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說,鬼屋裡並不是漆黑一片。
地上仍然貼著藍色的指示燈,牆壁上也有用綠色標注著緊急逃生出口。
空氣中流淌著陰冷的風,每當風吹過你們的後腦勺希斯的顫抖都會加劇。
不過,說真的,這個鬼屋讓你覺得有些失望。
儘管世界上是否存在靈魂這一問題的答案還有待考證,但至少你確信生物在死後是可以留下執念的。你以為鬼屋大概會充滿那些黑漆漆的東西,而不是堆砌著沒什麼意思的機關故弄玄虛。
“按照希斯現在走路的速度,考慮到這個鬼屋的大小和我們折返的路徑,大約還要十分鐘吧~”西索也依然保持著鎮定,“要是希斯好好走路,五分鐘就可以了!”
“……唔!”聽著不知觸碰了哪個機關傳來的怪叫,希斯咽了咽口水,“我我我我……我會走快一點的!”
……她說的話和她現在身體的反應怎麼看都不相符啊。
你這麼想著,配合著希斯的步伐繼續前進。
其實現在的情況也不賴。
你看著和希斯緊緊相握的雙手,心想。
這種被依賴的感覺意外地還不壞,當然,要是西索不在的話那就更好了。
你瞧了一眼同時看了你一眼的西索,心想估計對方也是這麼想的。
在希斯一驚一乍的反應中,你們有驚無險地走出了鬼屋。
“還以為至少有NPC嚇唬人呢。”走完了這條路的西索抱怨道,“明明我全程神經都那麼緊繃,想要反過來嚇對方一跳~”
“……那可真是謝天謝地!”希斯一副“得救了”的樣子,“沒有NPC就已經夠嚇人了!”
“說是這麼說,等下次有鬼屋的時候,希斯肯定又想挑戰一下吧?”
聽到西索說到這裡,終於能插上話的你奇怪地問道:“希斯是明知道自己害怕,結果還是想要嘗試嗎?”
“因為雖然很嚇人,但很有意思啊!”希斯爭辯道,“就像看恐怖片的時候,雖然會被嚇到但也還是想要繼續看下去吧!”
聽不出其中邏輯的你不免將目光投向了西索。
西索也很配合地向你解釋道:“這就是所謂的人菜癮大哦,西莉亞。”
在希斯的注視下西索改了口:“其實是因為希斯喜歡自我挑戰!”
完全無法理解的你皺了皺眉,看了看剛剛衝著西索亮了亮拳頭又隨即收手的希斯,覺得他們又一次說著你聽不懂的加密通訊。
即使害怕但也要嘗試,這聽起來一點也不符合生物趨利避害的本性。
“是為了品嘗樂趣。”將手插在口袋的西索走到你的身側,“因為有些刺激,必須冒著一定的風險才能品嘗到~啊,倒不如說這會是加倍的美味~”
也不知道是這家夥聯想到了什麼,他露出了讓你都不想看第二眼的笑容,你覺得要不是現在的希斯正對著地圖研究著下一個目的地,西索的後背一定會被希斯狠狠地拍一下,然後說“不要露出這麼惡心的表情!”
“人類會有自己的意誌,會為了追逐一些東西甘願放棄安逸,這才是人類有趣的地方?否則,不過隻是死氣沉沉的行屍走肉~”西索說著意有所指的話。
他仿佛是在暗示,無法理解這一點的你就是那個行屍走肉。
“這邊有一個射擊項目,我們去試試看吧!”拿著地圖的希斯抬起頭,指了指一個方向,朝你們揮了揮手,“跟上我!西索,西莉亞!”
“來了哦!”在西索的應答聲中,你隻是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無論西索是出於好心的提醒還是壞心眼的玩弄都無關緊要。
因為他的評價,於你而言毫無意義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好多寫之前沒有想過的構思,寫的很喜歡,這章。
大半夜寫吃麥當勞我餓了,我明天要吃麥當勞!!
嘖,可惡,沒吃到麥當勞。
這一章給基友看的時候基友說好哲學,我說哲學的是西索!
改了一下文案,變成了稍微說人話的版本。
因為看到有人問啦,所以關於西莉亞和希斯的定位還是說一下。
先感謝一下提出這個問題的friend,老實說,我在構思第一個故事的時候也思考過希斯會不會喧賓奪主。
這個故事我在寫的時候注定了它比起波瀾壯闊的情節更多的是暗潮湧動的,情節很平,伏筆很多,隻有當所有的線串起來之後才能變成一個有意思的故事(這注定會是西索的視角的番外了)。
希斯是一個非常理想的母親形象,甚至說為了故事性我犧牲了她作為個體的複雜性,她是整個故事的工具人,自我誇耀地說就像螞蟻篇的蟻後(?)。
我想探究的是一個不懂愛的怪物知曉了何為愛意,她因而從非人變成了人,按照我原本預計的進度條,當她徹底理解感情的那一刻也是這個故事結束的那一刻。
也因此我在人稱的選擇上采用了第二人稱,第一人稱會失去趣味,第三人稱又太過客觀,哪怕第二人稱受眾少我也采取了這一種。
我有預感它不會是一個主流的故事,或者說肯定沒揍敵客if主流,但我寫這個故事的初衷其實也是為了一部分的自我治愈。
按理說不應該在故事以外的篇幅去解讀這個故事,這太按頭而且會擾亂觀感,但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多說幾句。
畢竟我也會自我懷疑的嘛,這會不會是一個好故事呢?大家會不會喜歡呢?還是隻有我在自我陶醉呢?
作為創作者來說,如果有人能夠從故事裡得到共鳴,那將是我莫大的榮幸。
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謝謝看到這裡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