒被人這麼編排過,一下子被氣得狠了,昨兒一夜都沒睡,今早起來便發了頭痛,遣著奴婢來給夏常在說一聲。”
蕭雲崢聽得眉頭緊鎖,最後說:“我知道了,你回去跟你主子說一聲,讓她好好休息,彆在乎那些長舌婦的話。”
這便是相信周氏為人的意思了。
那宮女聽得心裡直感動,連忙回去將這話轉述了。
周氏不來,蕭雲崢也沒了一個人琢磨刺繡的心思,想到方才那宮女說的話,決定去人多的地方逛一圈。
現下天氣正熱,臨湖的亭子是宮妃們最喜歡的地方,蕭雲崢到時,已經有五六個麵生的女子坐在裡麵了。
蕭雲崢沒走近,拉著秋兒將人一個個認全後又聽起了牆角。
不是他喜歡聽牆角,隻是他若出場,必然會成為話題中心,眾人會巴結會譏諷會探口風,唯獨不會說真話。
蕭雲崢也懶得跟她們掰扯,還不如偷聽來得直接。
幾個宮妃顯然也是剛來,等著宮女沏好了茶,這才有人悠悠開了口。
“聽說盈秀宮那位今兒病倒了?”
“可不是,一早就從太醫院請了太醫過去。”
“這天氣又不冷,怎麼就病倒了?”
“誰知道,人家以前是貴妃,身子金貴著呢。”
這聲音略帶嘲諷,再配合現在周氏的情況,引得眾人一陣發笑。
“這正是去鐘秀宮套近乎的時候,她怎麼舍得病倒的?”
眾人又是哄笑。
“堂堂一個妃位,天天眼巴巴的往常在宮中跑,也不嫌掉了價兒。”
“這有什麼掉價的,三天兩頭的都能見著皇上,她怕是心裡都要高興死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沉默了一瞬,隨即才有人故作雲淡風輕道:“見著皇上又如何,總不能為著受寵,裡子麵子都不要了吧?”
其餘人收斂了自己的那些心思,紛紛附和,“可不是嘛,她若真有本事,以前還是貴妃的時候,就該伺候上皇上了。”
“我聽人說她在鐘秀宮也不見得多受待見,皇上都不樂意見著她,每次她去,皇上都會躲進內殿,偏生她還不明白,一天一天跑得勤快,就不怕皇上煩了,再給她降一級麼?”
又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蕭雲崢這個不是當事人的人聽著都是一肚子的氣。
人要是想挑毛病,管你做的再好都能拿出來奚落幾句。
周氏身子不舒坦怎麼了,又不用她們去請太醫,她們在這兒絮叨,難道她們在夏天就沒生過病?
再說皇上不樂意見周氏的事,這又是什麼狗屁發言?
明明是他不樂意夏顏莫在一邊瞎指揮才把人趕走的事,傳到彆人嘴裡就成這話了!
當真是好笑!
夜裡蕭雲崢就把自己聽到的話都告訴了夏顏莫。
夏顏莫倒是不意外,“倒也會是她們說的話。”
蕭雲崢現在煩死了後宮那些個本事沒多少嘴巴還賊碎的妃子,聽到她這話,好奇道:“怎麼,你以前也被這麼說過?”
夏顏莫搖了搖頭,“倒不是我,是宋宛白,她剛進宮時行事囂張,誰都不放在眼裡,那時候那些後妃們也是這麼編排她的。”
聽到不是她,蕭雲崢放心了不少,“宋宛白那是活該。”
本來就缺心眼,心思還不正,也活該被人磋磨。
蕭雲崢又說:“我就見不得她們這嘴碎模樣,一個個的嘴上說著自己有多高尚呢,當初爬龍床的時候可不見得有多矜持。”
他當皇上時被後妃引誘還覺得沒什麼,但想到這些女人床上一個樣床下一個樣,又反胃得緊。
夏顏莫悶悶笑了聲,摸了摸他額角的汗,“那你想怎麼樣?”
蕭雲崢眼珠子一轉,當即想出了個將眾人麵子往地上踩的法子。
V-2
翌日。
皇上一下朝就去了盈春宮的消息就跟插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後宮的每一個角落。
先前還嘲諷周氏熱臉貼冷屁股的眾人頓時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