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實在難受,我可以允許你……用手……”
V-2
說要用手,最後到底還是沒用成。
倒不是夏顏莫尷尬,隻是她想要蕭雲崢幫忙罷了。
蕭雲崢那個聽幾句葷話就會跳腳害臊的性子又怎麼會幫她,直言她是在異想天開。
夏顏莫道:“這畢竟是你兄弟,我哪敢隨便碰啊!還是你來吧。”
蕭雲崢一閃三尺遠,臉紅脖子粗的罵她不知羞,又說:“你要做就自己動手,彆扯著我!反正難受的是你,跟我沒關係!”
夏顏莫長籲短歎了一個下午,臨到睡覺前都沒有改變蕭雲崢的想法。
夏顏莫隻能繼續難受著。
等她離開鐘秀宮去上朝,秋兒走進來伺候蕭雲崢起床,就見自家主子通身都在泛粉,跟蒸鍋裡蒸熟的螃蟹一樣。
秋兒頓時就想歪了,兩片紅雲飛上麵頰,輕聲道:“主子,現在起麼?”
蕭雲崢做了一晚上不可言說的夢,骨頭都是酥的,根本不願意動,便搖頭,說自己身上沒力氣,要再休息會兒。
秋兒哎呀一聲,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主子怎麼這話都說啊!”
說著她還羞澀萬分的跺了跺腳。
“?”蕭雲崢一臉問號。
他就是陳述個事實啊……
秋兒萬分小心的替他收拾了一下床褥,見他垂眸不語,像是在回味著什麼的模樣,便說:“主子,奴婢剛才聽到一件事。”
“嗯?”蕭雲崢掀起眼簾看她,“什麼事?”
秋兒道:“外麵都有您的話本子啦。”
“話本子?”蕭雲崢起了些警惕,“什麼話本子?”
“還能是什麼話本子,就您和皇上的那些事啊!”
蕭雲崢呼出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你看過那話本子了?”
秋兒搖頭,“奴婢也是聽彆的宮人說才知道的。”
又說:“主子您要是想看,奴婢去托人弄幾本來?”
“罷了,”蕭雲崢擺手,“讓你去辦還不如找皇上呢。”
秋兒想想也是,沒再說話,收拾好就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蕭雲崢才朝外麵輕咳了一聲。
下一秒,一道黑影翩然而至,俯首於蕭雲崢床前。
“把外麵那些話本都給我搜羅來。”蕭雲崢的聲音裡透著幾分冷意。
他倒要看看,那群人又在弄什麼幺蛾子。
——
在蕭雲崢為話本子忙活的時候,夏顏莫也在忙彆的事。
她要去廟裡拜佛祈福。
慶州春旱的事剛收尾,江城卻連下了一月有餘的大雨,隱隱有洪澇的跡象。
她這個皇上需要派人去治理不說,還要去廟裡為眾生祈福。
皇室出行素來不是說走就走,聽著一係列的安排,夏顏莫也是一陣頭疼。
“皇上,喝點綠豆湯解解暑吧……”
夜深人靜,康福端著一碗綠豆湯走了進來。
夏顏莫仰頭捏了捏眉心,“放那吧。”
康福將碗放到桌上,靜靜看自家主子批閱奏折。
皇上這幾日可真是辛苦,每每都到半夜才睡下,要不是他那些補湯吊著,皇上怕是早就累倒了。
康福剛這麼想,就聽皇上矜貴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鐘秀宮那邊如何?”
康福忙笑道:“夏貴人好著呢,天天在鐘秀宮看話本子,也沒出去過。”
“看話本?”夏顏莫一怔,係統不是有小說麼,比外麵的話本好看許多,為什麼還要看這兒的話本子?
難道……看的是係統沒有的那些?
想到這,夏顏莫隻覺鼻子一熱,像是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滑落。
她還以為是錯覺呢,剛要用手去摸,就聽康福驚慌失措的喊道:“皇上!您流鼻血了!”
——
流鼻血雖然是常事,但皇帝流鼻血,那可就算不得什麼小事了。
李太醫連夜趕來承德殿,把了一通脈,最後滿臉複雜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火氣太旺。
“想來是皇上為江城之事日夜憂心動了肝火才會如此。”
說完這個場麵話,又把康福拉到外麵,問皇上最近吃的都是些什麼。
康福報了些日常的吃食名,又說自己最近給皇上端了不少湯湯水水。
“太後那邊的湯水也沒少過。”
“糊塗!糊塗啊!”
李太醫氣的險些沒給康福打一頓。
“皇上近來為江城之事操心勞神,哪有時間再去後宮?你還給皇上端這些壯/陽的東西!你想乾嘛?”
李太醫是太醫院首席,從先皇在世時就專門為皇帝號脈治病,資曆極深,現在訓起康福也是有理有據,直把人說得抬不起頭來。
“是雜家的錯!雜家就怕皇上被累病了,這才一直沒斷這些湯藥。”康福說著,輕輕打了兩下自己的臉。
李太醫指著他“你啊你啊”了好幾遍,“皇上春秋鼎盛,怎麼會因為這點事就累到?倒是你,小心好心辦壞事,到時候看皇上罰不罰你!”
