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辣了點,一般人難以接受,傳聞嗜甜如命的名偵探怎麼會買這個。
“看包裝,確實是。”
上梨子禦酒看娃娃臉青年的狼狽模樣,眼底不動聲色閃過一絲笑意。
從人眼皮子底下鬼鬼祟祟偷東西走,這位小名偵探怎麼和貓似的。
這念頭剛閃過,他便一怔。
江戶川亂步稍微吐乾淨了點嘴裡的糖粉殘留,不敢喝水,隻能捂著嘴,憤憤瞪著那盒糖,又睨了一眼上梨子禦酒,埋怨他乾嘛把這麼難吃的東西吃的津津有味。
上梨子禦酒隻能回他一個無奈的神情。
青木卓一不知道私下的暗流湧動,他以不知者傻白甜的純粹問江戶川亂步。
“亂步先生,警局聯係您了嗎?”
這位任性的名偵探不知抽什麼風,非要在上梨子禦酒的病房裡待著……想起自己進門兩次看見的東西,青木卓一忍不住汗顏,竟生出一種會被滅口的危機。
江戶川亂步捋著舌頭說話:“關機了。”
他才不在這鬼病房用手機呢,開機一秒鐘,怕是社長褲衩什麼色都要被黑客扒出來。
青木卓一點點頭,對此有所預料,於是開始說正事。
“畫像連環殺人案的凶手自儘了,腦後墊著報紙,還用自己的血留下了一段話——
「他被囚禁在思想之中」”
和前四起一樣——姑且把上梨子禦酒的也歸納在其中。凶手都留下了似是而非的話。
雖然對案子了解不多,但直覺告訴江戶川亂步。
那些話,絕不是隨隨便便留下的。
還有……這種以費奧多爾為核心,使用舞台劇的藝術噱頭引發大眾關注,以此到達隱藏在迷霧中目的的作案方式,在八年前,江戶川亂步就經曆過一次。
“我會抓住他。”他說。
上梨子禦酒輕輕‘咦’了一聲,看向江戶川亂步。
隻見黑發偵探的氣質已然從輕浮隨性跳轉到了讓人刺目的銳利,像一柄出鞘的利劍。
他挑眉,一時竟無法移開視線。
*
巨大的爆炸平地升起,火舌吞噬了樓房,瓦利四散,高樓傾倒,碎片重重砸到包圍了大樓的紅藍交替的車子上。旁觀的人隻是最初被嚇了一跳,很快便冷靜下來,躲在安全距離看熱鬨。
這種程度的爆炸在橫濱,雖然少見,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一個影子鑽進小巷,卻被風吹來的濃煙嗆的佝僂了腰。
果戈裡從路燈上跳下,披風隨風高高揚起,像隻輕靈的白鴿。
“甩掉了。”他對來人說:“陀思,你是怎麼招惹他們的?”
這是名長相清爽的白發俄羅斯青年,他戴著高高的魔術禮帽,用一張撲克牌遮住右眼,左眼正中有條狹長的傷痕,比起季節顛倒的費奧多爾,他看起來像某個馬戲團的台柱子。
果戈裡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一趟普通的短期出差嗎?
他們作為讓國際刑警頭疼的恐怖組織‘死屋之鼠’的成員,在倫敦、莫斯科這種大城市都來去自如,讓那些異能組織束手無策,竟然在這種小地方翻了車。
費奧多爾麵無血色,他五指緊緊攥在青石牆上,指尖磨的蒼白。
驟然失去五百億,又在一天後憑空出現。
那堆錢太顯眼了,如高不可攀的坎山,遮住了明燈,引來了警察。
這很明顯是一場報複,因為它來的過於倉促,猛烈的讓人措手不及,招架不能。
紫眸魔人咽下喉口的腥甜,輕輕拭去血痕,將蒼白的唇抹的豔紅,他突然笑出聲。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尼古萊,我們好像該用C計劃了。”他輕飄飄的說,什麼頹然和猝不及防都一掃而空:“雖然突然了一點,但事情的發展也沒有太脫離控製。”
這意思是,他早料想到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的可能,並為其製作了周密計劃嗎。
果戈裡摸摸下巴,覺得眼前這家夥真是怪物。
不愧是將世界萬物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魔人啊。
管他呢——
被國際社會叫做‘小醜’,曾殺死一整個馬戲團的人,並將他們的腦搬出頭蓋骨,宣稱隻是為了追求自由的果戈裡扯出個癲狂的笑容,他張開手,眼中滿是愉悅。
“交給我吧,這世上唯一能看透我本質的摯友啊,在尋到真正的自由之前,我自願為你所驅使。”