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杏壽郎替死不瞑目的人合上雙眼,站起身回頭看向明穗香,問道:“你是鬼殺隊的成員?”
她輕眨一下眼睛,有點意外煉獄杏壽郎不認識她。
雖說她回去主公宅邸的時間不多,但怎麼也算是鬼殺隊的柱。
居然有鬼殺隊的劍士不認識她。
她還是挺意外的。
不過明穗香不是特彆在意上下階級的人,她輕點一下頭,聲音柔和輕慢:“船上的小老鼠是你的獵物嗎?”
“嗯?”
煉獄杏壽郎沒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這不重要。
他乾脆道:“船上藏有食人的惡鬼,我正是為此而來。”
伊麗莎白號的環太平洋之行,的確是它的第一次離港出海。
但在此之前,已經有數十人在碼頭上失蹤。
他接到指令到橫濱的港口調查食人鬼一事,可這隻鬼似乎異常善於躲藏,好幾次借著橫濱當地的勢力甩開他。
不得已之下,煉獄杏壽郎跟著食人鬼一起上了伊麗莎白號。
“唉……原是如此,”明穗香悵然輕歎一口氣,道:“我就知道不會有這樣的好事讓我遇見。”
“?”煉獄杏壽郎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但很顯然,明穗香比他先來一步。
或許她會知道什麼關於惡鬼的線索。
煉獄杏壽郎上前一步,開口詢問:“你有看見……”
“啊!!”
一聲尖叫打斷他的話,十幾二十個衣著光鮮的男女跑出來,腳步僵在燈光照亮的位置下,一時不敢繼續前進。
“真的殺人了……”
“是那家夥吧?他殺了川田議員……”
他們不敢靠近昏暗的甲板仔細看一眼,生怕遭到危險的凶手襲擊。
但甲板儘頭處站著的人影和靠著欄杆坐下的肥大輪廓,已經足夠他們腦補出一場血腥的慘案。
明穗香後退一步,站在燈光無法照射到的昏暗位置,仔細打量他們的神情。
驚懼、恐慌以及……
對待自己不甚清晰的事物,生出的畏懼與憂心。
他們是真的認為,煉獄杏壽郎殺了人。
“……我過去看一下,蘭、英理,你們在這裡等我。”人群中的毛利小五郎緊緊盯著煉獄杏壽郎,他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向船頭的位置。
濃鬱的血腥味順著海風飄過來。
身體歪倒靠著欄杆而坐的川田議員被開膛破肚,內臟滑出腹部流到腿上、甲板上,毛利小五郎甚至不需要過多確認。
川田議員的確死了。
被麵前這個年輕人殺死,以一種極為殘忍的方式。
“我們已經報警了!”
毛利小五郎上前一步,正義凜然抓住他的手,厲聲道:“警察很快會過來,這裡是公海,你已經無處可逃了!”
“我沒有殺他,”煉獄杏壽郎認真解釋道:“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已經被鬼殺死了。”
“什麼鬼不鬼的……彆想裝瘋賣傻!”毛利小五郎大聲嗬道:“有人看見你殺人了!”
正是因為有人在餐廳大喊一聲,“川田議員被殺了!凶手在甲板那裡!”
他們一群人才會跟著跑出餐廳探明情況。
果不其然,他們一來到甲板就看見煉獄杏壽郎站在川田議員身邊,他身上還帶著一把武士刀。
“……”
聽著其他人的議論把真相拚湊得七七八八的明穗香眸光微沉,搭在刀柄上的手指用力握了一下慢慢鬆開。
船上的獵物反噬了獵鬼人。
煉獄杏壽郎被算計了。
被普通人看見鬼殺隊的隊員“殺人”。
以他們保護的普通人牽製他們。
明穗香漫不經心邁出一步,脫離甲板側麵的陰影位置,眉眼憂鬱含著幾分輕愁,出言道:“其實……這位先生不是第一個到這裡的人……”
她抬起袖子似是十分羞愧,掩麵低聲說道:“我才是第一個到這裡的人。”
毛利小五郎看看煉獄杏壽郎,再看看明穗香,震驚地脫口而出:“難道說,你才是那個凶手?!”
“……”
明穗香扯起的和服衣袖,正正好擋住她無奈到憂鬱想要歎息的神情。
運氣真不好。
遇見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