康福連連應下,猶豫了片刻後又解釋說:“雜家也是著急啊,皇上寵幸夏貴人多日,這夏貴人肚子依舊沒個消息,怎麼說都不對啊……”
李太醫回想自己給這兩位主子把脈時診到的脈象,淡淡道:“兩位主子身子好的很,你瞎操心個什麼?”
康福無奈道:“雜家不急,有人急啊!”
他翹起蘭花指朝紫宸宮方向一指,“那位還盼著抱小皇子呢!”
李太醫便也沉默了片刻,他這段時間時不時就會被太後拉過去問話,自然知道太後的想法。
康福拉了拉他的衣袖,悄聲道:“李太醫您彆怪雜家多事,夏貴人現在看著是風光,可若是一直沒生個一兒半女的,那將來日子還指不定有多難過呢!皇上雖然對她一片真心,但哪裡拗得過那些大臣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雜家聽說敬國公還準備將自己二女兒給送進來,到時候還不知道是怎樣一幅光景!”
李太醫雖是太醫,但因為深得皇帝信任,對有些事也是略知一二,聽康福這麼說,不免同情起夏貴人。
現在風光,等新人進來可就不好說了。
他也算是聽懂了康福的言下之意,摸了摸胡子,溫吞道:“可這子嗣之事,確實強求不得……”
康福道:“雜家自然知道,但事在人為,隻要用心滋養著,肯定有等到好消息的那一天。”
又說:“你我都是伺候皇上的人,一心想著皇上好,皇上現在滿心滿眼都隻有一個夏貴人,若是夏貴人有了孩子,那皇上肯定也高興啊!”
李太醫對現在的皇上相當滿意,以前像個爆竹一樣一點就炸的人,現在又沉穩又隨和,前些日子還因為他給夏貴人看病賞了他不少好東西,他這個做下屬的,自然也希望主子心情能好些。
於是他點頭,“我知道了,回頭我去開張滋補身體的方子,送去鐘秀宮。”
康福喜上眉梢,又問:“那皇上這邊……”
“我自會安排。”
康福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連聲說了好幾句有勞,而後才恭恭敬敬將人送走。
李太醫醫術高明,他出手,肯定比他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閹人強。
這宮裡很快就要有好消息咯!
——
皇帝流了鼻血,後宮又是一番轟動。
雖然最後康福出來頂了罪,但眾人還是將目光都放到了鐘秀宮。
周氏道:“這群人嘴巴可真缺德,明明皇上那幾日都沒來後宮,她們還非說是你沒伺候好皇上,在太後麵前好一番陰陽!”
她模仿著那幾人說話的強調將那些話複述了一遍,又說:“還好太後現在不聽她們胡扯了,不然啊,你又要被喊去紫宸宮問話了!”
蕭雲崢沒想到這群人竟然會把鍋扣在他頭上,登時怒道:“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明明就是夏顏莫不願意自己動手!
周氏點頭道:“可不是嗎!我還幫你說了幾句呢!”
秋兒也不服,“主子和皇上伉儷情深,那檔子事都不知道做多少回了,先前伺候好的時候也不見她們來誇,現在莫名其妙就來找主子麻煩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氏和蕭雲崢齊齊鬨了個大紅臉。
“你又在胡說什麼!”蕭雲崢低低吼了一聲。
秋兒反應過來,急促的啊了一聲後捂住了自己的嘴。
周氏也很不自在,尷尬笑道:“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聽到吧……”
蕭雲崢這下是坐都坐不安穩了。
等著周氏走了,蕭雲崢把秋兒抓了過來,訓道:“你這嘴能不能有個把門的,怎麼瞎說話呢?”
秋兒臉上的紅暈還沒消下去呢,被蕭雲崢這麼一說,又羞愧又羞澀,那紅意再度爬了上來。
“奴婢也是一時被氣著了,心直口快……”
蕭雲崢被她這心直口快四個字砸的眼冒金星。
他和夏顏莫就牽牽小手親親小嘴,晚上睡一起都是蓋著被子純聊天,結果到這群人嘴裡,就是那檔子事都做過百八十回了。
這還好他們是名正言順的關係,不然就是有十口塘都不夠他沉的!
他這叫一個恨啊,拿手點了點秋兒的腦袋,“你可注意著點吧!下次再亂說話,你就給我出去澆花掃地去!”
秋兒倒是不怕做這些事,但她也看出來自己主子確實不喜歡她這麼說,便飛快的點了點頭。
“主子放心,下次奴婢再這麼說,不用您張嘴,我自己去領罰。”
“領罰?領什麼罰?”有人忽然出聲道。
主仆倆循聲看去,就見好幾天沒有出現的皇帝站在殿門口,好奇的看向兩人。
皇上來了!
秋兒驚喜的請了安,隨後飛快道:“奴婢剛才跟主子……”
“秋兒!”
蕭雲崢服了這丫頭了,說話跟放屁一樣,前麵說後麵忘。
秋兒猛地閉嘴。
夏顏莫語調微揚的嗯了一聲,更加好奇,“怎麼?”
這主仆倆瞞著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