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辦法弄死,敵人長再大也無所謂。
“是啊,隻要砍下鬼的脖頸,它就不能再肆意傷人了!”煉獄杏壽郎雙手握著刀柄,氣勢剛正見到鬼真正的形態也不落下風,雙目炯炯有神直直看向鬼。
中原中也提起嘴角,嗤一聲:“真是等好久了!”
少年的手腕一翻,通身盈起異能的紅光。
他腳下一蹬,握著日輪刀和煉獄杏壽郎一左一右攻向食人鬼的脖頸。
食人鬼與獵鬼人、異能者的攻擊□□撞。
伊麗莎白號的船體不穩地晃動,地板向著一側傾斜放置在船艙底部的東西,全都開始不穩地左右晃動。
看著食人鬼發出的空氣.炮擊被中原中也他們一一躲過,儘數落在船體各處。
“……”
明穗香抬頭看著晃動不止的昏暗光源,幽幽的綠色閃爍不定,燈管遭到無形的攻擊一下炸開,碎落一地的玻璃渣。
就算使用血鬼術,鬼的身軀這樣龐大,煉獄杏壽郎和中原中也的最後一擊,必然會影響伊麗莎白號。
“地方太小了,他們伸不開手腳。”
雖然每一處攻擊都落在鬼的本體,但鬼的身軀過於龐大,擠占船艙底部原有設備的位置。
明穗香眉尖輕蹙,反手扯下和服的衣袖,嵌著日輪刀片的指甲利落劃過手腕,鮮血一下從切開的血管湧出,順著小臂一路流到手肘滴落在船艙底部薄薄的鐵板上。
嘀嗒、嘀嗒。
落在地上的血液慢慢積聚出一小窪。
但不夠。
伊麗莎白號太大了,這點血遠遠不夠。
明穗香垂眸看一眼快速愈合的手腕,毫不猶豫再劃出幾道傷口,迫使更多的血液湧出滴落。
操控聲音的血鬼術流轉在血液之間,血液滴落的聲音化作無形的聲波,輕盈而靜謐蕩漾出去,貼覆於船艙底部的各處,抵擋中原中也他們的戰鬥餘波。
“救人的事,”明穗香扶著階梯扶手起身,回頭看了中原中也他們一眼,喃喃道:“真是一點都不適合我……”
明穗香討厭鬼。
但她也不怎麼喜歡人類。
她一直做的都是殺鬼的工作,從未試過像隱一樣做什麼後勤和救人的工作。
介乎於人類和鬼之間的鬼之子,無論是人類一邊,亦或是鬼一邊都不是她該去的地方。
要不是主公大人找到她,她也不會加入鬼殺隊。
保護人類什麼的……
自顧不暇的家夥能保護好自己就不錯了。
主公大人是個很好的人。
明穗香根本無法告訴他,自己不是為了什麼大義殺鬼,更沒有什麼保護更多人類的崇高理想。
她隻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去處,找一個可以容納她的地方,允許她繼續生存下去的意義。
稀血也好。
鬼之子也好。
隻要給她一個理由,不管遇到多麼糟糕的處境,她都會如野草一般頑強地生存下去。
身穿和服的白發少女沒有刻意放輕腳步,踩著木屐一路從船艙底部跑到人多的地方,扯著其中一人的領帶迫使他彎腰低頭,逼問道:“管理這艘船的人在哪裡?”
明穗香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幾分少女的柔軟。
可在見過她柔柔弱弱一麵的毛利小五郎看來,明穗香的轉變不可謂不大,氣勢都比剛才強盛許多。
他磕絆一下,回答:“你要找船長嗎?這個時間,船長不是在船長室就是回房間了。”
“你流了好多血,”毛利蘭看著她和服上血紅血紅的一大片,鮮血一路順著袖口滴落滲入地毯,擔憂不已:“是遭到攻擊了嗎?我們先去包紮一下吧?”
方才食人鬼猛地衝進餐廳,襲擊了很多人。
伊麗莎白號配備的醫療團隊還在忙碌著治療傷者。
“這艘船可能要沉了!”
明穗香垂落的右手藏在衣袖之間,指甲死死掐著陷入掌心,鮮血順著無法痊愈的傷口滴落蕩出聲波,卸去下方陣陣的攻擊餘波。
這麼大的郵輪想要在海上航行,船體很多地方都是輕薄不夠堅固的鐵板,撞上獵鬼人和食人鬼的戰鬥,輕則變形,重則結構崩塌。
她的血鬼術撐不住多久。
眉眼憂鬱靡麗,輕輕一顰恰似憂愁萬千凝於心尖的少女神色沉靜,擲下聲:“帶我去找有話語權的人!”
她是不太喜歡人類。
但這些人不應該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